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谁吃谁(1 / 2)
寂寥的深夜,从宅子里传来悠扬的钢琴声,若有似无的曲调舒缓静谧,在寂静之极的夜里透着淡淡的诡异。
兀的,她优雅游弋在琴键上的手停住,老旧的《安魂曲》在漆黑的房间里戛然而止。“我还在想你们究竟何时会来”她在黑暗中淡淡勾起唇角,好听的声音甚至比刚刚的安魂曲还能蛊惑人心。
“切,”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阴翳的声音,他从黑洞里探出身来,盯着女人的背影愤恨地嘁了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冰蓝色的眸子幽光闪动,他邪邪地无声笑着:“那就乖乖跟我走吧。”
静,很静。她安静坐在钢琴面前的背影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喂!说话啊女人!”见状,他扯着嗓子不爽地瞬移来到她身前,一手拍在钢琴上,钢琴顿时发出很大声响在她面前轰然倒塌。他所到的地方从来都会引来很大的动静,他一向讨厌安静,那种弥漫着死气安静到令人窒息的感觉,会令他没由来的恐惧起来。
“混蛋...”月光清冷地映射出他冰蓝色的发丝,他正欲出声咒骂,却像被刀子割掉舌头般,说不出话来——黑暗中,女人勾着唇角,竟然在笑。
“走吧”她对此情此景无动于衷,淡笑着翩然起身,不带一丝反抗地自己转身朝黑腔里走去。
“女人!”他一手擦过她肩膀,“撑”在她脑侧的墙壁上,把她锁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墙体溃败破碎的声音在她耳畔那么真实地响过,“怎么?我都没有反抗就乖乖随你去黑腔,你还要找我麻烦吗?”她笑意盈盈,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庞不见一丝慌乱。
“混蛋!”他眼睛变得赤红,脸侧的青筋隐现,可恶,要不是蓝染大人命令将这家伙活着带回虚圈,他一定早就将她撕裂了。这女人云淡风轻的态度,和无论何时都完美精致的笑脸,让他见了就像张开利爪将之撕毁殆尽。
“呵、”他痞气地轻蔑笑着放手,跟在她身后在黑腔里继续走着,“女人啊”他盯着她美好安然的背影,突然想起刚刚蓝染大人应该只是说让他把她活着带到虚夜宫吧?也就是说...他邪佞咧着嘴:“那天你没有杀死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扬起手,透过红色的虚闪光球最后瞥了眼她的背影。呵,就让你,吃下苦头吧。
“喂,不会吧..”待红光就着那一声爆炸消失后,他用手拂过烟尘,看到前方空无一人。可恶,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明明只想取下女人一只胳膊吓吓她完事的,过头了吗?“女人?!”他喉头一骨碌,身子僵了起来。
“呦,你知道为何没有杀死你么?”她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身后,清浅平稳的鼻息如无数条小蛇一般从身后扫过他的脖颈,她暗灰色的眼眸在晦暗的通道里闪烁着,“你我都应该明白,你和一护,才是彼此战斗的对象吧。”葛力姆乔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瞳孔张大回想着刚刚女人的移动路径,不可能,明明感觉到打中了的。“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找我的麻烦呢?我...”她唇边的笑意还未散去,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可恶!!”未等她话落,他猛地回身甩拳却被她淡然接住,拳落无声,扬起大风刮起她魅黑的发,她身后的墙像碎了的玻璃一般瞬时凹陷了下去。她单手接住他的拳,唇角依旧是那般好看无害的勾着,“记住哦,真正的疯狂,是不应该表露在外的。”她轻笑着柔柔看着他,语调温柔缱绻。
这下,葛力姆乔愣住了。他看着女子如花般温暖的笑靥,却怎么也不能从她带笑的温柔语调中听出一丝温度,她碎钻般美丽眼眸中的光,让他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刚刚他竟然,从这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嗜血的气息。
喂,蓝染大人,你让我带回来的,是个怪物。
真正的疯狂,是不应该表露在外的。
“蓝染大人,人已经带到。”虚夜宫王殿,他单膝跪地,向高高在上的人俯首。
“做的不错,葛力姆乔。”温柔和蔼的声音从高高的殿台上响起,“平身吧。”坐在王座上的男人戳腮带笑,举手投足间带着王者般的慵懒贵气。他勾起唇温柔笑着,褐色的眼眸从她进来时就没有离开过她。
那个叫做薄叶雨的人类死神,此时正不卑不亢的站在下面笑笑与他对望,毫无慌乱惧色。“葛力姆乔,你可以下去了。”待葛力姆乔下去后,他沉默着不说话,玩味的打量着薄叶雨。这女人的确很有趣,似乎距上次看到她,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
“欢迎,”他款款走下阶,带着迷人优雅的笑意,“一路上辛苦了,来,请坐”他把她引到一旁的长桌前为她绅士的拉开座椅,“我准备了一些茶点,红茶可以吗?”
“谢谢”她安然坐下,笑容从始至终就没有消失过。
他拉过椅子坐在她身旁,拿起茶杯看着她若无其事轻抿红茶的精致面庞。“雨失踪了一段时间后,好像变了不少呢。”他再自然不过地把与自己才第二次见面的薄叶雨称为“雨”,他总是那么温文尔雅,像个邻家大哥哥般,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经历过一些生死后,总是会有一些转变的。”她轻晃着手中的雕花茶杯,透明的红色液体在头顶的白色暗光照射下暗暗泛着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