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祸起萧墙(一)(2 / 2)
古舟内心怅然,面对她眼底质问,如鲠在喉,一句辩解亦说不上。
寒龙门弟子上前一步,怒指古舟呵斥道“你竟暗修毒道以杀同门,好生卑鄙!”
古舟闻言,如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般,满脸惊愕无措,摇头低囔道“从未…”
他抬眼望着众人,再次摇头,声音竟略带祈求道“并非如此,怕是你们误会了。”
一位圣龙门弟子门主被人这般质问,走出来狡辩道“尔等休得胡言!分明是白世翔自身修为不足,还强练龙吟灵决,才走火入魔而死!”
此话一出,寒龙门弟子便是怒了,纷纷站出,怒指圣龙门道“门主分明是死于中毒。”
“如此昭然若揭,分明是尔等下毒。”
圣龙门弟子辩驳道“古舟乃圣龙门门主,我圣龙门要赢便赢,要输便输,何理下毒?况白世翔流血不过分毫,试问何毒会发作如此之快。”
随着那人解释,圣龙门众弟子纷纷应和,双方杀意极浓,长老阁四位长老负手,一时不知如何处理,便只是淡漠望着下方,听着双方对峙。
三位长老侧头望着大长老,终是理不清思绪,小声道“究竟是何人下毒?”
大长老闻此言,却是摇了摇头,轻声叹气,并不多言。
双方吵得愈发激烈,白昭柔望着下方巴不得将唾沫飞溅在对方脸上的众人,抬手轻抚太阳穴,只觉得有些头痛欲裂,眼睛充血。
如此争吵又有何用,吵不出真相,吵不回旧人。
宗主心底分明,望着台下两门弟子,拿着权杖重敲地面,厉声喝到“成何体统!”
在宗主威严下,台下不再有人多话,宗主环视全场,眼底尽是心痛与无奈,却只得缓声道“我宗二门本是一体,近年来却出现严重明暗对立。”
他一手抚白胡,深叹道“我年已花甲,半身入土,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只怕在我归去后,两门会被一门被灭门吞并。”
“本想通过争夺,举出一位另双方心服少主,可惜发生如此心痛之事。”
众人听着,并不多言,心中揣测,宗主平静望着众人,往每个人面上扫过一回,一字一顿却坚定道“我了解古舟为人,他定非下毒之人。”
宗主侧头望了眼那无措的古舟一眼,他从小在圣龙门内门跟着自己,他自信看得透,这孩子生性谦虚稳重,实事求是,怎会是下毒之人。
宗主抬眸望了眼长老阁,四位长老背手,冷漠得望着他,目光在空中撕扯,并不多助。
最终,宗主叹了一口气,似下定决心般道“在真相查明前,还是由古舟暂任少主罢。”
圣龙门弟子们一听,不住鼓掌轻欢。寒龙门弟子见状,却是纷纷紧握了拳,带头弟子上前一步,怒喝道“吾不服!”
紧接着,众寒龙门弟子竟齐声附和,一时抗议声如海浪般汹涌,一时难压。
那人转身对众同门道“既他如此偏袒圣龙门,任由长老阁处处欺压我等,不如去将圣宝抢来,再说那本属于我寒龙门之物。”
寒龙门被煽动的弟子已是失了理智,一人带头,众人便怒吼着冲上校台,那怒意似被压制过久,猛爆而出。
“休得放肆!”
大长老一声怒喝,四位长老齐齐结印,一道蓝光挡在校台,将众人全部压下。
圣龙门弟子对视一眼,纷纷奔上前,包围寒龙门弟子,寒龙门弟子已是怒火冲天,哪管是非分明,拔出腰间刀剑便杀了进去,两门对战怒打,场面一片混乱。
望着一片混战,二长老无奈,叹气道“大长老,你所言不错,寒龙门果然已压抑许久,随意煽动便可彻底暴动。”
两位长老淡笑,俯身冲入战场,余音落耳,“不过鼠辈,镇压便是。”
二长老见那两位长老已动手,在大长老耳边私语,大长老颔首同意,微微一笑,转身化作一道蓝光破门而出,然而校场内混乱无比,无人注意到四位长老中已少了一位。
刀枪无眼,宗主望着黄土之上逐渐多的尸体,鲜血浸润泥土,却只得不断高喊喝止。
在这喧闹战斗之中,刀剑相碰,撕心裂肺的呐喊很快便被人潮淹没,无人听取。
古舟见状,向前两步,白昭柔似回过神,起身挡在古舟面前,声线略带哭腔,幽戾道“手中既有毒刃,还想去杀谁。”
不论下毒者是何人,在她眼中最为赫然的真相便是古舟,此人手中沾了血,便是凶器。
古舟望着面前暗藏杀机的少女,伫立在原地微愣,仓促间,只是别过眼,不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