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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是临时起意,准确地说,也?不算临时起意,季西池已经想很久了,只是没正式提上日程。一般来说,领证总得在求婚之?后再选个好日子,他是打算之?后再商量。
没想到裴青时会这么快恢复记忆,今天季西池领证的愿望特别强烈,干脆择日不如撞日。
反正对两人说起来,其实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领证是必然的。
两人打扮低调,驱车前往瑭城民政局。
他俩今天起得晚,到民政局时已经快下班了。
“应该来得及吧?”裴青时看了眼时间。
“来得及。”季西池笃定道。
“你怎么这么清楚?”裴青时故意找茬,“你结过婚?”
季西池:“……没结过,我还不能了解一下?我是那种会打没准备的仗的人吗?”
“那确实不是,套路我的时候可厉害了。”裴青时愤愤道。
“我哪有?”季西池觉得冤枉,他对她从来都诚意满满。
“那可太多了,一天也说不完。”裴青时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就说你有事?没事躺水底装死这招,两个世界,用过很多次了吧?”
“那不是套路,我当时没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在水底待着。现在想来,应该是曾经的经历在潜意识里?形成了一个错误的条件反射:我要死的时候,你就会来找我。”季西池停下车,抓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这不是套路,只能说明,哪怕我不记得自己,也?会一直记得你。不像某人,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
裴青时忘记他的长相,当然是因为受伤太重加上心里?痛苦。
季西池这样开玩笑,也?是一种脱敏手段,希望她别因为这些事?情耿耿于怀。
裴青时:“……你不是我认识的小妖了。”
“我是你季哥哥。”季西池还挺高兴。
他一直很遗憾自己比枝枝小,见识没她多,经验没她丰富……但那些都没法改变。
在这个世界里?,他总算是比裴青时大了几岁,虽然跟上百年的时光不能比,但怎么也?算小小地弥补了一下。
“肉麻,不要脸。”裴青时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转头看窗外,“我们再不下车,人家真的要下班……咦?怎么那么多人?”
在他们的想象里?,民政局这时候应该人不多了才对,没想到门口竟然密密麻麻全是人头。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裴青时不解。
“应该不是领证的。”季西池扫了一圈,“像是在凑热闹,你看?还有记者。”
确实,围观人群中有人在录像拍照,还有扛着相机的人急匆匆赶来,拼命往里?挤。
“什么情况?”裴青时扒着窗户往外看?,“我们还下不下去?”
“可能是名人在领证?”他们这里?离得还有点远,也?听不清那些人到底在说什么,季西池今天领证的心特别强烈,想了想还是打算继续,“下,有别人吸引目光,注意我们的人就少了。”
“你对自己国民度有什么误解?”裴青时嘴里吐槽,行动上倒是丝毫不慢。
两人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口罩,朝民政局走过去。
所?幸天气本来就渐渐冷起来了,不算太突兀,周围也有人,但都是匆匆跑向民政局,全然没注意到他们。
“我听到他们在说戴萱。”裴青时之前受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因为不同世界限制了她的能力,但听力各方面明显比之?前更好,没走几步就听清了远处大家讨论的事?情,“好像是离婚?”
季西池也?听到了:“所?以,吴凯松还没死?”
裴青时这才想起,按照书中剧情,吴凯松应该已经坠亡了。
现在看来,随着戴萱女主光环的消失,剧情发展已经跟书中完全不一样了,这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戴萱嫁给吴凯松,本就是为了遗产,现在他没死,难怪要离婚。
“走吧。”裴青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从来就不想对戴萱做什么,但女主光环的消失,还真跟她脱不了关系。
可即便她从一开始就有记忆,也?不可能看着这个世界崩塌。
所?以,不管剧情怎样重来,她都会做同样的事?情。
只是看着原书中坚韧美好的女主变成?现在这样,裴青时也高兴不起来就是了。
季西池知道她心中所想,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牵起她的手,用力紧扣十指,从人群挤了进去。
大厅里?有保安维护秩序,倒是没多少人,所?以也就能更清楚地看到,戴萱和吴凯松以及他们的律师,正对坐在一起,气氛紧张。
几位民政局工作人员站在旁边,表情都挺尴尬。
还有几对可能是来领证或者离婚的,也?不着急办正事了,全在围观。
“还可以领证吗?”季西池压了压帽檐,走到柜台前低声问道。
“可以。”工作人员回过神来,给他们递了申请表。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填表注意事项,又转头吃瓜,根本没注意到面前的人是谁。
裴青时一边填表,一边被迫听了戴萱他们的事?情。
原本两人来离婚时也挺低调的,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但不知道为什么,办理的时候,吴凯松突然对离婚协议上的财产分配反悔了。戴萱大怒,当场吵起来,于是引来这么多人围观。
“两位都消消气。”戴萱的律师,也?就是袁韬,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低声劝道,“现在解决事情最重?要。”
戴萱看了眼外面,眼神扫过季西池和裴青时,微微顿了顿,但也?没多想,同样轻声问吴凯松:“是你说要离婚的,谈好条件又反悔,你到底想怎么样?”
吴凯松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也?在季西池身上停顿了两秒,然后靠近戴萱,似乎想跟她说悄悄话。戴萱嫌恶地别开头,吴凯松便笑着不说话,戴萱无奈,只得又凑回来。
“我怎么可能会真心想离婚?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很爱你,跟我结婚就一辈子别想离了?陪你来民政局闹这一趟,只是一个惩罚。”吴凯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说,“对你撺掇徐雨亭碰瓷季西池的惩罚。”
他声音很小,别人确实听不到,季西池和裴青时却听到了。
两人同时抬头,对视一眼,又去看吴凯松,都满是不解。
徐雨亭以前也?喜欢蹭季西池的热度,只是态度没那么明显,上次确实太嚣张,他们还以为她是因为季西池很久没有消息,才胆大起来。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戴萱的事??
不过,这事?倒也?不算意外,毕竟戴萱一直对他俩心有怨气。
意外的是,吴凯松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帮他们打抱不平?
明明也没交集啊?而且他们也不相信吴凯松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