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1 / 2)
在学校见完面当晚,江廖音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循环播放两人独处的细节,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发情期到了。
然而Alpha是没有发情期的,划重点。即使磕B&R也不会有。
“你这叫思春,跟发情也差不多。”
纪寒景用洞察一切的语气戳穿,“你就是馋他身子,畜生。”
“……”
江廖音学到了。
原来Alpha没有固定的发情期,是因为他们只要遇上了心仪的对象,随时都可以发情。
纪寒景觉得他虽然装O,但也不能拖了他们Alpha的后腿,于是火速拉了帮Alpha小少爷聚到一起,说是可以向他传授经验。
江廖音半信半疑地被他拉到酒吧。结果经验没有被传授到,嘈杂迷幻的灯光和音乐里,一波一波穿着暴露的Omega拧着腰往身上扑。
江廖音强压着揍人的冲动避开。尤其是嗑药以后,他对一般的Omega信息素完全没有反应。靠近了只闻得到他们身上一阵阵污浊艳俗的香气,跟他爱的那缕清淡冷冽的茶香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纪寒景把他拉进浑水,自己倒是躲得老远,“我得为我哥守身如玉。”
“……”
同行的其他人却好像已经习惯了。既然来了这种地方就是来享受的,也没人再拘着贵族少爷们高高在上的架子,褪去风度翩翩的外衣,优良教养丢到一边,露出Alpha贪婪强占的劣性来。
这里的Omega也知道来的客人是怎样的身份地位,一个个训练有素地笑脸相迎。无论那双不老实的手揉到自己身上的哪个部位,都发出一阵娇/喘往上凑得更欢。
也有一个特别的。不知是新来的还是被训练成欲拒还迎的姿态来对付客人的口味,被占便宜时红着小脸不断抵抗。但力度轻微,根本抵不过Alpha的肆意玩弄。
江廖音看着那个娇娇柔柔的Omega被按在沙发上欺负得无力挣扎,不知怎么想到同样是Omega的季韶。
他会不会也有这样被人欺负的一天?被按住双手不得动弹,腺体上被烙下一枚又一枚的吻痕。淡红的嘴唇咬得死紧,却依旧泄出甜腻的轻//喘。蒙着水光的眼睛里流露出不甘屈服又无力抗拒的厌恶。
……厌恶。
江廖音一言不发地站起身。纪寒景以为他是要走了,正打算跟着离场时,见他突然抬腿踹了过去,又准又狠。
“啃什么啃,狗吗?”
“……”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所有人。压着小Omega上下其手的人毫无防备,被他踹翻到地上。站起来骂骂咧咧地朝他淬了一口,“你有病吧。”
场面变得混乱不可控制。虽然不知道江廖音先挑事是发的什么疯,但纪寒景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那种人,来不及解释就跟着动手了。
最后两人干翻了五六个,被保安客客气气地请出去,还贴心地帮忙叫了救护车。大半夜的有家不回,并排走在马路上,看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牌沉默无语。
一个舔着破皮的嘴角,在想明天事情传到家里该怎么交待。一个眼角渗着血丝,心里反反复复浮现出同一张脸。
最后还是江廖音先开了口,用某种无力抵抗的妥协语气,“我想去找他。”
隔天他们就坐在济园的窗边,喝季韶亲手泡的喝茶。
季韶看到他眼角擦破了皮,轻飘飘地抛出一句,“打架了?”
“不小心摔的。”
江廖音在他面前怂到自己都不敢信。望向一旁的花瓶,生硬地转移话题,“这花开得真好看。”
“……”
纪寒景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是迎春。正是时节,园子里许多花都开得很好。”
季韶说,“等雨停了,你们可以自己去转转看。”
按理说,他跟这两个原本是同一辈人。但做生意以来合作的都是他们的父母叔伯,一来二去的客气着辈分就被抬高了。
时间一久,他几乎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叔叔伯伯那那拨的,说话时也难免带上长辈的态度,“脸上的伤要是不想带回家,就找佟叔要些药油擦一擦。”
正好佟叔就在一旁,闻言喝尽了杯里的茶,风风火火地站起来,笑着往外走,“年轻人脸面重要,可不能留疤。我去给你们拿。”
他穿一双泥底的胶鞋,挽着裤腿,衣服洗得发白,不修边幅的模样,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纪寒景看在眼里,中二病发作,小声跟江廖音嘀咕,“扫地僧啊这是。肯定是个隐藏大佬。”
“……”
江廖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嘲笑他戏多。
心里在暗暗点头。
来者是客。何况他们规规矩矩的,季韶也没有理由就这么把人给赶走。连连接待了第三天后,终于忍不住问,“你们不用上课么?”
被江廖音拉着被迫缺勤的纪某人苦不堪言,表面上还得笑嘻嘻,“这两天没什么课。”
江廖音暗记在心,接下来得换着时间,不能每次都这时候过来,打卡似的。显得太刻意。
纪寒景问,“今天喝什么?”
“绿茶。”
季韶换了玻璃杯来泡,洗杯时引得他的注意,“好像跟前几天的泡法不一样。”
“是不一样。今天喝的茶芽头幼嫩,水温不能太高。”
季韶用手背试了试温度,适时注水投茶。叶芽快速沉底舒展开来,白毫在杯中飞舞,银绿隐翠。入口滋味鲜爽,回味绵长。
“嘿,我喜欢这个。”
纪寒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口味,发出门外汉的好奇声,“是今年的新茶吗?”
“这是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