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熬粥（1 / 2）

白镜站在死崖顶左思右想，愣是没想明白，高寒夜风渗得她身上有点冷。她抱着胳膊哆嗦了一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瑟瑟寒意贴近了她的肌肤。

小叔叔白非安说走就走，只留她一个人，她不禁略觉孤单，不想再到山洞里睡觉了，硬邦邦的石床咯得她骨头疼。于是，她决定先回寨子。

经过青石寨所在山头时，她突然想起来早上那个在哨岗上乱喊的二傻子说卫辞又不在寨中。一时间，她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贱贱地笑起来。可她陡地又想起之前被卫辞坑的悲惨经历，悻悻地蹙蹙鼻子，乖乖地回了白云寨。

由于先前跟白非安闹脾气，导致晚饭没吃，白镜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她落到寨子的前院里，见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了，只有侧院白吟书的房间还亮着光。

她不想惊动他人，便轻手轻脚地赶着去后院灶屋想寻点吃的来垫垫肚子。

令她没想到的是，灶屋里居然也有光亮。她以为是桂婶在里面忙活，十分高兴地跑进去，“桂婶！我回来啦！”

蹲在小炉子前烧火的那个女孩子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大跳，着急忙慌地站起来回过身。这女孩完全是个生面孔，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五官长得很是小巧精美，是个美人胚子。她着一身褐色粗布麻衣，面孔苍白，看起来十分疲累劳顿。此时，她手里抓着一小把干柴，不知所措地看着白镜。

白镜上下瞅着她，不自觉地歪了歪脖子。“你谁啊？”

“我……我是那个……”女孩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春莺！春莺！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用你来做！”桂婶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会儿之后从门外探进头来，神情有那么点不耐烦，但在看见白镜后立刻喜笑颜开地钻进了屋子。“大当家！您可终于回来了！您不在的这十来天，哎哟，想死婶子了！”

春莺听桂婶叫白镜“大当家”，一时十分惊讶，仿佛没料到寨子的当家人居然是眼前的这个姑娘。

而白镜看桂婶要靠过来，赶紧伸手打住，问起正事来：“停停停，桂婶，这小姑娘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桂婶一听，马上回：“差点都给忘了！大当家，您不知道，昨儿呢，牛宝田财带人去道上抢劫，结果就把这姑娘带回来了！”说着她就拍起大腿来，痛心疾首地道：“您说气不气人！咱白云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抢姑娘回寨这样的龌龊事！偏偏这两个臭小子……”

那个叫.春莺的小姑娘一听，更加手足无措起来，攥紧了干柴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不，桂婶……不是这样的……是我求他们收留我的……”

桂婶一摆手，毋庸置疑道：“你不用替他们说话！牛宝那个鬼小子整天满脑子都是姑娘姑娘的，你要是不愿意呆在这儿，明儿就送你出寨！”继而转向白镜，“您说是不是，大当家？好好的小姑娘跑匪窝里来了，这不是祸害人家嘛！”

白镜没说话，只是看向春莺，只见她张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万分紧张地皱在一起，似乎很不愿意离开这儿。

而春莺感觉到白镜在看她，便偷偷瞄着白镜的脸色，怯怯地嗫嚅道：“大……大当家……”她昨天就听牛宝与田财两人说起过寨子的大当家，说只要大当家同意，她便可以留在寨子里。

白镜移开视线看了下小炉子上炖的东西，嗅到了丝丝香味，漫不经心地吩咐道：“桂婶，去把牛宝田财喊到正堂去。”

“哎！”桂婶听后赶忙去了。

春莺纠结半晌，鼓足勇气道：“大当家……您别赶我走……”

白镜没回答，自顾自踱着步到炉子旁，问：“你这熬的什么？”

“绿豆小米粥，可以解热祛暑……听桂婶说，白少爷挑灯夜读，很是辛苦，夜间需要吃点热粥……”春莺赶紧拿开石锅上的瓦盖，屈身恭敬回答，姿态像极了训练有素的婢女。

白镜将脸凑到呼呼的热气白烟中，“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