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恩赏(1 / 2)
风荷福身下去刚要说话,王太妃喝一声跪下,没等她回过神,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过来一左一右摁住她,将她摁得跪了下去。
“你可打了飞鸢?”王太妃沉声发问。
“奴打飞鸢是因为她……”风荷的话被打断。
“你认下就好。不管因为什么,王府里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王太妃唤一声飞鸢,“她怎么打你的,你加倍打回去。”
飞鸢起身冲了过来。
风荷侧头躲过大声说道:“我不是王府的奴婢,没有签过卖身契,王太妃不能打我。”
飞鸢身形顿住,看向王太妃。
王太妃嗤笑道:“既在我的王府里当差,就打得你。你敢顶嘴,再加倍。”
风荷又躲,两个婆子钳住她肩大力摁住了,其中一个笑道:“你还是别躲了,免得再加倍,这样加下去,这张俏脸挨上百十个耳光,可就成了猪头。”
风荷大力挣扎着,看飞鸢扑了过来,脚下使劲朝着她乱踢乱踹,不让她近身,心想怎么也不能让人打了脸去。
锦帘挑起,方姑姑走了进来,扫一眼两个婆子,两个婆子手下松劲,其中一个一错身,将风荷与飞鸢隔开。
方姑姑不紧不慢说道:“中秋夜里太妃曾说过,岳儿能有今日这般活泼,曲姑娘劳苦功高。还请太妃看着岳儿,也问一问她为何要打飞鸢。”
“她借着送岳儿去文昌阁,投王爷所好,跟王爷一起赏画。飞鸢说她利用孩子勾引王爷,触着了她的痛处,她抬手就甩了飞鸢一巴掌。”梅夫人抹着眼泪幽幽说道,“飞鸢可是我的人,我当妹妹一样疼着,一个手指头不曾碰过,她算什么?一言不合抬手就打人,不就是仗着跟王爷看画了吗?还没上王爷的床呢,就如此嚣张,若是收了房,这还得了?”
王太妃脸色更沉,方姑姑又道:“这只是一面之词,风荷,你说。”
“她说荣公子是瘫子,我才打她的。”风荷用最短的话说明真相。
王太妃瞥向飞鸢,飞鸢瑟缩了一下:“奴婢只是随口……”
“奴也没有勾引王爷,奴今日是与荣公子一起看画,王爷在隔间批阅公文。”风荷看王太妃脸色依然不善,又拣重点说道。
王太妃看向她,风荷又道:“奴与才婳是闺中好友,是以认识荣公子。”
她赌王太妃喜爱才婳,是以说是闺中好友。果然王太妃脸色稍霁,端起茶盏喝茶,风荷刚松一口气,就听王太妃说道:“虽情有可原,可打人是你不对,我这府里的规矩不能废。飞鸢,她是怎么打你的,你照着打回去。”
飞鸢又冲了过来,就听门口有人低喝一声住手。
王爷旁若无人缓步走进,自顾坐下来看向风荷:“你就是刘公公提的女史?”
风荷心中急跳,不知这位王爷会如何处置她,强做镇静说一声是。
“怎么起的冲突,你从头到尾仔细说一遍。”王爷接过檀心递上的茶盏,揭开盖子捋着茶叶的浮沫,微低着头轻轻吹气。
风荷打起精神,从后苑碰见飞鸢说起。
当风荷说到“勾引王爷,还拿一个瘫子做借口……”这句话时,王爷手中茶盏重重搁在身旁高几上,睨了梅夫人一眼。
风荷又说道她揪着飞鸢领口打了她一巴掌,
“打得好……”王爷看着她轻笑,“回头重重有赏。”
两位婆子忙扶她站了起来。
王爷看向梅夫人,“你管教下人无方,罚俸半年,禁足一年。”又唤一声刘公公,指着飞鸢的方向吩咐道,“乱棍打死,家人厚恤。”
风荷愣住了,梅夫人发出一声长嚎,飞鸢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至于曲女史,就赏你宗人府记档备案。”王爷起身对王太妃说道,“儿子就是过来跟母妃商量此事的,刚好赶巧,就这么定了。”
说完抬脚就走,风荷看着晃动的锦帘怔怔发呆。
飞鸢被拖了出去,梅夫人哭成了泪人,康夫人不知从何处闪出身来,和气安慰着她。王太妃长叹着自言自语:“自打进来没问我一声,没看我一眼,自己都给定了,说是来跟我商量,这是怨我赏罚不分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