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哥舒镜顿觉气恼,这么多年她竟全然不知阿镜同孟珃有联系。阿慕,你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姑娘?”婢女看着发神的哥舒镜,“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小姐她需要静养,如果您没有别的问题,就请您……”
“我明白,你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哥舒镜退出柳如颜闺房,与等在外间的孟曦离开了相府。
马车上,孟曦问道:“她怎么样?”
哥舒镜将方才在屋里同那婢女的对话告诉了孟曦。孟曦微微蹙眉,“竟又是三皇叔……只是不知他如何同你家的阿慕扯上了关系。”
“只怕阿慕便是他安插在朔州的眼线。我识人不明,竟然将他放身边这么多年。”哥舒镜咬牙恨恨道。
多年相处,她将阿慕视为自己的亲人,怜他体弱,万事护他,却没想到竟是养了一匹狼。
“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更何况那时你还年少,别太自责了。”孟曦柔声安慰道。
哥舒镜叹了口气,有些怅然,但还是勉强将这页翻过。错已经犯下,重要的是亡羊便知补牢。
“是否需要我派人帮你找阿慕?”孟曦问道。
哥舒镜点了点头,“阿慕在哥舒家呆了多年,对我家中的事非常熟悉,如今也不知他向孟珃泄露了多少,早日寻到他,能稍微安心些。”
哥舒镜打了个哈欠,用手撑了撑头,这些日子她始终绷着一根弦,心中十分不安,晚上脑中千头万绪,使她难以入眠。白日总觉疲惫。
孟曦坐到哥舒镜身旁,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温柔的说:“靠着我歇一会吧。”
“嗯。”哥舒镜没有拒绝,靠着他眯上了眼睛,喃喃道:“呆会儿回府,我给朔州寄封信去,让他们留个心眼,小心孟珃在朔州军中还有其他布置,然后……”
孟曦认真听着她说话。她的声音渐渐变小,后来便断断续续的,叫人听不清楚,再后来便没了声响……
他偏过头看她一眼,发现哥舒镜已经睡着了。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他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将哥舒镜抱住,让她睡在他的胸口。
他轻轻将她的发丝别在她耳后,心里暗道:“阿镜,我会护着你,护着哥舒家,护着天下的。
”
——
哥舒镜去探望柳如颜之后的第二天傍晚,柳如颜便醒了。
也是那一天的下午,孟曦同哥舒镜一道进宫将那婢女的话转告给了皇帝,皇帝不置可否。但第二日早朝后,皇帝却留下了柳相,单独询问了他相关于柳如颜为何进入围场的事。
但柳相的答案却于那日婢女所说大相径庭。
柳相说,柳如颜苏醒之后便自己承认了过错,说她自小仰慕太子殿下,可惜平日多在深闺之中,能见太子殿下的机会太少,那日围场见太子出猎十分激动,以为是个近距离瞧太子的好机会,便不顾危险莽撞的进入了围场。
这一讲,同哥舒镜,孟珃等全无关系了。反倒是让皇帝了解了柳如颜痴心一片,她是为爱干了傻事。
而那日皇帝同柳相的对话不知从谁人口中传了出来,如今整个虞阳城都在议论此事。许多人都说柳家大小姐同太子关系非同一般,怕是早委身于他。
此事一传开,柳相爷气得吐血,在朝堂之上扬言要抓住散播谣言的人,还他宝贝闺女清白。
谁知没过几日,传言更加诡谲,将哥舒镜牵扯了进来。说是太子与柳如颜两情相悦,但哥舒镜凭借自家身份横插一脚,请皇帝为她与太子赐婚,皇帝同意了。柳如颜伤心欲绝。而太子因为对柳如颜情深,心中意难平,常对哥舒镜冷言冷语,哥舒镜嫉妒心起,将柳如颜骗入围场,准备一箭射杀她,谁知被太子发现并阻止了。
这一版谣言,起承转合相当合理,不少人信以为真。有好事者将此事写成了戏文,搬上了戏台子,锣鼓喧天的唱了起来。
如今哥舒镜出门都有人指指点点。哥舒镜十分无奈,只好呆在将军府,哪也不去。谁知没过几天,却听南虞说,城中疯传,柳相在朝堂之上为柳如颜之事请命,让陛下准许柳如颜进入太子府,为妾为奴,全凭太子殿下的心意。
彼时,哥舒镜正喝茶,听到南虞的话,当即呛了口水,咳了起来。
南虞拍着她的背,劝道道:“将军,您别气,太子殿下是不会答应的。”
哥舒镜摆了摆手,让南虞站一边去,自己顺了口气后说:“我没生气,就觉得挺好笑的。也亏得孟珃能想出这么个招。太子爷这下为难了。”
“为何?拒绝不就成了?又不关殿下的事儿。”
哥舒镜啜了口茶,给南虞分析道:“太子爷在朝中根基还不稳,这事儿是柳相亲自要求的,若太子爷拒绝,便是伤了柳相的颜面,若是答应便是不顾及我哥舒家的颜面。这一文一武各顶朝中半边天,不管如何选择,都很不利啊。”
“那怎么办?”南虞皱起眉头,不悦道:“难道真让柳家小姐进太子府上?”哥舒镜眯了眯眼,不辨喜怒,“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最好的选择了。一下拉拢朝中两大势力,还可享齐人之美。其实挺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