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太子(1 / 2)
说笑过后,黛玉感觉王瑜跟傅婉湘似乎有事要谈的样子,索性略坐了坐便告辞了。
黛玉离开之后,傅婉湘才问及王瑜的来意道:“诚王刚从江南回来,你怎么有闲工夫来我这里?我可不信,你是专门来给我请安的。”
王瑜见四周并无外人,这才微微锁紧眉头。
“昨儿去长柔又闹了起来,打出去一大批的年轻侍女,驸马今儿一早就去办差到现在也没回府。”王瑜说着倒觉得好笑起来,叹了一回才说:“长柔也是个暴脾气,这会子又后悔了,赶着来王府让我想辙圆了这事。我一听就命人去打听了,岂料听说那苏小姐差点寻了短见。”
傅婉湘闻言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连忙追问道:“人怎么样?”
王瑜道:“人没事,只不过我瞧着是瞒不住了,圣上要是得知了这件事,保不准还能不能护着长柔。”
傅婉湘冷笑道:“人算不如天算,苏家这样费尽心思,还不是算好了公主的性子?可是长柔也是个拎不清的,怎么能中了计就闹上了?这下子苏家的人即便松了口,也少不得给人家小姐一个道理。”
王瑜道:“我本想去劝劝的,没想到她连门都没让我进。不然,也不能过来扰你了。你怀着身子,太子爷又出了事,我也怪不忍心的。”
长柔公主是当今皇上的第二个女儿,也是先皇后的小女儿,最骄傲刁蛮的。去年刚成亲,出降的是清凌侯的次子吕则姜。
当日小两口刚成亲也是柔情蜜意,可是日子一久长柔的公主的脾气也就显露出来了。兴许是嫡出公主的傲气过盛,又有太子哥哥在上,三皇子每每都为她任性收拾烂摊子,好几次给驸马没脸。
这一回,在寿宴上她竟也不顾皇家的脸面,直接闹了起来,苏家的几位品妇当即就被臊得要死,好好的寿宴也被搅和了。事后,还是诚王带着公主亲自去给宁贵妃赔了罪。
傅婉湘微微敛神,全然没了黛玉在时的欢欣:“都是自家人,还这么见外做什么?”随即便道:“太子的事儿倒是无妨,我们自有道理。只是你回府尽快和王爷商议一番,若是长柔不松口,事情闹大了,上面明颁旨意,谁脸上都不好看。”
王瑜点头离去。
不出两日满京都的茶坊,酒楼连并各大侯门公府都在议论这一段,牵连着也带出几件旧事出来。
黛玉日常在府里坐着,也闻得一丝风声。人人皆道:公主当日对驸马一见钟情,活活拆散了人家一对鸳鸯;如今又是个醋坛子,一味地逼得驸马离家出走。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黛玉对长柔公主的“斑斑劣迹”也是略有耳闻,听说她在皇宫里连贵妃都不放在眼里的,何况阁老府里的小姐。
只不过,这苏琴儿是与驸马爷从小长大的姑舅表兄妹,虽然并未有婚姻之订,她却是个痴情的,闻得公主下降人选,生了好大一场重病,当时便被人诟病过。
黛玉听下人偶然间说起,只惊觉此女的痴心似曾相识。不过,此事与她并无相干,略过了几日便不放在心上了。
这一日,贾府刚派人过来给贾敏请安,顺便说起宝玉病愈的事情,耽搁了大半天,后半晌的时候冯岚拜访,贾敏便让人送那几个嬷嬷出府了。
“姑娘,太太让您过去呢。”槐雨轻轻地走过来,见黛玉门口闲散坐着几个婆子,屋子里就坐着一两个丫鬟,黛玉正拿着一幅字帖在临摹。
黛玉见状便收了笔,用帕子掩了纸儿才起身,见槐雨四处张望,便笑道:“今儿月初,我让她们去领月例银子和夏日里的衣裳了。”
槐雨闻言便亲自上前搀扶住黛玉,一路上慢慢走着便笑道:“我那会过来的时候遇着檀书了。她要我跟姑娘传个话,说咱们爷心里记挂着大小姐和二小姐,捎了不少西洋玩意儿过来,先送过来。等下回休沐,再亲自采购些好的。”
黛玉心想着林安问哪来的银子买那些,一时也没听清后半句话,只道:“捎给谁了?老爷太太那边可也有了?”
“公子周到,老爷太太都赞不绝口的。”
贾敏在小花厅里跟冯岚说着话,远远就看到黛玉一身杏花色的春衫,简单挽着一个云髻,落落大方的就走了过来。
冯岚从前只在宴席上见过几家小姐,皆是锦衣华裳,粉面唇嫣,今儿见着黛玉一副清新寡淡的模样,倒是凭添了两分亲近。
念及上回与她匆匆联对,输了她一句‘裁雪康庄阔,丈地百民生。’,心里又是期待又是紧张,连忙上前见礼,眼角不由染上几分紧迫。
黛玉见着了冯岚的眼神,便知道他必是有了好句子才借口过来的,想着两个人用信鸽对诗的事儿,先是瞧了眼贾敏。
贾敏笑道:“岚哥儿难得过来,捎了极好的藏书抄本,我让人先陪你送过去了。我还忙着安排过几日回乡祭祖,你先带着客人四处逛逛去吧。”
黛玉应着便慢慢朝院子里过去,两个人都走的极慢,冯岚半晌没听到黛玉说话,回过头却发觉黛玉一个人偷偷抿着嘴儿笑了起来。
冯岚左右瞧了一圈,婆子丫鬟皆远远地跟着,随略走近一两步打量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怎么反倒自个偷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