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1 / 2)
“朱家说好听点是贵族,难听点只是个商贾,掀不起多大风浪,真正走这一步棋局的,只有朱家身后的人。”
魏亭想到上一世,郁家倒台不过多久,南王安王起兵造反,安王是个富贵闲人的命,背后小动作不少,按捺不住寂寞的掺和一脚,他是早有准备的;
南王喜好风雅韵事,外祖是五家之一的谢家,一家子文臣秀才,就连当年娶的妻子都是当世大儒的嫡孙女,书卷气息十足,他的临时起义,那时当真才是最令他手足无措的一场战役。
而鹤朝宴明面是个青楼,背后所支持它的手却是五家之一的朱家,朱家靠着富可敌国的财力并列五家,不是没有他的手段。如今苏绪作为苏家人开始拉拢自己,是朱家身后的安王已经蠢蠢欲动了吗?
魏亭轻轻一笑,俊秀的容貌在灯光下剪影幢幢。
隔壁雅室传来苏绪率先开口的声音:“前日的事你可知”
寒蝉将这句话在舌尖下绕了个千回百转,掩下内心惊骇,难不成是郡主那出了纰漏?表面镇定的试探问出口:“徒儿不知,可是发生了何事”
“明台小筑的地点被发现了。”苏绪看向她,儒雅的外表下掩藏着一身叫人看不透的戾气。
“师父这么说,是怀疑徒儿告密?”寒蝉掩下内心的紧张,轻轻一笑,反问过去,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苏绪闻言,哈哈一声笑了出来,爱怜的抚摸她垂在自己面前的发璇上,声音带着如长者般的慈爱,低沉:“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我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你能骗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师父。这一次能躲过,不代表每一次都能。
你只肖知晓为师的耐心有限就好。”
等到那双宽厚,有力的大掌离开自己的头顶,寒蝉这才觉得心上一块千斤重的担子,悄然松懈。额间香汗淋漓,秀发贴落两侧,温婉可人。
“徒儿不敢。”
苏绪的话就代表了说他已经知晓一切,他没有顺藤摸瓜下去,也无非是给她这个所谓的徒弟,一点面子罢了。
只要他查不到郡主就好。
等到和苏绪寒暄一番过后,寒蝉内心这次“轰然”松了一口气,两只雪白的双手内侧,印满了月牙儿的形状,勒出一条条红痕。
恭敬的送走来去匆匆的苏绪。
崔问锦从孔眼出收回视线,又将听到的,一五一十转给了身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老爷。
魏亭从鼻子里轻“哼”出声,表示知道。
崔问锦:“……”这朋友没法做了,我那你当兄弟,你拿我当传话的。
崔问锦打算到窗子边冷静冷静,忽然眸光一聚,有些不可置信的叫道:“你、你快来瞧瞧!那不是郡主吗?”
这一声天雷地滚的郡主,可算唤回了魏亭仅有的半分理智。
当即三步并两大步走去,哪?
只见闹市街头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骑在红棕色的高头大马身上,暗红色交襟缕金提花骑装衬着肤色白皙,束腰窄袖身形修长,亭亭玉立,她在马上俯视众人,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乌色的眼眸仿佛在寻觅着些什么,加上刻意修饰过的面容,余下过路的男子则是频频侧目,眼前一亮。
魏亭看的脸色一黑,冷哼出声,眉宇之间尽是厌色:“呵。”
崔问锦:这也招您了???
郁薇那会刚嫁给他,郎有情妾无意,郁薇一个劲的往郁家跑,不然就是往宫里跑,渐渐他们不合的消息也就传了出来。
那天他适才从书画院门口出来,就见到从宫中出来的郁薇在边上,怒斥一个行为轻佻浪荡的富家子弟,用鞭子在那人身上深深打下了十几道口子,而那登徒子走后,边上赫然是一名泪眼嘁嘁的女子。
他这才知道原来那女子是在卖身葬父,遇到了心怀不轨的登徒子,那登徒子威逼利诱的在那豪放厥词,冲撞到了郁薇的马车,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场皮肉之灾。
那个时候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也正如此夜一样,好奇打量惊艳。
他似是想到什么,一撩衣袍,抬脚往外走,崔问锦连忙跟着一块出来,跟在后头大声喊到:“喂!你去哪儿。”
“随便走走。”他的声音消失在这一条蜿蜒向下的楼道内,唯有留下了一个好看的背影。
崔问锦就在雅居内看着,那个翩翩如玉的身影钻进人群之中,脚步匆匆,似乎是在为了追随什么。
越往里走,行人络绎不绝,肩比肩的走着,郁薇只能弃马下来,一面要小心翼翼的避开嘈杂的人群,一面还要寻找安阳或者西胡王子。
为了防止等等被元祯一眼认出,她出门还特地画了一个装,修饰一番,与那日夜里一身夜行衣的模样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