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1 / 2）

柴鸳鸳睡到日上三竿才从房间里面挪出来，到客厅喝了杯水，整个人还是蔫蔫的，就看见自家小徒弟在书房背单词，见她起床了，才抬了抬头说：“饿了吗？厨房里有早饭，还温着呢。”

柴鸳鸳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这种头脑不清醒的时候，就觉得自家小徒弟这风轻云淡，一切都自有安排的样子非常可靠，非常的，吸引人。柴鸳鸳去厨房拿了早点，坐在餐厅里，一口粥暖暖地熨帖了她的胃，才开始觉得自己这个师父是不是做的有那么一点吊儿郎当。

杜青枝背完英语单词，凑过来问自家师父：“今天什么时候去东方结缘司啊？”

柴鸳鸳喝完最后一口粥：“我收拾好就去。”

杜青枝非常自然地嗯了一声：“还喝吗，我再盛一碗？”

柴鸳鸳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自家小徒弟越来越有贤妻良母感了啊！

杜青枝看自家师父呆呆傻傻的样子：“不喝了？”

柴鸳鸳点了点头，还在百思不得其解。

杜青枝也习惯了柴鸳鸳每天早晨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了，收了碗碟去厨房，留自家师父自己一个人呆着。反正等过会儿师父就自己好了。

柴鸳鸳确实是好了，但是却彻底想岔了。

以她多年磕CP不由自主的往爱情方面想象的脑子，她委实想不出来杜青枝最近这副愈发温柔大方的姿态是为谁而改变的。杜青枝的同学她只认识一个小兔子一样的陈惊鹊，然而上次问了枝枝，枝枝说她不喜欢陈惊鹊了呀。

柴鸳鸳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委实做的不太称职，居然连自家小徒弟的日常都不清楚。于是就拈两个法诀问青城一中里面相熟的妖怪，这一问不了的，杜青枝平时拉着陈惊鹊翘晚自习的事儿算是彻底传进柴鸳鸳的耳朵里了。

柴鸳鸳再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人的时候，那小妖怪就只说，没有了，杜青枝平时在学校是个很冷淡的人，只与陈惊鹊还温柔一些。柴鸳鸳听完那些添油加醋报上来的光荣事迹，心里略微复杂。

她可可爱爱的小徒弟也心有所属了。

所以，为什么她这个老妖怪还是数百年如一日的没个人能让她动心啊。

柴鸳鸳：姻缘它跳过了我，我太难了。

经过上一次直接打趣小徒弟被小徒弟冷淡反驳之后，柴鸳鸳决定还是不要管小辈的感情问题好了。虽然她委实想说，人妖相恋，千难万难，但是自家小徒弟显然不是个会因为一点点困难就放弃的。而且杜青枝看起来就非常有谱的样子，柴鸳鸳决定还是再看看。

如果小徒弟真的喜欢一个普通人，她也不是不能点拨一下他们的姻缘。但是现在说还太早啦，自家小徒弟还那么小。

杜青枝洗完碗回来，有点莫名其妙：师父你的眼神为什么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

“师父，”杜青枝擦了擦手，“你还不收拾吗？”

柴鸳鸳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孩子长大了，都学会催师父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去见结缘司里面那群不省心的下属，柴鸳鸳这次出门特意化了一个很大气的妆面，酒红高开叉长裙的下摆轻轻扫着细细的黑色高跟，原本略显婴儿肥的脸型被红色水滴型的耳坠修饰地更加精致。

柴鸳鸳眼睛还没有痊愈，依旧带了墨镜，杜青枝虽然还是能感觉到自家师父的眼神，但是那种眼神不再如往常般和煦欢快了，倒有些薄薄的厌倦冷淡。

杜青枝被这副模样的师父惊得愣了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柴鸳鸳推了推墨镜，叠带的手镯丁零当啷地响：“怎么？这身不好看？”

杜青枝摇了摇头：“师父你平时去结缘司都是这副打扮？”

柴鸳鸳又端详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应该是可以镇住万红墙的怒火了，才开口道：“不是啊，我有段时间直接住在结缘司里。我什么样他们没见过，这不是带着你回去嘛，得隆重一点。”

杜青枝觉得她师父又开始骗她了，但是还没来得及戳穿柴鸳鸳的谎话，就听见自家师父打了个响指。

杜青枝：妖力换装……师父你妖力没处使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柴鸳鸳给她换了一套天青色的短裙，下摆欧根纱层层堆叠，腰线却掐得很好，衬得长腿纤腰，少女将要丰满，还未丰满的玲珑曲线尽数勾勒出来，再往上就是直角肩，天鹅颈，优雅从容全部流淌至那双干净到有些冷淡的眼睛里。

如若柴鸳鸳的眼睛像没有尽头的黑夜，那杜青枝的眼睛就像静水一潭，永远不动声色地涌动着，你知晓她有着汹涌的暗潮，但是你不知道那潮汐将流向何处，也不知道那水流会淹没何人。

杜青枝柴鸳鸳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深觉都看不透彼此的心事。

柴鸳鸳笑了笑：“我家枝枝可真好看，那我们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