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再起风云（2）（2 / 2）

云曦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的人是好久没见的方圣哲，她差点叫出声音，手也不自觉捂在了唇上。

“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有没有生病？既明有没有惹你生气？巽风军怎么样，云伯伯还忙吗？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好好叙一叙怎么样，这一路走了太久，我好想你的……”他握着她的手滔滔不绝。

云曦微身为女人何尝敏锐，她一下就听出方圣哲气息不稳，内疾发作，再看他那黑瘦面庞，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一路吃了多少苦。此时他虽然笑着，但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她忍不住打断，毫不犹豫说道：“不行，你现在需要回家休息。”

“我，我不累……”他抓紧她那快要抽回的手，惊慌失措。

“你！”云曦微正准备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他休息，不料晚娘的声音打断了去。

“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私塾的先生来了，说少爷又……又惹事了！”她提着裙摆，跑得气喘吁吁。

“我就出来买匹布的时间都能给我搞出幺蛾子！我马上就回去！”她转过身子，朝云府的方向大步前进，走了一会想起了方圣哲还在原地，回首道：“你快回家歇息吧，方伯伯方伯母很想你了。”言罢便奔跑而去，留下愈发/缥缈的背影。

他的世界突然暗淡了下来……

静默片刻，他突然想到什么，立刻从怀里取出那龟兹国丝帕，准备追上她。

“阿哲哥哥！”雨施没想到在去东宫的路上能碰到他，提着裙摆几步蹦跶到他的面前。

“参见昭和公主。”他抱拳行礼。

“别这样，一大早听宫里人说你们回来了，我正准备去东宫找哥哥呢。”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现在正与皇上在神机殿叙事，不在东……”他还没解释完，便听雨施一声惊呼——

“这是什么！好漂亮！！”雨施看见了他手上的帕子，一下取了来。

“公主殿下，这是我随便在路上买的帕子……因上面有云朵……所以是送给曦微的……”他紧张盯着不知如何是好。

“给云姐姐的啊，我帮你给她吧。”雨施心里实在喜欢得紧，便想着将帕子留几天，到时再给云姐姐也不迟。

方圣哲咬了咬唇，见她开心只好低声嗯了声。

“那我就找哥哥去了啊！”她生怕他反悔那般，一溜烟跑了。

她走后，方圣哲朝云府的方向望了望，空落的手掌渐渐捏成了拳，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转过身子，踏着满地的黄叶，一步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方府的下人正扫着府门前的空地，突然见一人摇摇晃晃踉踉跄跄走来，以为是那花楼中的醉鬼，正欲驱赶却见他哐当栽倒在地，几人忙上前查看，将他翻了个身子吓得大吼一声：“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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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床边站着哭红了眼的母亲和垂丧着脸的父亲，一碗滚烫的药放在床头，挥发着浓烈的苦味。

“太医说你劳累过度，还受了内伤。”方夫人用力握住他的骨节分明的手心碎道：“哲儿你这是要娘的命吗！”

“娘，我没事，小伤而已。”他愧疚笑了笑。

“太子殿下把你的事情和皇上说了，皇上大喜，当即封了‘护国’称号，准你休养十日，又赏赐了许多。”方芜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开心的表情。

他抬眼看了看，果见书柜旁堆满了大包小包，光是外面的礼盒就十分高档。

“你昏迷的时候，太子殿下和叶将军来过，那赏赐就是他俩搬来的……”

“太子殿下和叶将军……还，还有人吗？”他咬咬唇，期待着看向方芜。

夫妇两自然知道他是问谁，一时默不作声，良久，方芜才在儿子愈发迫切的目光中开了口：“云将军最近在军营里忙得不像话，云府就曦微一个管事的，那么一大家子……她只是太忙了而已……”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头也垂了下去，不让父母看见他唇角的苦笑。

“哲儿，喝药吧，娘喂你……”方夫人努力笑笑，捧起药碗吹凉一勺递于他的唇边……

一时寂静，默了许久后，他接过娘手中的药碗，一皱眉尽数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