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初醒(1 / 2)
白吟书的话一出,将他的情感态度暴露无遗。
白非安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活动了下脖颈,道:“不管她与你是否有血缘关系,你都要收收心思。”后见白吟书垂首不语,便另起话头,将这个事儿带了过去。“你爹在房里?”
白吟书“嗯”了一声,而后转身就走,闷声道:“三叔,我先回去了。”
阁楼旁生长的茂密树木随着微风轻轻作响。白非安看着白吟书那落寞的背影,略略皱了皱眉。随之,他也离开了竹阁楼。
田财牛宝两人原本蹲在墙根悄悄地抹着眼泪,一见白非安过来了,忙站起来迎上去,哭唧唧地忏悔道:“三当家,都是因为我们两个,大当家才病情加重的……是我们的错……”
“有这工夫哭,倒不如跟在元子后面多练练武,免得以后再被狼群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白非安并不停步,粗略扫望了四周,“元子呢?”
牛宝回道:“元哥去寨子后面练尖头长.枪了……”
“那你们去找他吧。”白非安撵撵手,往后院的最北边角走去。
那里是白非生的居处,小院里辟有一方花园,园中花草被打理得很好。白芍药、凤仙花、蜀葵、木槿、翠雀等花卉开得蓬勃而盎然,且互不干扰,几只蝴蝶绕着花朵来回追逐。庭院角落里,鸡冠刺桐树的枝头立有几只小雀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白非安走至边屋书房前,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进去了。白非生正坐于书桌前秉书而读,听到门响惊了一下,抬头见来者是白非安,便笑道:“三弟,你何时回来的?”
“回来没多久。”白非安进去后,双手环臂随意靠在了墙上,合上双眼似在养神。
白非生看他不再言语,便主动询问道:“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二哥了?”他微微张眼。
白非生笑了笑:“你打小就喜欢跟在大哥身后,这么主动来我这儿,实属罕见。”他顿了顿,“我记得上一次是想让我劝大哥,同意你出去闯荡江湖。那这一次,是所为何事?”
白非安看向白非生:“二哥难道对大哥的死没有一点怀疑吗?”
“什么意思?”白非生不明白,“大哥不是醉酒后坠下悬崖而死的吗?你怀疑是遭人暗算?”
“不是怀疑,是确定。”白非安挑挑眉头,“以大哥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死法?”
“那你觉得是谁下的毒手?”白非生神情凝重。
白非安不答反问:“二哥认为呢?”
“我已退出江湖多年,对江湖中事不甚了解,武功也全然尽失。”白非生低首思忖了一番,抬眸凝眉道:“不过,倘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三弟尽管说。”
白非安微微点头,丝毫不提白镜生病的事情。他直起身走向门口:“我看吟书最近有点不用心,二哥应该多督促督促。”
“我会的。”白非生见他出了门,拂拂袖继续看起书来。
而白非安迈出门槛后,脸色渐渐冷下来,冰眸稍稍移向屋内那个儒雅的身影。在经过小花园时,他顺手折下一枝白芍药,回了自己的住处。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镜一直昏迷不醒。白云寨里外氛围十分紧张,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紧绷着的。他们都知道,发了热病,严重的话可能会致死。
寨子上上下下都心系着白镜的安危,每次白药爷、蓝盈盈或者桂婶从竹阁楼下来时,人人都紧盯着他们的神情,生怕一个意外白镜就去见阎王了。
白非生从桂子那儿得知白镜的情况后,期间去探望过一次。白非安则每天早中晚都会来一趟,比吃饭还准时。
白吟书就惨多了,自从白非安到他爹面前告了一状后,他便被看得死死的,连房门都不容易踏出去。但他根本就无心读书,日日趁着桂子送饭送水的空档,询问一下白镜的情况。
黑夜与白日在众人的揪心中来回颠倒。
第三天早晨。
劳累不堪的桂婶端着熬好的汤药进屋,看见蓝盈盈疲乏无力地支着脑袋在打瞌睡。她将汤药搁在桌上,轻轻推醒蓝盈盈,“你回去睡会儿吧,大当家我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