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1 / 2)
什么?”宁太后大吃一惊,手里的勺子啪地一下跌在碗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婳也被惊到了,昨日见到年太妃气色还很好,不像是身体抱恙的人,怎么好好的就没了?
郭公公为难地道:“据来报的宫女说,年太妃是……是被厉鬼索命了。”
嘭!
宁太后一掌拍在桌面,脸色怒沉下来:“胡说八道,谁竟敢在这宫中传这些鬼神之说?”
郭公公吓得弓着背,忙道:“太后,奴才也斥责了传话的宫女,可这宫女一口咬定了,说昨晚上她们在寿安宫当值的人都亲眼看见了,看见了厉鬼从年太妃的寝殿出来,她们进去时,年太妃已然断气了。”
“糊涂!分明是有人装神弄鬼,行杀人之事,”宁太后厉声道:“去宣了边阳来,哀家倒是想问问他究竟是如何办事的?”
此时,长明宫大殿内,边阳跪在皇帝面前,悬着一颗心等着皇上发话。
“朕一向看重于你,知你行事妥当,心思缜密,”文宣帝放下手中折子,眸光轻描过来,一字一句皆令边阳胆颤,“但这一次你让朕太失望了,朕开始怀疑,还能否信任于你?或许,这大统领的位置该让一个更有能力的人来担任。”
边阳重重抱拳道:“皇上,臣有罪!请您给臣一个恕罪的机会,臣定尽快将此事处理妥当,绝不让圣上您再忧心。”
“滚吧!”皇上一挥手,道:“此事没处理好之前,朕不想再见到你。”
“是。”边阳颔首行礼,旋即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面色肃穆。
寿安宫的宫人来禀此事细节,提到年太妃的死状不太好看。
秋璇姑姑劝阻太后不要前往,免得惊着,夜里惊梦。
宁太后斟酌再三,“哀家毕竟跟年太妃姐妹一场,她这人素来和善,而今死的不明不白,我总该去送一送她的。”
待宫人把年太妃的遗体收拾妥帖了,太后还是亲自去见了最后一面。
林婳本来想跟着一块去的,被太后挡了回去,“你年纪轻轻,本就容易撞那些东西,若是惊着了,发梦生病,岂不是让哀家心急。”
因着还在新岁,皇家的新岁关乎着来年国运,年太妃的丧事,按着太妃的规格,悄无声息地办了。
而后,宁太后发下懿旨,严禁宫中之人再议论此事,之前行事不规矩的奴才该罚的罚,该赶出宫去赶出宫去。
一时之间,无人再敢胡乱嚼舌根,可恐惧的阴影,还是像一层层乌云笼罩在众人的头顶,悄然无声息的,更令人窒息。
娴贵妃努力挽回自己这段日子处事不力的形象,特地向宁太后进言,请了惠安寺的得道高僧进宫做一场法事,超度亡魂,驱除邪祟。
“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到处晃悠,好好的在长宁宫呆着,”宁太后还是不放心地叮嘱林婳,自从知道林婳撞见了那宫女跳荷花池自戕,宫里又流传着厉鬼会来寻紫云郡主的说法,心里就一直悬着,望着林婳水灵的模样,好容易养大的姑娘,哪能叫鬼索命了去?
虽说宫中一直严禁谈论、相信鬼神之说,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林婳道:“婳儿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有母后您给婳儿求的护身符,那鬼断然是不敢近我的身。”
“话是这样说,你还是呆在哀家身边,哀家才放心。”太后道。
宫里禁卫军的巡逻也比以往更频繁了,隔不了多久,走不了多远,就能见到一队全副武装巡逻的禁卫军。
偶尔见着轿子、推车之类的,还要拦下询问情况。
大统领边阳可不信宫里的鬼神之说,定然是有人在浑水摸鱼,未免再发生意外,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护卫好整个皇宫。
当然,林婳坐的是太后宫里的轿撵,禁卫军还没那个胆子敢上前拦下问话。
她被太后拘在长宁宫呆了两天,终于得了准许,去皇后宫里坐一坐,当然出门必须要坐轿子。
轿撵到长春宫附近,林婳发现这边巡逻的禁卫军更多了,毕竟这里离宫女自戕的荷花池不远,要更加防范。
这两日天气转暖,林婳进入长春宫,见到皇后阿姐正坐在小轩窗下晒太阳,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阳光打在她身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光,柔和而美丽,看着气色好了不少。
“阿姐,”林婳小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皇后见着林婳很吃惊,道:“如今宫里闹了这样的事,人心惶惶的,太后娘娘不拘着你?”
“都关两天啦,”林婳坐下,一旁的红玉给林婳倒茶,她喝了一小口,便隔着了,伸手替皇后拉了拉盖在腿上的毛毯,一直到胸口全盖住,这才作罢,“仔细风,现下有太阳,风吹在身上还是凉的。”
“嗯,”皇后掖了掖角,笑着说:“我瞧你这样,好像一点都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林婳道:“禁卫军在,宫里巡逻来,巡逻去的;又这里翻找,那里翻找的。若真的有什么,还不早就找到了?这会一点影子都没有,说不定啊,就是以讹传讹。”
“以讹传讹?”皇后面上思忖道:“可年太妃的事,到底给这事增添了几分真。”
“我听郭公公说,那年太妃是头磕在了台阶上,流血过多死的。很可能是不小心摔倒了,又因着前些日子宫里的传言,就越传越玄乎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点,总归是好的。”皇后说:“我听福祥说宫里还传,说那厉鬼肯定会来寻你,可把我吓到了。”
林婳伸手将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拿出来,道:“阿姐,你看,这是太后娘娘给我求的护身符,大师开过光的,能驱邪避鬼,我肯定会没事的。再说宫里巡逻的禁卫军那么多,我要是真碰上了,喊一嗓子,不就有人了。”
皇后伸手拿着护身符仔细瞧了瞧,随即放了回去,道:“那就好。”
阿姐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方才她在看书,林婳探头过去看了看,“阿姐,你在看什么书?”
“怎么,你也想看?”皇后道:“这本是山川游记,记的都是些琐碎的事。你这个急性子看,怕是没有耐心。”
“我这些年来可喜欢看书了,什么书都能看的。”林婳来了兴致,嘴上就没个把门,道:“像《牡丹亭记》、《西厢记》
、便是那《金瓶梅》我也能——”林婳意识到自己说了啥,赶紧改口:“呃,呃……还没来看,没看没看的。”
“呵呵,”皇后笑道:“你莫不是翻了庭风的书柜?他书柜里放的那些书啊,就没一本正当书。”
“我就是闲着无事瞧瞧。”林婳心虚低头,食指互相戳来戳去。
皇后一脸无奈:“你这性子是看不来什么女戒、女德、三纲五常之类的书,不过嘛,论语、诗经这些你还是得耐心读的。至于《牡丹亭记》这些书,看了多长长见识也好,没什么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