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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煞出门,见刚刚带他过来的那位白衣的男人正懒散的靠着墙,右手随意地提着那盏油灯,光线有些昏暗,只能?看?见那人微微扬起头,白色面?具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鬼煞冷冷唤了一声:“带路,我要出去。”
那人立刻站直了身子,点头应了一声好。
这白衣男人似乎天生是?个聒噪的人,刚刚走?了两步,又耐不住开口道:“我听人说,公?子来这里是?为一个人?”
听后面?的男人没有回复自己,白衣男人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那公?子刚刚是?不是?以为迷雾仙人就是?那个人?”
白衣男人叹了口气?,挠了挠头,继续道:“听说你寻的那人叫做刘旷是?吧,…应该也找了他挺长时间了吧…咳咳不过公?子,且听我一声劝,这人呀,不就是?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想若是?那位叫刘旷的人欺骗了公?子,内心想必也是?过意不去的…”
前面?还有一道门,白衣男人说着话?,边举起了油灯,一把推开了门。
油灯第一次被举到这样的高度,在油灯昏黄的灯光的照耀下,那人的肩和背部第一次完全而清晰的呈现在鬼煞面?前。
鬼煞的??神猛然一变。
“所以公?子啊…就别再管那什么刘旷了就好…”
即使戴了面?具,又刻意压了嗓子,有一些不真切的回声,但又隐隐感觉这人的声音略有些清亮,像极了…
鬼煞猛然顿住步子,昏暗的屋子里,更显得他的声音清幽而生冷,散发着极度危险而紧张的气?息。
“你,摘下面?具。”
前面?的白衣男子忽然僵住了身子,他连呼吸声都?暂停了。
一时之间,空气?都?紧张得凝固了。
“啪!”那个男人手中的油灯不知如何,就猛的灭了。
顿时,周围又陷入一片昏暗。
“点开灯。”鬼煞生冷地命令道。
其?实不点灯时,昏暗的情况下,还能?看?得清人影,只不过这么长时间都?点着灯,猛的把灯熄灭,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是?是?是?…”那人慌乱的应道,略有些笨拙地弄了一会儿,才把灯重新点亮。
鬼煞看?着重新点亮的灯,这才整个人都?微微的放松了下来。
“现在,揭开你的面?具。”鬼煞向前走?了一步,继续冷冷道。
那男人似乎被鬼煞的气?质吓住了,略有些紧张道:“我们解惑轩是?不让揭面?具的…”
鬼煞向前一步,直接把那男人摁在墙上?,伸手就揭开了他的面?具!
面?具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个声响。
被摘了面?具的男人,害怕地微微抬起了头。
——这是?一个年轻的,十八九岁的少年,相?貌与?刘旷,没有一处相?像的。
鬼煞后退了一步。
声音有些喑哑:“没事了,走?吧。”
少年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面?具,又惊又怕地带了回去。
鬼煞跟这少年向外面?走?,他思绪因为刚刚两次都?认错了人,而感到异常混乱,并没有发现在他身后不知何时过去了两个男人。
一个是?白衣小厮,一个是?灰袍客人。
白衣服的男人开口问道:“还请问公?子刚刚说到要去哪位大师那里啊…”
客人有些不耐烦到:“刚刚不都?告诉你了吗?怎么还问…心镜大师啊!”
“是?是?是?…”
客人忽然又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比刚刚高了一些?”
“公?子怕是?看?错了,也可能?是?我刚刚没有直起身子罢…”
这个白衣男人,也就是?刘旷,暗暗的擦了一下额角的汗。
刚刚实在是?太?险了,幸好刚刚小禾领着客人路过他,他便熄灭了油灯,把小禾一把拽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又偷偷在他手心画了一个有急事的手势,把两人的位置换了一下。
要是?小禾不在…不小心被那个看?起来就非常恐怖的男人给发现了…鬼知道会出什么大乱子…
刘旷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在心中不知为何有种十分?奇异的情绪。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知为何,明明都?戴着面?具,连脸都?看?不清楚,却奇怪地让他十分?在意。
和男人说话?,就觉得胸腔里莫名其?妙的闷闷的。
难道是?曾经当真做了把那个人骗得十分?惨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罢了罢了,不想这些了,就当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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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淮南风景是?真的好。
时值夏季,淮南诸多湖畔,均有莲花亭亭立于其?中。
湖上?多有画舫,画舫装饰漂亮,船内佳人娼妓,则美貌十分?。
鬼煞躺在画舫内闭目养神,花离颜也微微掀开了画舫的窗帘,饶有兴趣的朝外面?打量着。
离他们最近的那个画舫,构造与?他们这只有些不同,只有零星几根木柱子支着,再附上?些极其?轻薄的白纱,做以遮掩。
正好有风吹过,吹起了中间的白纱,隐隐约约露出了画舫之内的场景。花离颜原本挂在脸上?的淡淡笑容忽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