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糟糕的事情（1 / 2）

（在另一个世界中，女人冲乔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她张开双唇，缓缓说道：“真是遗憾，我已经死了。”说完她蓦地出现在了乔的眼前，从那张沙发上眨眼间与乔脸贴脸。

在显得遥远且不真实的音乐声中，只听女人轻笑道：“很快，你和你的朋友们也会和我一样，然后永远陪着我。”

乔没有后退半步，尽管心脏疯狂跳动着，但她仍旧面不改色地瞪视着眼前的女人。

“我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她一字一句地说。

女人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看着乔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你可以去努力，亲爱的。”她说，“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乔的呼吸轻浅急促，她从女人开开合合的嘴唇中看到内里的口腔，看到了里面腐烂的牙床和泛黄的牙齿。一股腥臭混合着刺鼻的香水味钻进了鼻子，几乎让乔呕吐出来。

“而你知道最妙的部分是什么吗？”女人说着缓缓朝乔俯下身，嘴巴凑近她的耳朵，于是乔更加清楚地看到，女人的头发并不真的是头发。

而是蠕动的虫子。

然后女人咧开嘴笑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太晚了。你们已经死了。”）

现实中，乔蓦地睁开了双眼，她张大嘴巴用力地吸着气，一面惊恐地看向彼得。后者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玛蒂呢？”乔哑声问，匆匆转头寻找着那个女孩的身影，“她要从玛蒂开始下手，玛蒂在哪里？玛蒂！”

彼得被乔惊慌失措的样子吓得几乎语无伦次：“你说的‘她’是谁？我、我不知道哪个是玛蒂，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他也同样焦急地搜索着人群，忽然，他伸手用力抓住了乔的胳膊，指向屋子的另一端，“是不是她？那是玛蒂吗？”

“玛蒂！”乔当即叫了出来，但是声音被音乐完全淹没。她看到玛蒂正拉开一扇门——那是卫生间的门——打算进去。

彼得拉起乔拔腿就朝那边跑过去：“嘿，玛蒂！”他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挥手，“等一等！”

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两人差一步撞到门上。

乔立刻抬手使劲拍门：“玛蒂，你能听到吗？”她用尽全身力气砸门，“玛蒂我需要你出来，马上！”

“乔？”门里玛蒂疑惑的声音响起，“亲爱的，稍等一会儿好吗？我马上就好。”

乔几乎是在撞门了：“不，玛蒂，快从里面出来！”

“你在搞什么鬼啊。”玛蒂听上去又无奈又好笑，“好歹等我补个妆，我的口红花了，真是多谢那个白痴汤姆。”

彼得看到乔紧张的样子，于是二话不说拉开她，然后一脚踹到了门上。

第一脚没有踹开，但门里忽然响起了玛蒂的尖叫声。并且那绝不是因为突然响起的踹门声，因为尖叫声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彼得不安地看了乔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再次抬脚踹了上去，年久失修的门经不起这种暴力，“咣当”一声被踹开，狠狠撞到了墙上然后又反弹了回来。

乔冲了进去。

然而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我说你们两在搞什么啊？”终于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边看过来一边大声问，“激动到把门都顶坏了？”

彼得没有理会他们，抬脚跟着乔进了卫生间。他环顾四周，看到惨白的灯光下映照在镜子里的乔和自己，看到肮脏泛绿的水池，与拉着一半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帘子的浴池。

没有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镀铬的水龙头下悬挂着一滴水珠，正摇摇欲坠。大概因为水管里面都锈死了，于是水珠呈现出一种浑浊的暗褐色。

彼得忽然低下头抬起脚，发现自己的鞋子上沾满了不明的污渍。虽然琳达之前找人把这里打扫得相当干净了，然而不知为何，这个卫生间里却仍旧脏得厉害，还弥漫着一股恶臭。

“镜子。”乔低声说道。彼得迷惑且惊慌地看向乔，然后听她低声说：“镜子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