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2 / 2）

开玩笑。薇娅嘴角微微向下压了压，刚要抿出嘲讽的弧度，她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杯子。

她直直地看向艾薇儿，红眸中不自觉带上的独属于罪之主的压迫，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

“诺尔是什么时候去赛恩的？！”

艾薇儿几乎无法承受住她的威压，咬紧牙关才没有跪下来。

“一、一周前……”

一周前。

是重明花开的那日。

薇娅的视线忽然就蒙上了一层白雾。

……王。

薇娅咬牙切齿，“走，去赛恩！”

与此同时，其余的罪之主们也陆续知道了南域的动作。

诺尔……这家伙在做什么？

江乔并不知道罪之主们的焦点已经不知不觉聚集在了赛恩，他现在正盘问某张卡片。

“在？吱一声？”

卡片有些不满地撞了撞江乔的手指，对江乔的明知故问似乎是恼羞成怒。

“还不让说。”江乔懒洋洋地躺在椅上，“你看你，我先前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什么去了？还说什么都会满足我，差——评——”

卡片顿了顿，自知理亏地在江乔掌心里瘫平。

它越是这样，江乔越想逗它。

说起来可能不信，江乔以前的性格和经历都很一言难尽。

难尽得就像是小说里被吐槽过无数遍的传奇男主角一样，系统甚至和江乔开过玩笑，如果不是他刚来到江乔身边时江乔实在是太过举步维艰，他都怀疑江乔是不是位面私生子了。

最重要的是，虽然现在稳重冷静了不少，遇见让江乔不爽的事情，他性子里稍微恶劣的那一面就会浮上来。

卡片越是摆出一副‘我有鬼’，江乔越是不想轻易放过它。

直到卡片服软般浮出一行文字：【先前是因为有别的事情……】

嗯？

这个卡片……

江乔弹了弹它：“什么事。”

他挑眉：“不能说？”

“诶——这似乎有些过分了吧？”

“你看你吧，说什么都只和我说一半，甚至不说，给我的帮助呢，好像也帮助不到什么。所以啊……”

江乔不紧不慢地拖长了语调，“你选择了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您……想知道这个世界过去的事情吗？】

江乔一愣。

半晌，他勾了勾嘴角：“好啊。”

没有带上任何一个团子，江乔趁着两只团子打架的功夫出门了一趟。

江乔重新来了宫殿。

他还记得那刻留影石在哪，江乔想了想，走到了记忆处的位置。

这颗留影石本来就品质一般，上次见的时候留影画面本就难以播放，江乔去到的时候，留影石将将要跌落下来，江乔眼疾手快接住。

江乔皱了皱眉头，问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提炼出里面保留的画面，系统说：【有啊，但是拿不出出来。】

江乔：……

“好吧。”

他又戳了戳卡片，【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为我办到吗？我想看看这个影像，可以吗？】

卡片有些害羞地动了动。

“？”

卡片上的光芒微微闪了一下，【可以。】

几乎在它的文字浮现完，宝石便在江乔的手中顷刻间破碎，散成了尘雾，像是再也无法抵抗时间之力的腐蚀。

尘雾又化成了细烟，渐渐在江乔面前凝聚出一副画面来。

画面无声。

天际黑暗，世界如梦。

白雪轻缓地从空中落下，一点点染白了这个世界。

蔓延的长路上，只看得见背影的青年缓缓走向王座。

一步。

一步。

漫不经心，散漫闲适。

那背影有些眼熟。

渐渐地，江乔好像听到了影像有人轻声地在念着什么，不是特别清楚，断断续续的，江乔只能仔细去听。

……我看见……

……看见……

声音渐渐清晰。

“我看见这世界有烈火岩浆”

“也看见黑暗遮蔽了光芒”

“看见瘴气四处蔓延”

“看不见希望”

江乔怔了怔。

是诺尔给他念给的那首小诗。

也是卡片和他说的，创世之诗。

而这次，江乔听到了诺尔没有念完的后半部分。

“于是我心想”

“这世界也应有骄阳”

“有鲜花绽放”

“而尽头——”

而尽头。

“时空翻转，”

“未来与过去的边际无限延长。”

江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将最后的话念了出来，凉澈的声线宛若冰雪压在松枝上，还带着些许凉意。

“未来即过去，”

“过去即未来。”

而江乔也终于看清了画面中的那身影。

黑发如长夜，金眸似日轮，勾着嘴角，神色张扬地睥睨着一切。

——那是他。

青年朝画面外的江乔伸过了手，嘴角轻扬，沉淀着日色的金眸中带着笃定的笑意。

“来。”

他说。

江乔想了想，把手搭了上去。

手像穿过水幕一般从虚空中穿过，与此同时，逐渐消失的，还有江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