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1 / 2)
寺庙的夜晚格外宁静,连风吹草动都能惊醒梦中人。
看着窗外的灯火一盏盏被熄灭时,也不清楚有多晚了。这夜,杨棉看着雾气慢慢布满了窗户,怎么也入不了眠,只是一动也不动的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外,想了很多事情。
从上海逃债,选择来象原避风头,到底是不是命中安排好的。
如果寺庙里有神明,一定要明示他,究竟那感觉是动心还是只是错觉而已?来到这里讨生活,已经是花光了他的精力,可遇到沈新竹,他却乐此不疲。
越陷越深的错觉,使他在漫漫长夜竟无半分睡意。窗户外慢慢的变化,雪花飘落再融化滑过,不知又是何时,雪花停了,窗外闪起了微弱暖光,朦胧泛红光。
虚起了眼,拿起了手机看了眼时间。
5:49
“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杨棉猛然坐起摸了下脑袋磕着的部位,已经不疼了。看了眼对面床铺睡眠中安静的人后,悄悄的穿上鞋,套上烧焦的外套,轻轻推开了房门。
曙光就那么明晃晃的照射在他的眼皮上,连同地面上的积雪都泛着粉红色,整个寺庙都渐渐苏醒了,这时,才听见了鸡鸣。
山林中的日出,清楚而很亮眼,透过轻雾拥抱山峦,一切快将被这红日所笼罩了。
空气丝丝清冷,树梢上的雪霜融化的声音,好像是音符,时不时敲打着,只要竖起耳朵专注聆听,就能感受到它。
长这么大,头一次肯舍得起来看日出。
不对,他压根儿没睡。这么一想,解决赖床困难症的方法有了,别睡着就行。
“吱~”开门声随着一个哈欠拉长了。
杨棉回过头愣住,只见沈新竹睡眼朦胧裹的很厚实揉了揉眼,鼻翼上没有以往随身佩戴的眼镜,换了个人似的,恍若是个未成年的学生。
“早。”
“你怎么这么早起?”沈新竹问。
“看看日出。”
“啊。”沈新竹展开面容,“山中寺庙的这个位置,观赏日出的确绝佳。而且早点起来,沐浴新阳,象征意味很不错。”
“是吗?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早亲眼看日出。”杨棉眯起眼。
沈新竹走近看着杨棉的黑眼圈问:“嗯?你该不会没睡吧?”
“很明显吗?”
“很明显。”
“我不困。”杨棉说完,眼皮就很上了层霜似的。
“还是进屋眯一会吧,等十点吃完饭就得下山了。”
“好不容易看次日出,别。”杨棉理了下衣服,坐在了干涸池塘的石板上,面对着朝阳的洗礼。
沈新竹坐到他的旁边去:“好吧,困了可以靠我眯一会儿。”
“你说什么?”杨棉咳嗽两声,提高了音量。
“小点声,还有人在睡呢。”
杨棉摸了摸鼻子:“可能真有点困了,都能耳背了。”
“老了老了。”沈新竹轻笑出声,声音压低,嗓音有点空灵,很舒服。
“我要真睁不开眼,倒头就睡了。”
“最好朝我这边倒,不然拉不动。”
“当然。”
杨棉拉紧了衣服,低头微微一笑,待日出东山,眼珠里倒映着光辉后,才感到疲倦不堪。
光芒对映着,两个人在的身影被渐渐拉长...
雪一阵没一阵的下着,这会儿下的最大,真正的漫天飞雪。拉钟声惊醒了杨棉时,地面上已不知多厚的雪花了。
“吃饭了~”薛洲洗了个冷水脸,打着抖朝他们这边叫了一声。
“诶好~”沈新竹应了一声,暖了暖手。
收拾收拾,寺庙之旅也就这样在日出中告一段落了,短暂但很享受。吃了饭后暖和不少,突然拾起一堆雪观看半刻,杨棉捏成一团,最终对准了前方的背影。
这捏成的雪团子白的反光,杨棉对着哈了口暖气,眼神锁定了目标。就当是做自己的那颗真心似的,能砸中他吗?
他凑到嘴边轻轻碰了一下,用力对着目标扔了过去。
“中!”
那团子在前方背影上完美砸中散开掉落。
沈新竹停住脚步望过去,罪魁祸首只是无赖的笑。
“不打雪仗对不起这雪。”
沈新竹弯腰拾了一堆雪抿着嘴唇,两眼笑意依旧:“你过来。”
“我没那么傻—”
杨棉正说着,胸口被猛地一击,隔着衣服还是有感觉的。
“沈老师,你砸我奶/子上了。”杨棉揉了揉胸。
沈新竹一脸茫然的盯着他,估计没听清楚。
...赶着最后趟半小时公车,在暖和的车上又好好补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