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零、立大功(2 / 2)
他向敌阵中望去,忽地在远处的黄盖大纛之下,见到两人,各乘骏马,手持马鞭指指点点,一人全身黄袍,头戴冲天冠,颏下灰白长须,另一人身披黄金甲胄,面容削瘦,神情剽悍。
慕容复神色一动,这二人以为夜色掩盖之下,便是安全的了,却不知慕容复因为修行武功的缘故,即便是黑夜也能感知周围。
这二人必定就是皇太叔耶律重元和他儿子耶律聂鲁谷了。
只要干掉这二人,今日这危局便可解除!
其时四下里尚一片黑暗,但天边隐隐有一丝光亮,却已经是后半夜三更天了。耶律重元和耶律聂鲁谷骑在马上,在大军团团保护之中,望着最中间的刺客。
“父皇,此人武功太高,甚至早已超过长命奴。”
耶律重元摇了摇头,“不知是耶律洪基从哪里找来的武林高手,他最喜这些。只是匹夫之勇,如何能与大势相抗?”
二人话落,听着铿锵的刀剑相交之声。此人武功再高,却也经不住人海消磨。这里的大军足以将他彻底耗死。即便是宗师,也不可能对抗一个军团。
结局已是毫无疑问,重元策马调头,打算回营去休息。
忽地,一声尖锐的鸣叫,一道黑影宛如鬼魅般向他闪来。
慕容复脚踏众士兵的长矛,飞身向二人直冲过去,眼见离他约有二百步之遥,在马腹之下拉开强弓,嗖的一箭。
这一箭直射向耶律重元。
“小心戒备!”
耶律聂鲁谷大喝一声,数个士兵举起士举起盾牌,将箭挡开。
慕容复一边奔袭,一边从背后箭袋取出箭矢,连珠箭发,一箭箭射向耶律重元。
不多时,那一排士兵的盾牌上都插满了箭头。此时,慕容复也得以靠近了他们。
聂鲁谷眼明手快,马鞭挥出,向慕容复甩去。
这一鞭一力,却也能开碑裂石,没想到这聂鲁谷的武功也到了一流境界。
慕容复徒手接鞭,被震得虎口开裂,流出鲜血。但他顺手一拉,一股吸力穿了过去。
聂鲁谷只感觉瞬身一麻,一身内力止不住往外流泄出去。
“啊哟!”
慕容复魅影一掌拍向聂鲁谷,直接将他击飞,另一只手抢过一根长矛,直挺挺扎向聂鲁谷身后的耶律重元。
“嗤”的一声,长矛透胸而过。耶律重元身子一晃,被慕容复用长矛高高挑起。
聂鲁谷大呼一声,但为时已晚。
耶律重元被刺,敌阵中人人大呼,冲杀向慕容复。
慕容复双手一挥,一股巨力打出。黑夜之中,十八条巨龙腾飞在空中,只听见阵阵龙吟之声,无数士兵被震荡出去。
一招龙战于野,清了场。慕容复挑起耶律重元,趁机逃跑。
“耶律重元已死!耶律重元已死!”
慕容复真气灌注,高声大喝,手上发力,将长矛连带着耶律重元的尸体掷出,直扎在高大的王旗之上。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挂在王旗上的那具尸体,正是刚刚登基的皇帝耶律重元!
“拿下他!”聂鲁谷爆喝一声,霎时之间,几百枝羽箭都向慕容复所在位置。
慕容复长剑挥舞,使着破箭式将长箭一一格开,又抢了一匹马儿,侧身躲在马身,一掌拍在马屁上,在箭雨中快步急追。
但那马没跑出几步,便中了二百多枝羽箭,变成了一匹刺猬马。
慕容复在地下几个打滚,溜到了一名军官的坐骑之下,展开小巧绵软功夫,随即从这匹马腹底下钻到那一匹马之下,一个打滚,又钻到另一匹马底下。
众士兵怕伤了自己人,无法放箭,纷纷以长矛来刺。只见慕容复魅影闪动,凌波微步和螺旋九影同时使出,却是无人能够捕捉到他的踪迹。
聂鲁谷正要继续发令,慕容复却又到了他身前,一柄断剑已经悬在他的脖子前,他浑身是血,却满脸淡定道:“你爹已经死了,你要死要活?”
聂鲁谷脖子一挺,本要说硬气的话,忽见慕容复双眼如电射向他,紧接着脑袋一昏,却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了。
慕容复用移魂**控制住了耶律聂鲁谷,然后让他发号施令,让众多士兵放下兵刃。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呛啷啷、呛啷啷几声响,有几人掷下手中长矛。这掷下兵刃的声音互相感染,霎时之间,呛啷啷之声大作,倒有一半人掷下兵刃,余下的兀自踌躇不决。
慕容复左臂将耶律聂鲁谷身子高高举起,纵马缓缓上山,众叛军谁也不敢拦阻,他马头到处,前面便让出一条路来。
等他转马来到山腰,御营中两队兵马下来迎接,山峰上奏起鼓乐。
慕容复看着山下前来接应的南院大军,又看了眼聂鲁谷。此时若是直接杀掉他,固然可以立下大功,但辽国叛乱因此平息,似乎有些不妙。
于是,慕容复假装失手,放掉了聂鲁谷,然后快马冲向山下的北院大军。
望着一骑冲来的慕容复,耶律洪基惊得长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上。
此时南院大军之中一片混乱,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心跳的厉害,隐隐猜到是慕容复作下了什么惊人的事。
他难道真的凭借一己之力,在万军丛中取走了耶律重元的性命?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慕容复还未奔到山下,便有探子来报,耶律重元死了!耶律聂鲁谷已经带着一些死忠潜逃了。
耶律洪基喜不自胜,如在梦中,抢到慕容复身边,握着他的双手,说道:“兄弟,兄弟,哥哥这江山,以后和你共享之。”说到这里,心神激荡,不由得流下泪来。
慕容复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微笑道:“陛下,不负所望。叛贼耶律重元已经伏法。请陛下即刻整顿叛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