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1 / 2)
此次入灵州,除了三百亲兵外,林玉致只带了杨凤席一个步兵营,并三百□□手。其余人马皆随傅辞留守洪关。
卯时初,兵马便已在城门口集结完毕,只等一声令下,发兵灵州。
林玉致朝城中看了几眼,已是卯时三刻,却仍不见裴绍身影。她嘴角绷紧,几乎成线。
傅辞看了她一眼,道:“裴大哥会来的。”
林玉致面色古怪的偏过头去,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傅辞身子一僵,心里暗恨自己大意。就算他知道林兄的身份,知道她找裴绍所为何事,也不该直愣愣的说出来。聪敏如林兄,一定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他轻咳一声,道:“我的意思是,林兄带兵入灵州,裴大哥一定会来相送的。”
林玉致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傅辞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说好像也不对。
他这两日是怎么了,明明先前掩饰的很好,怎么从望军亭回来后,就屡屡失控。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林玉致,傅辞决定闭嘴。
林玉致却在这时开口说话了:“不知傅公子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当一个人死去后,在活着的人心里,他的优点就会被无限的放大,甚至连缺点都变得可爱起来。久而久之的,整个人会变得近乎完美。但斯人已逝不再回,他便像那夜幕苍穹之下的白月光,柔和纯净,却可望而不可得。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
傅辞僵着脊背,薄唇紧抿,决定继续闭嘴。
林玉致又道:“而活着的人呢。他们从相见,相识,相知,到朝夕相对,经历生死。根植于心的感情会在心头留下一抹不可磨灭的印记。鲜活的,像一颗朱砂痣。”
“如果是傅公子的话,是会坚持遥不可及的白月光,还是选择心头的朱砂痣呢?”
傅辞越听越觉得这话不对味儿,眯起眼睛沉声问道:“朱砂痣是谁?”
林玉致眉梢一挑:“呀,大哥来了!”
傅辞偏头横了裴绍一眼,早不来晚不来,偏要这时候来!
裴绍对傅辞突如其来的怨念的眼神感到十分莫名。
旋即想到傅公子心里喜欢玉致,这一大早上,他耽搁了时辰,让玉致在这里等了他半个多时辰,秋深露重,当是傅公子心疼了。
裴绍眉头微微蹙起,总觉得他们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玉致是有家室的人,况且他们又同为男人……薛绩接受得了,他可接受不了。
所幸这次随玉致去灵州,让他二人分开些时日,自己再在玉致这里吹吹风,规劝一番也就是了。
林玉致不知裴绍心中所想,但见他收拾了东西,显然是要往灵州去了。适才绷紧的心弦,这下终于松开了。
二人上了马,林玉致朝傅辞略略颔首:“洪关就交给你了。”
傅辞应道:“放心去吧,我们灵州见。”
林玉致拨转马头,鞭子一扬,骏马一声嘶鸣,迈开步子哒哒哒的跑开了。
直到已经看不到林玉致的身影,傅辞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兀自嘀咕道:“那颗朱砂痣,到底是谁啊?”
薛绩把脑袋凑了过来,还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傅公子你叨叨啥呢?”
傅辞被他冷不丁吓了一跳,眉头登时拧成一股绳。
“粗鲁!”
薛绩一脸茫然:“我本来就是个粗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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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城,南楚江北要塞。东倚苍云山脉,三面环水,高城深池,城墙坚固。环绕城墙的护城河壕深二丈,广八尺。护城河设吊桥,白天放下,便于出入。晚上收起,断绝交通。
林玉致率军抵达东城门时,已过午时。
守城军士见从东南有兵马来,清一色的暗红军服,打着潞州军旗号,忙往主城楼去禀报守城校尉。
守城校尉刘瑭得知,立马起身往东城楼去。果见底下有一队兵马,只是来人不过两千军,刘瑭又有些失望。
林玉致见城墙上来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示意杨凤席上前喊话。
杨凤席打马上前,掏出令牌,喝道:“潞州军主将韩励奉朝廷军令,命我等带兵驰援灵州,还请大人开城门!”
刘瑭命军士从城墙上吊下一个竹篮,杨凤席会意的将令牌置于其中。军士又将竹篮拉了上来。
仔细辨认后,确认令牌不假,刘瑭这才命军士开了城门。
东城门防御严密,城墙箭楼正面有四层箭窗,每层十二孔,两侧各有箭窗三层,每层三处孔位。箭楼与正楼间设瓮城,四处封闭。外敌一旦攻进瓮城,守军居高临下,四面攻击,正如瓮中捉鳖之势。正楼在最里,是真正的城门。而西,南,北三处城门外有护城河,比起东城门则又多了一道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