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夏衣冬衣(1 / 2)
林小满招呼孔妈妈坐,孔妈妈那里肯,小满坚持了半天,她才在一把椅子边上坐下。
“原先我也给小姐说过这话,只是小姐从小被老爷宠着,嫁过来后家里的事也都由姑爷管着,先前姑爷去了,我也跟小姐说过这话,小姐却是只说不懂,就依旧由我家那口子管着。小小姐愿意管,如果有好的法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母亲那都有些什么产业?”林小满问,上辈子她过得浑浑噩噩,直到二叔将她嫁出,她都去想过这些事、
“哪谈得上什么产业,小姐出嫁时,说老爷在官场上混,就怕有个意外,就给小姐的嫁妆配了四块地和一座小宅子,说日后就是有人好歹也有个栖身之地,一共是水田十二亩和旱地两亩,如今都是租给佃户,每年只按成收租子,那一所宅子也是赁给人住,每季收些房钱。”
林小满听了一时也没想到怎么创收,低着头想着,这些每年所得虽有限,但也够她们母女二人过日子,何况二叔这边不管多少每年也能分得一些,只是她记得,这几块地后面陆续被二叔劝着卖了,那时自已还顶着城里千金小姐的名头,诸事都不过问,现在竟然一点想不起来了。
“不过那宅子如今的位置好啊,就在前年,当今皇上赏了镇西将军老大的一座宅子,还亲题的匾额,就落在咱们那宅子所在的街口,不过半里地,后来又有不少当官的搬到那条街上去住,如今那街上比先前热闹好多,金银米粮铺子,绸缎庄子,一家接一家的开,生意都好得很,不过上次老周回来还说,就是少了间酒楼,那么热闹的一条长街,笼共就只有一座酒楼,叫什么望晴楼,听说贵的要死咧,可天天上那去吃饭的人,排到街上去了,而且楼上的雅座只给达官贵人呢。”
说到这,孔妈妈坐正了身子,端了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家老周啊,一直就惦记做个掌柜的,以前老爷和姑爷都因为在朝为官,不能做卖卖,如今,咱们也不用受那拘束,小姐手上那座宅子,不仅正临大街,还大气,宽敞,那屋子的梁啊檩啊又都是结实的松木,看着就整齐,要是开个酒家,都不费什么事,只找些人当帮手就好了。”
小满笑着,那望晴楼的老板还不知道有什么来头,不能一味跟他们比,不过开个清雅小菜馆,到是可以的,“我看也行,比每年租给别人强,何况,跟那些租客打交道也是个麻烦。一会我去跟母亲商量看看。”
这边两人说说笑笑,又说了好些开菜馆要准备的事,小满虽则先前过了十八年,总是没做过这些事,心里还不放心,也不能跟孔妈多说,便起身要去见她母亲。
才起身,便见凌霜白着一张脸过来。小满一看,气冲冲的,不像是吓的,倒像是气着了。
“怎么了这是,谁气着我们的凌霜姐姐了。”小满轻轻开着玩笑逗她。
“小姐,孔妈,你们快去看看,太欺负人了,我们家太太也是太善良了。”凌霜话说完,气哼哼坐在一边,小满一看,竟然眼圈都红了。
孔妈知她向来老成,轻易不会如此,忙问:“怎么了这是?”
“二太太,三太太带了人在太太柜里乱翻,将太太随身衣物都要拿走,我才劝了两句,竟然被二太太暗地里骂了,我去跟太太讲,太太还不信,说我信口胡说。”
原来陈氏与吕氏各商量着去向梁氏要衣服布料,本以为梁氏会糊弄不给,不想梁氏十分的大方,叫凌霜去开箱柜叫她们自己挑,陈吕二人本还有些过意不去,等开了柜,就恨不得每件都抓了回去,又回身喊人去叫自己房里的老婆子过来搬衣服。
梁氏衣柜很快被二人洗劫过一般,只留下一些旧衣。
当陈氏拿起一匹雪灰忍冬花色月华锦时,凌霜上前道:“二太太三太太不可太过分,太太虽在孝期,但也不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裳,这匹布便留给太太吧。”
凌霜说话虽是轻柔,却是掩不住的对二人的轻视,陈氏被刺得心里万分难受,竟然被个丫头看不起,便恼怒着低声骂道:“你个贱婢,哪里轮得到你说话,大嫂体恤我们,照看我们,你滚一边去。”
陈氏日夜对丽栀非打即骂的,凌霜却是从小跟着梁氏,不曾受过一丝冷言冷语,更何谈被人这样粗鲁的骂,当下便红着脸出来找梁氏。
梁氏因实在是困倦,先前便说两位婶子随意去看,瞧得上的都带走,如今听了凌霜的话,撑着起来,过去一看,也是吃惊不小,偏又性子软弱,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氏见了她,忙奔过来,牵了她的手道:“哎呦,我也说来求大嫂不好,再省也不能苦着大嫂,只是这小百姓过日子,都是这样的,相互照应,不比京里达官贵人,凡事都讲体面。难得大嫂体谅,我便也厚着脸皮过来讨上一两件衣服穿,只是你们家凌霜好像很不乐意,一打开始便拉着脸对着我们,唉,你们屋的这丫头还不知道过日子的难处。”梁氏便笑道:“哪里,二婶看上什么,只管拿就是了,凌霜这丫头也是太不懂事了,凌霜,过来给二太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