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京都难平(1 / 2)
杨寄柳眼睛都乐没了,一旁的祁信面无表情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很头疼的样子,可看他的脸,总像波澜不惊地说,嗯,我有点头疼,怎么办。
“老板,老板!”秦承宣在里头喊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杨寄柳一改先前不佳的脸色,笑眯眯地迎了上去,秦既明也跟在了身后。
二人见秦既白手里攥着一个小罐子,皱着眉头,宋霁在她后头,看秦既明进来了,无奈地朝他摇了摇头。
“这个头油还有吗?”秦承宣指着秦既明怀里的头油说。
杨寄柳接过秦既白手中的头油,看了看,“诶呀,这款卖光了。”
头油是玫瑰香味的,宋霁和秦既明都知道,秦既白这小丫头买这些玩意儿都只盯着这一种味道买,喜欢得紧。
秦承宣一下就不高兴了,小嘴撅的很高,打小她就长在蜜罐里,养的很骄纵,从来就是想要什么就得什么。
“这个是玫瑰味道的,还有其他味道的,”杨寄柳将头油还给秦既白,嘴上打着圆场,转身去找了别的头油,“这是最新到的,荔枝香味的,可受欢……”
“我就要这个!”秦承宣尖锐地打断他。
杨寄柳尴尬地站在那儿,转头看看秦既明和宋霁,宋霁没有立场说什么,秦既明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时间就凝固起来。
“那,这个给你。”秦既白突然说,她把头油递给秦承宣,“你比我小,我让给你,师父和哥哥也会把好的让给我。”
宋霁和秦既明相视一笑,彼此都松了口气。
秦承宣不撅嘴了,小脸乐开了花,伸出手要接过,却见秦既白突然把手一收,“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秦承宣愣了愣,歪了歪头,“什么呀?”
“早上你拿泥团子砸我哥哥了,”秦既白一脸严肃,“你得给他道歉。”
宋霁一听就乐了,这真像小白干出来的事儿,能不吃亏绝不吃亏,非得吃亏也得想方设法赚点回来。
秦承宣看着头油思量了一会儿,就答应了,拿过头油转过头朝秦既明脆生生地说了声,“三哥哥对不起。”
秦既明还愣着呢,赶紧摆手说不打紧。秦承宣也没管他,高高兴兴地拿着头油就要走,步子迈到了一半,突然一顿,转头看着秦既白,笑弯了眼,“谢谢姐姐呀!”
秦既白点头点得很有大人架势,谁知秦承宣前脚刚跑远了后脚她就垮了脸,转过身子一头栽进了宋霁怀里,惨兮兮地抠着他衣裳上的花纹。
“师父,我想要那个啊……”
“行了行了,”宋霁挺高兴地拍拍她的脑袋,“我帮你盯着老板,一上架就买了让既明给你带去。”
“一言为定啊。”秦既白抬起头,跟他拉小手指。
在脂粉店闹了一会儿,两个小孩儿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秦既明早让人定了京城最繁华的一间酒楼的雅座,叫了不少菜,两大两小都吃得够味儿。
饭间,宋霁拉了拉秦既明的袖子,问他小白用了什么法子,怎么叫这个骄纵的小公主这么服帖。
秦既白的确挺有本事,来京城前秦承宣还气呼呼的,立誓要杀杀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的锐气,接过杀了不到两天就被管教地服服帖帖,心甘情愿地跟在她屁股后头玩。
秦既明只能跟他耸耸肩,女孩子之间的事儿,他们两个大男人是猜不到了。
京城的日子过得很快,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九月围猎的日子越发近了,秦既明的眉头也不大展开了。
近些日子秦既明手头的生意出了些问题。
早几年,他一直在京城附近的几家小县城都做些酒楼生意,因为背后没什么势力,一直做得不温不火。
现下秦承兴将京城附近的几间客栈交给秦既明打理,暗中给了他些人手,酒楼的生意这才慢慢做大了,上个月才谈妥了,将酒楼开进了京城中最繁华的一块儿地,取名叫客满堂。
开张当日,秦承远就大驾光临了客满堂,并且接连几日都在此宴请宾客,明面上是来吃饭的,暗地里是来施压的。
客满堂的老板是秦承兴手下的老伙计,姓姜,叫姜楼,打理生意一把手,可也架不住四皇子这般威逼利诱,做得束手束脚。
秦既明也没什么办法,他不能直接出面,一是伤了兄弟和睦落人口实,二是酒楼明面上挂着的是姜楼的名儿,他作为皇子,行事得低调些。
宋霁见他为难,就说不如他代秦既明出一趟面,酒楼的账目一直光明磊落,秦承远也就只能骚扰骚扰,出面震慑一番应当就能老实些。
秦既明说不大行,要这么出面驳了秦承远的面儿,宋霁就得在整个京中出了名,旁人一查就会起疑心,一个小县城的郎中哪来这么多银子开这么大的酒楼?
说到底也没个解决的法子。
这天秦既明上朝去了,朝中也不好过,现在西北蠢蠢欲动的很是烦人。宋霁坐在屋里就开始琢磨,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酒楼那边的事儿得想点法子好替秦既明分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