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其二十五 八爷(2 / 2)
“说起来,福金家族还与我们有些渊源呢。”八阿哥对兰心笑了笑,看着我说道。我知他指的是家里与明珠大人府上的关系,特别是二哥哥又与八党揆叙交好……
八阿哥上前一步,身子略微前倾,微笑着又说道:“既是自家人,福金无需太过见外,多上我贝勒府跟兰心说说话儿。”
我笑着点点头,觉着他与兰心姐姐都是好说话的人,心里慢慢放下了紧张,抬眼却见兰心皱起眉头,面色紧张。
发现我的注视,兰心飞快平复里眼底的不安,我二人正想说话儿,听见八阿哥又开口道:“福金二哥外任巡抚也有数年了吧?”
我将目光转向八阿哥,淡淡回答:“是,有五年了。八爷倒记得清楚。”
“这是自然,”他扩大了脸上的笑容,那光彩夺目的温柔,我看着有些感动,“老九前些时候还说起福金二哥的事呢,说是……”
“胤禩!”兰心提高声音,匆忙打断八阿哥的说话。
心里一惊,恍惚中看见八阿哥眼里宣泄出来的野心,还是逃不过苦心经营权利的束缚啊,我隐隐有些遗憾,就连这样睿智的人也不例外。
谨慎掩藏起太过随性的言谈表情,我闲话了几句,想着他已经离开,便出声告辞:“你们慢慢逛,我先行一步,再不回去要被发现了。”
兰心好笑的掩掩嘴,向我保证:“妹妹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家大福金的。”
我笑着谢过。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直到模糊,心里忍不住羡慕这样无间的深情,紧握的相守。
转进胡同里乘上他留下的车子,不一会儿到了柏林寺,使人唤出秋蝉,我二人才从寺里回了府。
走在回屋的路上,我出言感叹:“八贝勒跟兰心姐姐的感情真好啊!只有两个妾室的专擅,恐怕整个皇朝都难寻这样的唯一。”
秋蝉为我打起门帘,听我如此说,不以为意的开口道:“话虽如此,却遭多少人怨呢。”
我默默的低下头,无法反驳她的话语。兰心再好强,怎会想不到八阿哥的婚姻所包含的权力意义,如此,也可以无怨无悔么?!
跨进门槛,却见他坐在厅里喝茶,我笑着问道:“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事儿么?”一面打发了随侍之人。
他不答,我坐下又说:“可是奇怪呢,”他抬眼看了看,等待我的言语,“听闻八阿哥自良妃娘娘去后一直卧床不起,过了大半年还要人扶着才能下床。坊间都说八阿哥至孝,母妃去世哀毁过人。今儿却见他与兰心姐姐出府看戏,这三年的孝期……”
不待我说完,他冷哼一声,嘲讽道:“老八这人最会伪装,什么至孝!不过是做给人看个样子罢了!”
觉得他说得有些过了,却不好驳他的面子,我沉默着看了一眼他生气的面容,不知道如何答话。
他见我不答,也不再作声,好似在平复方才的怒气。
“呃,爷亲自来我院里,有什么事儿么?”我清清喉咙,打破这阵令人窒息的尴尬。
“没什么……”他突的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我奇怪的看着他打帘离开的身影,却发现桌上赫然放着个漂亮的漆盒。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套四个手掌一般大小的手炉,分别刻着桃花、牡丹、菊花、梅花四种不同的纹样,精巧无比。
秋蝉进来换茶,一见这份礼物,高兴的对我说:“可好了,主子冰块儿似的手有了这东西便不会冻着了。”
我笑了笑,因身子不好,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冷,只得时时抱着手炉,每次出门,懒怠拿那笨重的瓷质炉子,总冻得我难受。
这个贿礼我很喜欢,今儿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我看着他书斋的方向心里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