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病弱豪门弃子6(1 / 2)
顾昭的到来给这个原本就不算宁静的家带来了一场不小的风暴。或许是因为江老太太的授意,江家上上下下包括佣人在内的几十口人,都不怎么喜欢顾昭。
除了江楚月对他和颜悦色一点,其他人甚至连话都不跟他说。平时在家里看到他了,也不叫名字,或者干脆就当成透明人来对待。
小儿子江御宝是对顾昭最有敌意的一个,不过自从那晚吐江保国口水后,他就被罚不准靠近顾昭,加上开学了作业太多,每天累成狗,也就顾不上捉弄他了。
至于顾昭,他没有被安排去上学。江老太太给出的理由是,他辍学已久,回去上学也跟不上了,学习那就是找罪受。要是再在学校里遭受同学的冷眼和嘲笑,他们江家丢不起这个人。
对于不上学这件事,顾昭并没有过多的反抗。因为他原本是读到了硕士毕业的,知识储备量很不错。再者,他翻了下这个世界的高中课本,发现学得太简单了。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故意设定的,或者为了不让自己写这方面内容的时候太费脑子,总之这个世界高三学的东西跟现实世界里初中一年级的水平差不多。只要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能搞定,他不用刻意去学,也能轻轻松松考个优秀甚至满分。只要在高考前及时报个名就ok了。
于是,闲下来的顾昭开始在大街上晃悠。他每天都在观察街上的生活,感受城市里的市井气息。顾昭发现,虽然这具身体的灵魂换了,但是躯壳似乎也有记忆。只要他一到热闹的闹市区,他的步伐都会在不自觉地过程中变得轻快。
或许,比起环境优美但冷清的别墅区,原主更喜欢充满了人情味的闹市。顾昭想。
原主辍学后在外打工,因为没有学历,做得都是一些苦力活。他在餐厅端盘子、洗碗,常常一干就是一整天,从没享受过生活的乐趣。钱寄回家里,养父母也从未夸他勤奋能干是个好孩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那些都是原主应该做的,因为他们养了他十年。
顾昭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想着这些事情,想着想着不禁扼腕叹息。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小小年纪要承受那么多压力……”
秋天的下午,阳光清亮温柔。金黄的银杏树叶随着风在阳光下跳舞,透过树的枝丫落下来的阳光细细碎碎,落在少年身上,给低头沉思的他更添一份深沉。
相机连续快门的咔嚓声突然响起,那声音把顾昭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四处张望,视线最后定在了马路对面的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青年男人身上。男子背着一个登山包,穿着黑色冲锋衣,脖子上挂着一个大炮,镜头正对着他拍。
顾昭怔忪了一秒,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那个还在拍照的男人。男人见他发现了自己,毫不避讳地放下相机,朝顾昭挥手示意。
马路上没什么车,男人健步如飞地小跑过来,把自己刚拍的照片给顾昭看。
“小兄弟,你很上相,有没有考虑过当模特呀?”
顾昭一听愣了,他下意识地反应这人可能是骗子。他摇摇头,老实说:“我没想过。”
顾昭说完要走,那人锲而不舍地问:“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么?小兄弟?”
“好吧,既然你赶时间,那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但是我是真心想邀请你的。我最近在筹备一个摄影项目,觉得你很符合我心目中的主人公形象。”男人语速飞快,看起来很像是被拒绝很多次以后练出来的。他递了一张小卡片到顾昭面前,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这是我的名片,上面也写了我们官网的地址,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了解一下。如果你想通了,欢迎随时打我的电话。”
顾昭接下了名片,放进口袋里,快步离开了。
快到晚饭时间了,他得回家。这是江家的规定,需要在饭点回去。
事实上,江家人不管顾昭每天做什么,他们只要求顾昭每天按时吃三餐。佣人还会定期把一天的零花钱两百块,放在顾昭房间里的储蓄罐里。小半个月过去,现在储蓄罐里已经有了三千块钱。这期间,顾昭分文未动,因为这半个月他每天去外面溜达,到了饭点就主动回来吃饭,从不延误时间。
对于好好吃饭这个要求,顾昭觉得很奇怪。他们不希望承认他这个大儿子,平时也瞧不上他,却执着地让他好好吃饭好好锻炼,像是生怕他会挂似的。江老太太甚至还给了他一/张/健/身/卡,让他有时间就去健身房。不过比起健身房,顾昭更喜欢跟老头老太太一起扎堆在公园里做免费锻炼。
于是乎,这天晚饭时间,在饭桌上,江老太太问顾昭:“我给你健身卡,你怎么不去呀?那钱不是白交了么?我以为你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多少懂得些赚钱不易的道理,会珍惜机会好好去上健身课呢?”
顾昭淡淡道:“您给我的那张是家族卡,这家里每个人都能去,怎么我不去就是浪费钱了呢?再者,食不言寝不语,有什么话不能吃完饭再说?”
江老太太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你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现在的一切都是我提供给你的,包括你的将来。你一没学历二没才干,除了身体里流淌着我们江家的血,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有什么资格给我甩脸子?就算你现在有什么,那也是我们江家给的,得感谢你爹妈生下你,赐给你优秀的基因……”
顾昭放下碗筷,定定地看着江老太太,一旁江楚月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细语道:“大哥,你别顶撞奶奶,快认错。”
小儿子江御宝趴在桌子上呵呵地笑着,嘴巴都快要咧到天上去了。顾昭看着江老太太,缓缓道:“我看您是个老人家,不跟您吵架。我只不过是陈述一个简单的客观常识而已,谈不上教训。既然您也提到了对我的不满,那么我想请问您,您还有您儿子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把我带回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