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魏亭坐在马上,清风拂面带着说不出的凉意,复又睁眼,不似方才眸间苦色,变得一派淡然。
他驾马到达醉仙楼的时候人满为患,因为提早订过位置,所以不必像旁人一般苦苦等待。
小二将他领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面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桌上放着各色各样的茶点,显然是在等候之时用来解口的。
陈鹤龄瞥了魏亭一眼,笑道:“我老人家就好这口零嘴,你也别见怪。”
“您要是喜欢,城西还有一家饼店也给您来一份?”魏亭顺着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将装满茶水的茶杯靠在唇边轻抿,低声道。
陈鹤龄闻言,当即摆了摆手,命人将桌子清空,摸上有些鼓囊囊的肚子,正色道:“好小子,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让你请个客的机会,城西就想打发我?小二把你们这著名的都上一盘来!”
小二微微侧头偷偷看了一眼魏亭,见后者轻轻颔首,连忙心花怒放的应声而下,顺带贴心的带上了门。
不过一会儿,一盘盘精致的菜色,犹如流水线一般的被端上了桌。
魏亭揶揄道:“可是朝廷俸禄不够?左相这是要吃穷在下一介白身啊!”
“你小子,上回赢了我书房的半壁卷帘画,上上回赢了我一套汉白玉的棋子,上上上回要不是我长了个心眼,恐怕我书房都要给你掏空了,这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吃你一顿怎么了?怎么了!”
陈鹤龄当即脸红脖子粗的拍起了桌子,捋衣袖的动作颇有些要,一一算账的滋味。
魏亭唯恐辜负自己这一桌子的钱,愣是给他夹了个莲蓉马蹄糕,翡翠蒸肘子才堵上了他老人家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陈鹤龄就是一个老顽童,魏亭也不是什么翩翩君子,吃起饭来不带话,两个人一番风卷残云下来竟是将桌子的美食吃了个七七八八。
酒足饭饱之后陈鹤龄这才眯着眼一脸满足的笑道:“这次又想赌什么?玉女长颈瓶可不行,那是我夫人求回来的,三天两头要看看还在不在。”
“这回不赌了。”魏亭沉声道。
“怎么?!你小子转性了”
“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个人。”
“谁?”陈鹤龄浅啄一口杯里凉透的苦茶,双眸微眯看向他,眼底流过一丝精光。
“太皇太后的幺女,先帝姝妹,平乐长公主。”
陈鹤龄斟酌片刻道:“其实我觉得玉女长颈瓶你若想要,给你亦可。”
魏亭:“白玉棋局的七十二解,还有古琴绿师。”
陈鹤龄:“成交。不过平乐长公主与你魏家可是有所牵连的,这查出来的事,恐会大水淹了龙王庙这可别怪我老人家没提醒你。”
魏亭会心一笑,点头道:“多谢。”
陈鹤龄将头一仰倒在靠背上,极为不雅观的张开嘴喃喃道:“我算是老来失利,认识了你这么一个混小子!话说我家也有个小孙女,与你年岁颇仿,……”
魏亭神色淡漠:“您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有些人早就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咯。”
魏亭抿唇,笑而不语
陈,魏两家皆是依靠祖辈开国的威望得以位列贵族。先帝在世之时曾有削世家,长皇威的心,此计一生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陈,魏两家。
左相陈鹤龄是陈家的旁支的嫡系,在陈家被受打压的时候他反倒如日中天,一步步走到了丞相这个位置,有人揣测圣意,这是先帝想要培养一个属于自己所管辖的世家。
而魏家却并非如此,魏老爷子戎马一生官拜镇国公,其下五子,三子从文二子从武,而镇国公传到魏亭他爹这代完全变成了一个,只有头衔而无实权的职位,倒是魏谌凭一己之力封侯拜将,令人羡慕。
上辈子魏亭一路游走在权力斗争之中,了解到先帝之所以厚待魏家无非是魏家对他的胞妹,也就是平乐长公主有救命之恩,如今平乐长公主故去,这件事也是他多年未曾搞懂过的。
他需要知道平乐长公主与魏家的渊源,甚至他的内心有一个大胆的揣测……
郁薇从一家胭脂水粉店出来,迎面进来一个人横冲直撞,眼见那人就要撞她怀里了,她也顾不得旁的,当即彻身避让,素手一扬,抬腿一踢。
沈暖暖跌倒在地上,低着头,捂着被踢得隐隐作痛的肩膀,心里仇怨,谩骂出声道:“放肆,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胆大妄为踢了本小姐一脚。”
郁薇好整以暇看着她:“是我。”
“郁姐姐!”沈暖暖眸光发亮,强忍着肩膀的酸痛站了起来。
“胆大妄为?”郁薇逐渐走下台阶,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
“没、没有,没有。”沈暖暖情不自禁后退半步。
“我长眼睛没?”说完,郁薇眨了眨自己的丹凤眼,一脸促狭。“那、那肯定是,长的了。”沈暖暖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