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2 / 2）
两人吃饭都是速战速决，其实也没说上几句话，但陈声刚来的一个打杂的小新人，不仅跟沈导认识更是得了薛影帝的眼缘这事儿，就叫不少人对他眼热起来。
早上的时候还发觉不出，到了下午，陈声跟着别人去搬箱子，却被另一人慌忙拦住，主动搬走，而等他再去做别的事，总有那么些殷勤的人上来抢着把活给干了。
说实在的，陈声还从未体验过这种明明在工作，却就是找不到活干的状况。
他有些无奈，走回到片场中心站了会儿，却只见片场里的人都小心噤了声，往一处入口看。
陈声压低声音问附近工作人员：“这是怎么了？”
那人也压低声音回他：“今天有男三号的打戏，该是下午两点就来，可谁知到堵车堵到现在，沈导心情不太妙啊……这不，刚刚那边又来了电话，说五分钟就到。”
陈声闻言，皱着眉看向沈导在的地方，只见沈持年沉下来的眉眼与沈淮几乎如出一辙，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压抑的气场。
“哎，快看，男三来了。”
陈声听有工作人员小声地喊，跟着也看向路口处的方向。
只见来人身材高瘦，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酷到可以迷晕一片迷妹。
他似是对自己迟到将近两小时的事情毫无所觉，摘了墨镜就跟沈持年打了声招呼，向化妆间走去。
而就在对方摘墨镜的一瞬间，陈声不由想到了莫小少爷的行李箱，脑海中很自然地就浮现出段背到滚瓜烂熟的个人信息——
江子枫，今年冀星组合以第二名的身份出道的男团偶像，年龄21，身高186，唱跳作俱佳，会弹吉他玩钢琴，毕业于伯克利音乐学院毕业的大才子。
也是莫晓祺最爱的偶像。
陈声望着对方走进化妆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不过他毕竟不是莫晓祺本人，对江子枫的兴趣也不算高，只是粗粗看过一眼便作罢。
下午的戏份里，薛釉宁与江子枫有一场对手戏，但或许是由于江子枫没有任何表演经验，一场次的戏份被卡了整整十七次，不光是沈持年暴躁起来，就连薛釉宁也忍不住皱起眉。
但奇怪的事，明明被卡的原因出现在江子枫身上，但他个人似乎并无歉意，只有身边跟着的经纪人赔着笑跟沈持年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说：“我们子枫是第一次拍戏，有什么不对的请多多担待啊。”
沈持年碍于江子枫是投资商塞进来的演员，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着实不好往外发。
他忍了又忍，坐回到导演椅上说：“再来一次，子枫注意一下走位，手不要挡到薛釉宁的脸，釉宁你也注意带他一下。”
薛釉宁点点头。
江子枫也跟着点。
可惜的是，江子枫似乎就没有拍戏的哪根筋，不管薛釉宁怎么带他入戏，拍出来的东西都让沈持年不尽心意。
一条拍废了那么多，天色也渐渐变暗，沈持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吓得江子枫一个大男人突然就委屈地红了眼：“导演，我已经够努力了，真的还不行吗？”
沈持年压下心底的怒气，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
可江子枫的经纪人就不愿意了，脸色一变说：“导演，我们子枫是做的不好，可他也是很努力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完全否定掉他这个人吧！”
沈持年懵了一下，气都气笑了：“我哪里否定他了？我说他拍的是一团狗屎，你觉得不对？”
经纪人沉了脸说：“沈导，你这是对我们子枫的侮辱。”
沈持年：“……”
我他妈说他拍的狗屎还是抬举他了！
心累。
一顿争执，最后剧组还是敲定这场戏份明天继续，又因为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今晚需要连夜赶出薛釉宁的另一些细分场次。
赶戏这种事对薛釉宁来说见怪不怪，但他的助理却埋怨了几句，说是为什么江子枫耽误下来的时间偏要让他家演员来加班加点地赶，真是不公平。
薛釉宁笑着安慰他几句，又说：“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回了，你又跟着激动什么。”
助理说：“以前是宁哥咖位小，自然是没话说的，可现在宁哥都你都是影帝，怎么反倒给一个小小的男团偶像让步，真是不明白。”
薛釉宁摇摇头，对助理的话并不多发表看法。
陈声在一边看着，心下不由有些唏嘘于娱乐圈内的潜规则。
那江子枫背后明显就是有人撑腰，所以上到沈持年下至组内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惹怒对方，而薛釉宁一人打拼到现在，还没有家庭的支撑，一路走来有多难，吃了多少苦或许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他正想着，不想突然有人朝他喊了一句：“哎，就你，过来。”
陈声偏头，看到喊他的人正巧是江子枫的经纪人。
那经纪人脸上带着笑，看见他眼睛一亮，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突然说：“你是组里打杂的临时工？看你身材跟脸都不赖，有没有签到我们公司，做练习生？”
江子枫听见，偏过头看他一眼，嗤笑一声又移开。
陈声对演戏没什么想法，对所谓的练习生就更加没有。
他礼貌地拒绝了经纪人，却不想经纪人皱眉问他：“为什么拒绝，你在这儿打一年的杂都没人认识你，要是签了公司，出道爆红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说完，他拍拍江子枫的肩膀，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陈声说：“我不想出名。”
经纪人嗤笑一声：“这年头还有人不想出名的？你可真怪。”
谁料他这话刚落，薛大影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揽住陈声的肩头笑说：“你才奇怪，我们小莫是江城莫家的小少爷，是闲得没事儿干了才会去做你们公司的练习生。”
薛釉宁这话里的语调跟之前不太像，有股吊儿郎当的姿态在里面。
陈声正觉得奇怪，就又被薛釉宁揽着转过身：“陪我去玩会儿游戏，吃鸡会吗？”
陈声犹豫一下，点点头：“会一些基本操作。”
薛釉宁眼睛一亮，开心笑着说：“放心，哥哥带你飞。”
陈声：“……”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