10、09(2 / 2)
收到通知,值班老师张玉早早站在学校门口,等待两人。山以寒将没吃完的煎饼果子放回车内,抬头看了看所谓的当天值班老师张玉,又举起电话低头仔细将手机的信息放大——望着贝小星发过来的实验小学主页,楞了一下。
“你确定你就是昨天实验小学值班老师张玉?”
山以寒和盛宁对视一眼——
昨天的女教师和眼前的张玉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是我,”张老师微笑着将碎发拨在耳后温柔道:“还是我打开学校大门让你们警队的人进来的。”
“昨天我们,见过吗?”如果不是盛宁支撑着山以寒的后背,她真的要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有问题:“值班室里昨天告诉我们武西垚案件的是谁?”
“什么和什么?”张老师蹙眉左右四顾,一脸茫然的讪笑:“我就昨天接到电话一直就在学校值班室等着你们,可是没有人来啊?”
“嗬。”盛宁瞬间明白自己昨天遇到的不仅仅只是假的值班老师,根本就是案件关键人:“昨天的监控记录——”
“你们都拿走了啊?”张老师这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声咕哝着:“昨天晚上要的特别急,还不许我们留底,看着删除的。”
“那...”山以寒想想,又加了一句:“关于前校长武清明,当时不是他侄子在学校闹事坐牢了,你们这些老师心得多大,才能继续保持正常的工作状态啊?”
“那话也不能那么说,”说到过去的事情,张老师早已见怪不怪冷哼一声:“你要是在其他地方能给我和现在一样的待遇,我什么都不介意。”
在学校这里吃了一瘪,两人回到车里。
山以寒熟练地从口袋里取出水杯喝了口超苦的咖啡,蹙眉咽下:“行凶者是男生,引导我们的却是位机敏戒备的女生——”
“嗬。”盛宁冷笑一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更紧了些舔舔嘴唇:“看来这件案子,马上就要破了。”
“她的出现,是将凶手想要告诉我们的话,说出来。”山以寒撇撇嘴叹了口气道:“会不会,又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故事是悲伤的,结局却可以由主角自己书写。”盛宁说完,看了一眼身边人:“这个道理你比别人更应该知道。”
“我们现在是转道调查武清明校长吗?”山以寒没有接话,而是给贝小星发语音,要她查出来曾经在实验小学工作过的老师:“之前的女生对学校那么了解,很有可能之前在学校工作过。能替那么多受害者说出信息,会不会之前因为和学校起冲突被辞退?”
未等贝小星答复,山以寒咬了一口刚才没吃完的煎饼果子,又打开电话翻找资料:“她当时特意给我强调了两个名字...韩继恒和韩恩熙——”
想到这里,山以寒又有了新的想法,放下电话,摇晃着手里的煎饼果子:“我觉得既然对方有所指引,我们应该顺势而为,去找当时的受害者。从受害者那里或许就会清楚武清明为什么要包庇武西垚——简单的血缘关系甚至金钱关系,都不足以让武清明为一个欺负女生的傻子做那么多。换做是我,保不齐在拖油瓶进监狱前还要开派对庆祝。”
半晌发觉车厢过于安静,山以寒这才转过脸望着盛宁,期待道:“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都对。”盛宁望着前方路况轻轻附和,下意识转过脸看了山以寒一眼,语气软软:“放了很久就别吃了,这天气容易坏。”
“没事,”山以寒不以为然,已经开始和贝小星确认受害者的家庭住址:“小星,你查到之后给我发过来。”
接下来就是冗长繁杂的与不同的人见面的过程。
多年没有回过国的山以寒跟在盛宁身后,来到当地最臃肿繁华的城中村。
街道两边被卖串串小吃的零食摊位占得仅剩一条窄道供居民通过。
整条街弥漫着食物麻辣的烟火气和路边水沟污浊的臭气。
偶尔身后传来刚刚工作买串串的男孩和女朋友生气的讨论同事比自己多拿三百块钱半年奖的事情——“都是因为他平时给老板洗衣服接小孩。要是领导让我做,我一定干的活比他多要的钱比他少!”
挣扎,好像就是这里的代名词。
山以寒叹了口气,一时没注意踩到一块破损的石砖,下意识歪了一下身子小声自语:“哎呀——”
未等反应过来她的胳膊被听到声音的盛宁回身狠狠一拽,整个人已经扑在对方怀中。
脸颊落在炙热的胸口,瞬间又被染红一片。
心脏漏了一拍。
“你没事吧?”盛宁松开山以寒,低头望着她的脚踝:“要不你回车里休息,我自己去。”
“没事没事。”一听要砍掉她的出场,山以寒迅速站直身体忘记所有粉红色的踟蹰,咬牙跺跺脚,咽下痛到酸的口水挤出一个微笑:“习惯了。”
直到盛宁迟疑的恢复前行,她才踮着右脚,握紧拳头一瘸一拐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