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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不那么忙碌时,陆也请教刘振道:“酒店客户这么多,总有很多明星过来,也会看到不少隐私,那酒店一般怎么保证不外泄呢?”
刘振笑眯眯地道:“酒店都有保密协议。这是很重要的一块工作,决定了客户是否信任我们,经常会三令五申地强调。”他拍拍陆也的肩膀,“像你今天过来,我也是当不知道。”
陆也从他微微眯起的眼眸和意味深长地动作中分辨的出来,他不仅知道自己是谁,而且知道刚才客房里的人是谁,甚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有种被刘振一眼看穿的错觉。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等到在酒店的八个小时的见习结束,陆也坐上钱敏的车时,问了一个重要问题:“你是不是知道我跟傅承……傅生的关系了?”
钱敏没料到他这么问出口,便笑呵呵地道:“你干嘛呀,我都装不知道,你自己提呢?那我怎么装啊?”
“……”果然,这娱乐圈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什么老底都能给人挖出来。
钱敏看他侧着脸没做声,宽慰着解释一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进海承才多久?后面你三十进十二公司的人讨论得多了,我才知道的,真的,就这两天。而且大家多半在内部聊聊,不会传出去的。这不还是傅生的八卦么?谁那么大胆不想混了,给傅生添麻烦呢?对吧?”
陆也依旧没吱声。
今天的事情吊诡,他还在脑子里周旋,不大能转得过弯。
钱敏道:“话说回来,陆也,你们现在十二强准备期间最重要的是镜头,你别以为只要舞台表现好了粉丝就关注你,你得往镜头里跑。你得给后期剪辑的人提供素材,或者适当地抢抢镜头。”
陆也“嗯”了一声,伸长两条腿。这事儿他已经知道了,选手私底下都在嘀咕这件事,大家都铆足劲儿在表现,但他的性格就不是那种非要凑到人前去的,的确是弱项。
钱敏又道:“但是话呢又得分两边,如果你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表现,那就藏拙。不要像个别人什么都往镜头前怼,那也很讨人厌的,路子一步走歪。”
陆也听她说得仔细,心里兜兜转转,猫爪子挠似的想听傅承淮说两句。
认真算起来,也就前几天开会见过一次傅承淮,也没说上话——主要是脸上有伤,不方便。
现在一想,蓦地失落起来。
等钱敏送他回去,陆也才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给傅承淮打电话。
电话是隔了好几分钟才接的,傅承淮的声音有些疲乏,嗓音也有些轻微的沙哑:“怎么了?”
陆也注意到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才道:“你是不是睡了?”
“唔。”
电话那头有傅承淮坐起身以及开灯的动静。
陆也感觉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平和,他跟着柔声道:“那……没事了。你睡吧。”
傅承淮轻笑一声:“说吧,都醒了。”
夏天中旬,明月如银盘似的,照得人影子长且瘦。陆也脚尖踢了踢石子,仰头看向大楼排练房的灯光,他小声道:“你怎么不骂我?”
傅承淮道:“骂什么?”
陆也慢慢吞吞往大楼另一边走去,周遭安静地只有树叶沙沙声,他觉得此刻和傅承淮的关系又近了,像是以前那样。“不知道。”
他想起傅承淮偶尔睡得迷糊还要帮自己盖被子的小事情,鼻头酸了酸。其实傅承淮没变,他一贯都是温柔的,只是可能吃软不吃硬。同他硬来,他也脾气差。同他软和了,他就柔和下来。
陆也像是验证自己判断似的,在电话里咕哝地喊他:“哥——”
傅承淮问道:“受委屈了?”
“哥……”陆也不知道,他就想这么喊他,这世上有个人可以撒娇,为什么不撒娇?
傅承淮道:“觉得委屈就回去念书。”
“不去。”陆也犟脾气,嘀咕道,“你干什么老指挥我命令我?”
“因为你喊我一声哥,我有责任。”傅承淮道。
“我不需要你这种责任感。”陆也被他说的恼怒,刚才想同他软和一下的心思彻底飞了,“你非要把我变成你弟弟?我不要,我又不姓傅!”
“那你打来干什么?”
陆也把脚底下的石子踢飞,压下声音问道:“那你让我知道他们的事情又是干什么?”
傅承淮直言道:“提醒你,混这个圈子别想得太天真,交朋友也别太当真。最忌讳枉做好人,替人出头。”
陆也皱着眉,思前想后立刻转过弯来:“你知道我怎么受伤的?你问的谁?李明泽吗?”李明泽跟他关系近,必然是这样的。
傅承淮沉默,没回答,算作是默认。
陆也冷笑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以前也跟朱台一样?看到长得合眼的,年轻的小孩儿,就逮着机会往床上带?王学尔就是这么爬上你的床的吧?还有我不知道的谁?嗯?”
此话一出,一阵冷风吹来。
他当即后悔了,自己实在是过分了点。他如此害怕自己的话激怒傅承淮。
但没想到傅承淮似乎是淡笑着承认:“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陆也总觉得这话透着异常的气息,还不如他尖刻地讽刺自己呢。他脑子也没过地快速道:“那我呢?我要是想内定,是不是也可以爬上你的床?”
良久的沉默。
傅承淮没头没尾地说一句:“技术太差了。”
说完这话,电话就挂断了。
陆也懵了一下盯着手机屏幕,皱眉想:是说自己那次的技术不好,让他不舒服?嗯?
傅承淮干嘛突然开车!
陆也不甘心,电话重新打回去。
傅承淮打着哈欠问:“又怎么了?非要问清楚谁爬过我的床?”
“我才不在乎呢!”陆也反驳道,“我就问问,我技术怎么差了?我明明器大活好好吗!”
这话说得忒不要脸,傅承淮都没反应过来。
几秒钟后,傅承淮哼笑一声:“你再喊大声点,叫人人都知道你器大活好。”
陆也皱着鼻梁,轻叱一声:“那你倒是说具体差在哪里呢?”
“小孩子。这么好学,自己去学自己去问。”
陆也鼓了鼓脸颊:“行啊,那我明天就找人练习练习。”
傅承淮道:“嗯,记得戴套。没钱的话,我会让红姐给你多准备点活儿干。”
陆也乐了:“你才没钱买套呢!”
他才没忘记那次跟傅承淮颠鸾倒凤,也没戴。那滋味回味起来,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
傅承淮道:“真睡了,困。”
语调软软的,透着一股子慵懒劲儿。
陆也蠢蠢欲动地想抱他,总觉得傅承淮懒劲儿犯起来跟小陆似的。“睡吧,晚安。”
“唔。”傅承淮挂了电话。
今天反常,为什么两人跟朋友似的聊得还挺好?他站在楼外瞎捉摸,想来想去今天自己还是挺刺的,可是傅承淮似乎柔得很。
他踩着影子往楼里去,心道:傅承淮真是吃软不吃硬,那明天跑他身边再撒个娇?说不定能趁机……
又不甘心,凭什么我要撒娇?
但假设撒娇有糖吃,先吃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