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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个屁!
纪尘被穆殷面对面结结实实的压在床上,心头警戒瞬间拉满,没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诚然他自诩儒将,不像军营里那些人一样满口脏话,可长时间的耳熏目染,让他哪怕嘴上没说出口过,也多少在心里骂过几句。
现在他以这种姿势被安国死敌压住,还是在床上,一时间脸上所有的清冷表情全碎了,只余下胸腔里腾升的怒气。
士可杀不可辱!
尤其是穆殷似真似假的垂眸偏头像是要吻他的唇。
纪尘咬牙抿唇屏住呼吸,不为所动,像只潜伏在黑暗中寻找机会的豹子,直到发现穆殷低头亲过来的时候有那么瞬间的神色松动,便立马灵活的扭动手腕像条鱼一样从她掌心里挣脱。
纪尘攥紧那支玉簪,朝穆殷袭去,目标是她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最脆弱的脖颈。
穆殷身体出于本能的往旁边一躲,只这么一个动作就给了纪尘从她身下滚出去的机会。
穆殷饶有兴趣的看着突然暴走的纪尘,眼里带了抹光亮。床帐内,含笑叹息的声音幽幽响起,她说,“钦钦啊,头一次就要玩的这么激烈吗?”
她怕床可能承受不住啊。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买这花里胡哨的红木大床,应该砌个石头炕。
听说很耐造。
纪尘这两天总是被穆殷口头占便宜,说是没点脾气那是不可能的。
他好歹是安国的少将军,凭借自身实力坐上的这个位置,因为他男子的身份,军营里有些人开起玩笑来免不得失了分寸。
但所有敢跟纪尘这么说笑的,没一个不领教过他冷冽外放的锋芒,更何况穆殷还上了手。
纪尘心里闪过那么一抹念头,穆殷刚从军营回来,说不定上了战场消耗过体力,自己若是真能趁机生擒住她,那么他目前的死局就能活过来。
这个极小的可能性像颗种子,一旦落地就忍不住破土而出,汲取着所有希望疯狂在心底生长起来。
两人躺的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跟宽敞开阔的练武场比起来,被浓绿色床帐笼罩下的这张红木大床可就狭窄了,动起手来也是束手束脚发挥不了全部实力。
因为地方太小,两人交手时连对方的气息都能感受到。
纪尘下手粗暴果断,穆殷却是游刃有余。
她抬起小臂挡下纪尘袭来的手腕,卸下他的力气后,才笑吟吟的说,“钦钦这是要贴心的替我宽衣解带吗?”
“那太受宠若惊了。”穆殷嘴上虽这么说着,实际上却是手腕一翻,反客为主的握住纪尘的小臂毫不见外的往自己衣襟处拉,眉眼弯弯的强调道,“我今天穿的可不多哦。”
纪尘眸光微颤倒抽了口凉气,指尖跟被热气烫到似的,在即将触碰到穆殷衣服的时候立马蜷缩攥紧。
他扭动身体,然后将早已换到另只手里的玉簪朝她腰腹处刺过去。
地方太小了,穆殷要躲就只能松开他。
纪尘得了自由立马再次发动攻击,然后被穆殷四两拨千斤的一一挡下。
两人动作跟力道丝毫没有收敛,红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床头挂着的铃铛更是震的叮铃作响。
这铃铛通向隔壁耳房,平时主子如果有什么需要根本不用出门开口,直接拉动床头的黄色丝绦就行。
丝绦系着铃铛,只要这边一拉响,耳房里随时等着伺候的小侍就会过来敲门。
刚上任的小侍画儿瑟瑟发抖的跟阿七挤在一间耳房里,比起呼呼大睡心里没有半点事情的阿七,画儿今晚明显难眠。
他蜷缩着身体瑟缩在床板上,紧闭着眼睛,眼前一会儿是自己被守城县令挑选中送过来伺候三皇女的场景,一会儿是书儿面如死灰被阿七追着跑到院子里的画面。
大喜大惧之下,他肩膀轻轻发抖,随后再一想到杀掉书儿的阿七就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就害怕的牙齿打颤。
画儿逼自己入睡,可越是这样脑子就越是清醒,就在这时候,主子唤人用的铃铛声突然在耳房里响起。
画儿跟惊弓之鸟似的弹坐起来,外头露出晨曦光亮,他以为是纪尘起床了喊他过去伺候。
说实话,他不想去,他哪里干过这种粗活,可他更不敢喊阿七。
画儿用被褥将自己包裹起来,可那铃铛声跟催命似的,响的根本停不下来。
清晨最冷的时候,画儿哆哆嗦嗦的走到主室门口。
穆殷对他的态度很明显,要么老老实实的当个能伺候人的小侍,要么死。
画儿抖着腿选择了前者。
他正打算敲门询问主子们有什么吩咐的时候,却于清晨一片寂静中听到屋里那毫不掩饰的激烈动静。
能被守城县令特意着人调教后送来伺候穆殷的,又岂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