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2 / 2）

说着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丝完全不能表达“可惜”或是“遗憾”这两种意思的笑容道：“似乎我们的校长大人一直对我抱有某种完全无法解释的成见，打从我进入霍格沃茨就读开始。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更坦诚的开诚布公，这样也不必让人产生似乎遭受了不公正待遇的错觉。”他说话的腔调带着某种特殊韵律，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台下的学生个个义愤填膺，好像受了委屈的正是他们自己一样。艾萨突然猛地拍了西弗勒斯一下，吃痛的黑发少年立刻不满地转身看过来，他平时总是软绵绵的好友正皱着眉头一脸厌恶：“黑巫颂，引诱无辜者堕落的下流手段。”混血精灵只觉得那人吐出的音节都带着腐败的恶臭，换做是他自己的主场恐怕此时已经撸袖子开打了。

西弗勒斯很聪明，他立刻意识到也许自己中招了，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抹药灌下去，几口之后黑眼睛里的光芒重新恢复正常。他转头看向艾萨与他讨论：“精神魔法？”精灵点点头：“似乎是催眠控制类的，但这真的很恶心不是吗？”

确实非常恶心，假设民众不愿追随领袖，那么一定是这个领袖提出的旗帜不够醒目或者说他许诺与人民分享的权力不够大、不够诱人。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领袖需要首先检讨的是自己的吝啬与贫瘠，而不是企图用其他手段诱惑或着强迫他人追随。

两个小家伙面面相觑，互相帮助着从一个个连在一起的黑暗角落摸出去，一直摸到了魔药教室通向外面的大门。艾萨小心抽出魔杖搭在门锁上，“Alohomora！”门锁悄无声息的弹开，西弗勒斯打开门先推着艾萨让他出去，自己留在后面小心看了看身后的聚会。他看到似乎并没有人发现有两个新生偷偷溜走，于是这才放心退出去，重新将大门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艾萨留在外面没走，紧张的支起耳朵四处倾听，西弗勒斯终于退出来的瞬间，他迅速拉着他沿着通道就往大厅方向狂奔。西弗勒斯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道绿色的危险光束擦着他的衣摆在霍格沃茨黑色的玄武岩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浅坑。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肮脏的小老鼠们……”傲慢的女声响起，从寂静无光的走廊岔道里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子，她似乎还是刚刚离开学校的年纪，肤色苍白，嘴唇猩红，黑色蕾丝长裙和维多利亚式的黑色纱帽装点出了一种特别的堕落与哀艳混合的美感。

然而无论是艾萨还是西弗勒斯全都无意欣赏漂亮美好的大姐姐——还是逃命比较要紧呢。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曾经简单讲解过一般性攻击魔咒发出的光芒大多是红色的，只有不可逆转或是带有腐蚀性、传染性伤害的恶性魔咒才会散发出绿色光芒，这也是喜欢绿色的斯莱特林们每每被世人诟病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位很有偷懒嫌疑的老师讲这个只是为了让学生们学会第一眼判断到底该应战还是该逃跑的小技巧——尤其当你还是个魔力储备不怎么高的小屁孩儿时。如果对方魔杖尖端亮起漂亮的绿色，那么不用说了，转头撒腿能跑多快有多快，攻击者绝对不会只为着折断你一条胳膊或者腿就感到满足。

艾萨并不想在城堡里杀人。如果这样做一定会给自己惹上数不清的大麻烦，何况身边还带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幼崽。无论是谁都不会想让好友看到自己露出獠牙的凶残模样，所以精灵选择了逃跑。

丝绸裙摆和黑色长袍都很有些碍事，艾萨仗着身形灵活拉着西弗勒斯在暗淡压抑的走廊里东躲西藏，一束又一束绿光如影随形。奔逃途中西弗勒斯转头挥起魔杖就是两道魔咒还以颜色，身后的女子发出恶毒谩骂，然后在他们一头冲入中庭惊散数对正抱在一起亲密的情侣后终于不得不放弃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