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兵临城下(2 / 2)
“在我手上的这位,是宫里派来围剿我们的辽东世子,看在辽王的份上,我饶他一条命,只是可惜辽王却生了位鼠胆世子……”
陈韫玉猛然扭动,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料被凌雁迟捂住了的,一颗药就被喂进了他的口中……
远处追来的禁军已经到了,两方人马瞬间厮杀在一处,陈韫玉闭着眼心如死灰——凌雁迟,你究竟要干什么?
肃王五万人马,皆是精兵,在边防多有历练,且战且勇,而京城禁军在这软玉温香里待久了竟还有晕血的,胜败已成定局,这五万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个彻底。
雄赳赳,气昂昂,吼声震天,凌雁迟带着浩荡队伍直逼宫墙,入城后又将人马分成两批,分别走安定门和德胜门,他们的动静很快,宫内接到通报时他们已经抵达皇城门口……
这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暖意融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登高的好日子,只可惜……战马似铁,无坚不摧,撞翻了无数行脚商人的摊子,士兵各个虎目圆瞪,吓哭了街头巷尾的小孩,有警觉的百姓早已躲进屋里,从狭小的门缝朝外看……
“咚咚……”是粗木撞城门的声音。
“城楼上的,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是肃王之兵,既然你们先污蔑我们,那就休要怪我们不客气!劝你们的箭不要乱射,刀剑无眼,你们胆敢射一箭,我就在你们世子身上划一刀!说到做到!”
楼上士兵面面相觑果然不敢行动,有粗心者不小心放了一箭顿时脸都吓白,凌雁迟冷哼着长剑一挥,一道细长的血丝就飞了出去,下一刻陈韫玉的右肩处就红了一大片。
“还来么?”凌雁迟冷冷地说道。
这下城楼上再无一人敢射箭,有人小跑者朝下,显然是去通报军情了,凌雁迟知自己时间不多,左手举箭高声道:“给我撞!今日就让他们看一看,什么叫真正的谋反!”
他右手稳稳的搂着陈韫玉,仔仔细细的瞧着昏昏沉沉的人,在心里说道:“你等着,快了,快了。”
终于,安定门率先被突破,凌雁迟当下决定改道,随即五万人马从安定门进城,京师被破。
宫内禁军和锦衣卫均属祁驸马的管辖,而这一天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因为凌雁迟早前已给他们带了一点礼物——一壶加了料的酒和一封老王爷的“亲笔信”。
宫内没了禁军调配,又处于帝位空虚状态,异常混乱,几位老臣除了蒋长平和合郝功鸿外,其他几位胡子都快颤掉了,不住地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到底孰真孰假啊!”
陈玄璁简直不能更糟心,不耐地吼道:“管他真假,都做假的处理,来多少就杀多少!我父皇尸骨未寒,他们就来这一出,为人子,难不成还能让这些人在宫里跳舞不成!”
蒋长平忍不住说道:“殿下切勿莽撞,听那回报之人的意思,外头那些人并非夏军,而是肃王之兵,既是这样不如查清楚在做打算——”
“蒋大人莫非真是年纪大了么?肃王之兵?肃王远在西北,现下却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不是夏军,那这顶谋反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总是没错的!”
“那——”之前进来说有夏军的那位,岂不正是问题的根源么?
后面的话他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二皇子已经套上一身戎装走了出去,留下一群老家伙在朝堂之上面面相觑。
带着宫内仅有的一万不到的士兵,他朝北安门冲去,而凌雁迟骑马搂着陈韫玉面色从容,一行人已经进了内宫,两方人马很快在尚衣监门口的玉桥上狭路相逢。
凌雁迟不疾不徐,驱马朝前,走道二皇子面前停下歪头看他,天真地问他:“你想怎么死?听说抹脖子是最痛快的死法?”
陈玄璁其实是把蒋尚书的话听进去了的,原本是想了解下其中渊源,而凌雁迟一句话就将他的平静搅的烟消云散,火气上涨,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凌雁迟串了糖葫芦当下就没了生气。
“那样就太便宜你了啊……”他接着把话说完,毕竟光死一个李密之,不够啊。
这时凌雁迟身后的士兵皆有些惶惶然,他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怎么就突然到了皇宫,还杀了皇子……来不及多想,让他们始料不及的一幕出现了,二皇子所带的一万士兵瞬间丢盔弃甲,仓皇逃窜,眨眼间皇宫里就只剩下他们这群乱臣贼子……
而玄武门就在眼前。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做?”
“死守奉天殿,我等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难道还会怕么!”郝功鸿气愤地说道。
“可是,郝大人,外头的百姓可怎么办呐……”
郝功鸿迷茫地看向蒋长平,蒋长平苦笑一声道:“郝大人这个时候怎么看起我来了,都闯进宫了,还能指望他是什么正主不成,郝大人倒不如回去拜拜香……”
“噗……”不知道是谁突然笑出了声。
半晌竟有过半的大臣都开始苦笑起来,除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这百年大陈,怕是要毁在他们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