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沈青黛回到了自己的厢房里待着,本来是想趁午间小憩一会儿的,但却没有丝毫睡意,她现下也不方便在崇福寺里走动,只能做些其他事情来打发时间。
她叫怀齐给自己准备了笔墨纸砚,本想写写字,但不知为何就是静不下心来,写的字也带着浮躁。
她叹了口气,将笔搁在一边后探头往窗外望去,只见一大片的艳红,那些凤凰花的姿态曼妙,看得久了,便觉得眼睛一片酸涩,竟然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她苦笑着伸手揩了揩泪水,只道自己莫名其妙,看见故人安然无恙,本该是开心之事,为何心中酸楚就是散不开?
有人推门而来,她抬头一望,正是一直在外处理崇福寺之事的许南嗣。于是她连忙用袖子抹了抹眼角,装作自己刚刚不曾哭过的样子,起身去迎他。
可是许南嗣眼尖,一进来便看见她在擦眼泪,眼里的光暗了暗,不过一瞬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外边那事儿处理好了吗?”沈青黛见他回来了,以为是那件事有了眉目,所以这样问了一句。
许南嗣回答:“还未,不过外头有人在帮忙调查,为夫便得了空回来休息。”
沈青黛觉得有些奇怪,这崇福寺里的官员不过几个,其他的衙役估计还在赶来的路上,那会是何人在帮忙?于是她开口问:“何人在调查?”
许南嗣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些探究,沈青黛对这种情绪算是熟悉的。
毕竟前世的时候,他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无数次,怀疑,不安,甚至是一些咬牙切齿的痛恨。
沈青黛没来由的心慌,她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她没有任何依据,只能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是蒋家的二公子。”许南嗣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她,要是她脸上出现一丝动摇,他怕自己心头那些疑虑会忍不住爆发,继而伤害到她。
沈青黛听到他的回答后,瞬间明白许南嗣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前世她还没进许家门的时候,京中就有很多流言,传她和蒋誉有男女私情,甚至行过苟且之事,已经珠胎暗结。
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名声可是要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这名声一旦败了,莫说自己的一生毁了,连家族也会蒙羞。
兄长怕她待在京中会受到委屈,所以打算将她送回江南,但是丞相阻止了他,说他自由安排。
她本来以为丞相会顺水推舟地将她嫁给蒋誉,顺道拉拢一直对立的蒋家,但是没想到她最后要嫁的,竟然是许南嗣。
那个京中有名的冷面将军,凶神恶煞,不忍直视。
兄长知道丞相的打算之后很是气愤,说什么也不同意,最后还是沈青黛自己说愿意嫁,才免了兄长和丞相的关系闹僵。
如此一想,说不定许南嗣一直在怀疑她和蒋誉的关系。世间男子都受不得自己妻子红杏出墙,许南嗣现下虽然看起来温柔随和了许多,但说到底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沈青黛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只觉得有些苦恼,她和蒋誉从来都是清白的,早前交好也不过是因为兴趣相投,视对方为知音罢了,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误会。
她看着许南嗣,神情平淡地说了一句:“你……也疑心我与蒋公子?”她说得直白,似乎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许南嗣也望着她,眼里除了猜疑外,还有化不开的惶恐,他在害怕,甚至并不想听到她的回答。
他和沈青黛这桩婚事怎么来的,他自己最清楚。眼前这个女子,本是不会与他有交集的,若非自己机关算尽,她应该回到那烟雨江南,与自己心悦之人携手共看山河,一生平淡美满。
但因为他的满心迷恋,所以把她拉入了这风云暗涌的京城,受到诸多委屈。
沈青黛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心虚躲闪,冷静地说道:“我既然嫁到许家,与你为妻,你便不该如此想我。”
许南嗣见她语气坚决,也后悔自己的多疑,觉得自己不该不信任自己的过门妻子。可他还是害怕,害怕沈青黛心悦着旁人,怕她……不曾在意过自己。
他伸手抱住了她,感受着怀里那软玉温香,低头吻了吻她的脖子,哑着声音说道:“若是你心悦旁人,我怕我会疯掉。”
沈青黛听到他这番话,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许南嗣是……吃味了吗?如此种种,都让沈青黛有一种他深爱着自己,不过自己从来不知的错觉。
她的身子有些僵硬,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推开他好,还是任由他抱着好,只能有些不自在地说:“我未曾欢喜过什么人,你……你大可不必如此计较。”
此话一出,沈青黛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但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
“谁也没有?”许南嗣环住她腰肢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有些期盼又有些害怕地等着她的答案。沈青黛觉得在如此情况下,红着脸来一句“你是我夫君,我自然心悦你”才是最能讨好身前人的,但是话在嘴边,她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