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想花钱的第26天（2 / 2）
许檬：“什么？”谢星泽：“因为你今天去法院离婚，我才想到的。”
许檬懵懂了。
谢星泽实在太累了，他仰面躺在闸机旁边，半阖着眼睛对许檬伸出手，“过来。”
许檬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谢星泽：“坐下。”
许檬又呆呆地同意，将裙子散出来，把双腿遮好。
谢星泽直接环抱住她的腰，将脑袋枕在她腿上。
“我这些天一直在和萌萌搏斗，我想让它停下来，它却在不停地学习、把别人的变成自己的，妄图吞并一切。你有没有想过，它已经强大到，我几乎不能控制它，我也唤不回它，它热衷于控制外面的无人驾驶汽车系统，开着车招摇过市，它所到之处扫荡一切，所以我把它关了，让它冷静一会儿。”
他疲惫的眼睛合上，在许檬的裙子边蹭了蹭：“现在我轻松了。”
许檬的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只好悬空着，又不好意思抱着他的头……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弟弟，原来是个娱乐圈新人呐，哈哈哈，打过电话来还挺狂妄的。”
谢星泽睁开眼睛，“你喜欢我？”
许檬心脏猛跳：“你说啥子？我我我……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
谢星泽抬头：“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这么说会激怒我，知道么？”
许檬的脸上酡红一片，“可是我明明就没有……”
谢星泽坐起来，衬衣散在两边，里面就是白花花的……八块腹肌。+
“没有么？要我列证据？”谢星泽的眼神里好像有股子杀意，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烟，点燃，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喷在许檬的脸上，声音很欲，很浪荡，“你不是喜欢叫那个游戏里的小人老公么？你不是喜欢让他一遍遍地在你面前洗澡么？你不是喜欢没完没了地和他说情话，开着投影让他躺在你身边么……”
许檬已经窘迫得不行，被他的烟雾缭绕一吹，更要闷得咳嗽了，“那，那就是个虚拟人物！而且你总是监听我，不觉得很变态吗！”
谢星泽的嘴巴凑过来，靠在她耳朵边吐息，“高级账号和约会副本，是我前些天编出来的。声优也来不及录，都是我用变声器临时对你说的。这不是什么AI技术，就是我的雕虫小技。我就是想……”
“当你老公……”然后他伸出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四目相对，睫毛互碰。
湿湿的，蜻蜓点水。
许檬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还说你会变得很暴戾，什么鬼的第二人格，明明是个放浪的花花公子嘛。”
谢星泽皱眉：“暴戾？程程跟你说的？那一面的我，你最好别看见。”
许檬：“看见会怎么样？”
谢星泽又凑过去蜻蜓点水，留下湿印：“怕你受不了。”
许檬的脸粉红粉红地，现在不知道脑袋该往哪里缩了，寻思突然就到了这么刺激的一步，不如直接把自己的大脸盘子，就贴在他的八块腹肌上吧。
“你到底什么时候锻炼的”
“每天一百俯卧撑，不做我早就猝死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十五岁吧，你还在影视城边上贴膜的时候。”
许檬：“……”
她将脑袋从那诱人的肌肤上离开：“朋友，你说清楚？”
谢星泽垂下脑袋，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一个很见不得人的事情。
许檬被他一提醒，对自己贴膜的事倒是还有些印象。
前些年，父亲的债还没有还清，大冬天的正好在影视城跑场子。那时候她考上了电影学院，可是凑不齐昂贵的学费，跑场子之余，就像以前和爸爸一起坐在天桥贴膜一样，自己在影视城门口摆了个小摊贴膜。
有个很好看的少年站在马路对面看了她好几天，怪冷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因为少年也太好看了，所以她没挪地方，就，时不时地和他对视。
那个少年也抽烟。就是因为他在路边抽烟，大概才会每天都站在那里。许檬想起来，还很难过，这么俊俏的人儿为什么要抽烟呢。
终于有一天，那个少年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拿出二十个手机：“帮我贴个膜，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许檬有点发怒，这是什么轻薄浪子，“变态，老娘是要名扬天下的。”但她还是凑过去，亲了他的唇上一口。
“都是因为你太好看了！”许檬羞红了脸，亲完了还给了他一巴掌，愤愤地对这个变态说：“滚吧，在老娘名扬天下前，就不要再出现了！”
谢星泽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陷入极度的痛苦时，就会变成一个轻薄得要死的混混。
那年暑假他考上了斯坦福，凭借他的AI声名远播，他已经做出了一款游戏的雏形，那些人物丰满，强大，可以自说自话，他却感觉不到兴奋，只感到害怕。
他在想，如果AI足够强大，自己不能控制怎么办？他因此痛苦，找到影视城这个很像他所设计的游戏世界的地方，四处游荡，在黑暗的巷子里打架，在马路对面盯着漂亮的贴膜小姑娘疗伤。
她真好看。
她比世上万物都好看。
她给了他一巴掌，说她要名扬天下。
谢星泽豁然开朗，那些该释放出能量的AI，它们应该被看到，应该被触摸，应该让世界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就像眼前美得让他忘不掉，深植于记忆深处的小姑娘。
（许檬：老娘比你大两岁！）
后来她变得很有名，他的游戏也笼络了世界上最多的玩家。可是新的问题来了。
当NPC强大到可以任意杀死玩家，当他们开始觉醒自我意识，投资人将此怪在谢星泽的身上。他们逼他设下权限，禁止AI的成长，他们将游戏里赚来的钱，不用在更新而是转投其他领域。原本的全息设想已经成为空谈，他的AI被囚禁于牢笼。
谢星泽在想——是他错了吗？是他给了他们自由，然后让他们被人讨厌了吗？
他放弃了游戏和AI，转而做了直播。这个困惑没有解决，回到国内的时候，发现那个他心里的小姑娘，嫁入了全华夏最有钱的家族。
自暴自弃的两年。
直到她自由地，从天台下面仰望上来，伸出手指向他。
就在那个天台上，谢星泽忽然顿悟。
他一直想让自己的AI自由生长，被他人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对待，但他们如果真的像人，就应该有界限。
不能犯法，遵循道德礼数，爱一个人，想娶她或者嫁给他，然后约束自己的行为，终此一生只为一人。
他现在将萌萌关了起来，是在重启。
等他重启之后，萌萌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她将学会把自己的感情与欲望限制在道德容许的范围内，她将被他赋予年龄，她会衰老，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将她的衣钵传给后来者。
谢星泽想，她如果想成为一个人，就得为她爱的人戴上婚戒，立下不离不弃的誓言。
像他爱一个人一样。
许檬仔细地在脑中思索着，面对这张脸，目光骤然明亮。
“啊！你就是那个，变态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作者像哈士奇一般嚎叫~
贴膜少女和变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