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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席卷而来,措手不及,书桌上那叠试卷猛的被吹上了屋顶,再散落一地,那可真是好看。
就是捡起来费劲。
六十三张试卷,一张张的去捡。一位很不好意思的负责捡,一位呢负责把卷子一张张整理好。
“咦?....这两张试卷?”杨棉把手中的两张试卷来回的看了看很是奇怪,“沈老师,这两张试卷是同一人的?”
沈新竹把整理好的试卷放到了桌上,走了过去。
“嗯。”他只看了一眼,便就晓得了。
两张试卷的名字是一样的,但是试卷内容有所不同,分数大相径庭。
杨棉挑了下眉头,一张9分,一张100分?
“这张9分的,不是他真实水平。”沈老师叹了口气,还是将9分的那张试卷跟其他试卷规整到一起了,100分的单独放到了抽屉中。
“现在的小孩儿真有意思,成绩都不当回事。”杨棉又拿起了桌面上的那支老式打火机,点燃了支烟,手冷得微抖。
“其中有点复杂。”沈新竹坐在椅子上,用工作夹规整好试卷。
杨棉微弯曲着腿靠在窗户边上,嘴边冒出烟儿,又侧身在雾气的窗户上用手指抹个大圈。“成绩差的突然考试满分,这种情况的,别人一般都会去相信分数低的才是真实水平,超常了是作弊知道了试卷内容,有答案呗。像沈老师这样相信学生的老师,真是意外。”
沈新竹闻声抬起头望向了杨棉,他的嘴角虽然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但他说的这番话,同时也让自己也很意外。
“嗯,不清楚真相前,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想象出来的事情,这是一种常见的惯性思维。”沈新竹若有所思。他的学生情况十分特殊,也不好解释。
沈新竹将桌上的抽纸抽出,一手递给杨棉,严肃道:“我猜,你烟上可能沾了点东西。”
正在感概,思绪万千拗造型的杨绵回过神看着纸,愣住了。
“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
沈老师的手机铃声十分及时,杨棉迅速的接过纸巾往嘴边擦,沈新竹接上了电话。
“喂!!歪??”突然一个大嗓门儿,沈新竹下意识的离远了点点,再贴上了耳朵。
是个男声,夹杂着风声。
“喂!?听得到嘛??”
“嗯,听得到,您好,请问是...”
“噢,是沈,新竹嘛?”那边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声调,连杨棉都隐约听见了,甚至有点耳熟。
“对,是我。您是?”沈新竹也提高了声调回应。
“太好了,沈老师,是我,那个工地上的帮过你们班搬盆栽的!我就是当时那个跟您谈过话的!!郝宇!您还记得不?”
沈新竹回想了一下,有个画面,有点胖?
“记得,郝兄弟。”
杨棉盯着沈新竹,似乎知道是谁了。不过,这货还真的,一如既往的废话多。
“哈哈哈,巧了不是!派出所就留了您一个的电话,周旋了半天才给我,杨棉是在您那儿是吧??”
沈新竹看了眼杨棉:“在呢。”
郝宇终于又出现了。杨棉差点儿以为,他今晚得睡下面的麻将馆的桌子上了。
二十分钟后,郝宇的“小金刚”小红车停在了麻将馆门前。
沈新竹又轻声的送杨棉下楼,看见郝宇时,他才知道,他脑补错了人,原来是个比杨棉矮点,皮肤黝黑,身材却魁梧多了的小伙子,这回记住了。
杨棉跟郝宇也没废话,打了个招呼将后门打开,里面的行李箱啊双肩包,还有充电器,以及包边上的屏碎了的手机都在后座上。
这一景象,说是理所当然但又不那么理所应当。
杨棉哼笑了一声,笑自己的敏感,笑自己怀疑这儿的人。其实,面馆大叔还挺好的,钱也收的少,还帮忙看包看手机,等到他朋友来了,还说明情况,指路派出所。
之前还怕自己被坑了。
可能也就是这一举,杨棉对这个地方的好感萌芽了。
他上了车,车中温暖了不少。
虽然车小,但开的稳。郝宇开着车,时不时看了看后视镜。“杨哥,这你咋不坐前头来?”
“没事,我抽两支烟。”杨棉刚想问打火机,又摸到兜里的老式打火机了,没想到,又给带上了。
“成!不过杨哥你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还见义勇为。赶巧了我这手机也没电关机了,用你那机子充电器也冲不上我这i7,我又去网吧给了几块钱才充上电,又着急忙慌的去所里亮出你身份证,警察叔叔啊才把沈老师的电话给我。”
郝宇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又接过了杨棉递来的烟。
“我那不是等你无聊嘛,谁知道又来了警察,非说好说带进去了。”杨棉沉了口气,看着窗外,“你们这儿什么鬼天气?白天还好,晚上冻鸟?幸好我运气好,上救那人的老师家去了,还免费吃了桶泡面,不然你怕是见不到我了...对了,你跟他认识?”
“认识啊,之前我们还搭过几句话。这个沈老师啊,人是不错,他教的班听说是学校最好的班。”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嘛。”杨棉皱起眉头看向了郝宇。
“也不算大嘛,满二十九了,看起来是挺年轻的哈。”
二十九?杨棉没呛到,跟他相差了七岁呢。可是呢,那脸跟自己这糙脸比起来可嫩多了,沈老师保养的不错。
郝宇转个弯开向了小巷子里。
“早知道你在这边,我就犯不着绕那么远了,我们这住的也挺近的。”郝宇说完,就在前面的旧小区最里面停下了。
“就这?”杨棉朝外面盯了眼,旧小区的楼房,外面都是旧排气扇,周围黑漆漆的没什么好看的。“那你干嘛给我定位到坡西站那边去了?”
“啧!杨哥,我这边导航导不进来,我怕你走掉咯,你个城里人,我们这边又绕,万一遇上不法分子啥的,多不好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