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119章(1 / 2)
“你让我怎么嫁你?你说,你让我怎么嫁你?”用力的拽了拽嬴嗣音的衣襟,沈清寒肿着眼睛,还努力的扯开笑脸去问他,“现在我还能告诉自己,我留在你身边是为了报仇,我说爱你是为了哄着你不再继续为嬴景文卖命,可是这一切结束之后呢?你让我怎么留下?你让我怎么继续理直气壮的说这这些骗自己的话?你让我怎么见我爹娘?你让我怎么面对沈家三百多条无辜的性命?你说,你说啊,你说,我要怎么才能嫁给你,你说……嬴嗣音,你说啊。”
沈清寒不是爱翻旧账的人,可是有些东西堵在那里就是任你如何努力也跨越不过的障碍,本来不想提沈家的事儿,可偏是嬴嗣音讲到了这个地方,沈清寒又不能当做没听见。
嬴嗣音来之前是下定了决心,无论沈清寒怎么哭怎么闹,自己只要咬死了道歉就行,把人哄好了,毛摸顺了,再顺便求个婚,务必要让他应下这件事情才好。
结果张口没说成几句话,沈清寒一哭,嬴嗣音就心软的不得了,后悔和懊恼的情绪一阵高过一阵,他恨不得自己就从来没掉进过冰池子,从来没有被嬴景文伸手拉起来过,自己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在冷宫长大,到了岁数就去沈家同那老爷子提亲,接着沈清寒回冀北,两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如果这才是故事最原本的走向,嬴嗣音不知道自己现在能有多开心了。
“所以你这一晚上又啥事儿都没干的就看人家哭了?”
到了早上,沈清寒难过了一夜好不容易睡下去一会儿,嬴嗣音安置好他便立刻起身又把侯府里的其他人全部给叫了起来,大家都是打着哈欠,撑着眼皮的来书房里汇合,想着要替自家侯爷解决这终身大事儿,所以压着满身的睡意也一定要爬起来打主意,尤其是嬴嗣音最好的兄弟司马卫侯,在听见人家又眼睁睁的看着沈清寒伤心难过却啥事儿都不做的干看了一晚上的时候,就无比惊讶的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嬴嗣音按着自己发晕的脑袋道,“本侯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本来他还好好的,本侯就道了个歉还没道完他就哭的厉害,唉……”
宁嘉容跟着好奇的问,“道歉?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这不是则笑说……”嬴嗣音顺手一指坐在最边上的顾则笑,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怒目圆睁的吼道,“你小子不会是故意坑本侯吧。”
想想还是这么回事儿,本来沈清寒只是不答应求婚,别的什么事儿都好好生生的没见有异常,甚至高兴的时候还会主动跑来抱着嬴嗣音撒撒娇,说说软话什么的,结果这下倒好,就因为嬴嗣音胡说八道了一番话,想表达的意思没表达完整,倒是又把人给招哭了。
于是众人纷纷齐刷刷的转头回去看顾则笑。
顾则笑哪受得了这个,长腿一蹬的就整个人蹦起来道,“我说的全是实话啊,清寒哥不肯嫁给侯爷,第一个是因为侯爷成过亲还有过孩子,第二个是因为他以前和嬴景文纠纠缠缠的到现在都扯不清楚,第三个是因为他们沈家三百多口人就这么被残害至死,事情虽然是嬴景文做的,可是侯爷他也不作为,在旁边干看不说还替嬴景文顶了这个事儿,我……我要是清寒哥,这些事儿说不清楚之前我也不可能会答应进冀北侯府的门儿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巨渊摸摸下巴道,“则笑说的有道理啊,将心比心,我要是沈清寒,估计等侯爷晚上睡着了,老子起身一刀,不捅死他都不解我这心头之恨。”
嬴嗣音,“……”
嬴嗣音咬牙切齿道,“本侯就这么招人恨?”
宁嘉容懒散的答话道,“对咱们来说倒是不可恨,不过从沈清寒的角度来看嘛,侯爷你倒确实是,挺讨厌的。”
又是一群说风凉话的家伙,嬴嗣音恳切的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司马卫侯的身上,期盼着这家伙能说点儿有用的话出来。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司马卫侯避开嬴嗣音的目光,他毫不在意的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扇子道,“要我说你非得纠结成亲这事儿做什么?他沈清寒现在乖乖的在你身边,这不挺好的吗?那一张纸有什么用?拜天地有什么意思?如果拜了堂就能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的话,那你头一个女人又怎么说?”
脑子疼的跟要炸开似得。
嬴嗣音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顾则笑说的不错,他自己以前做过的孽,到现在都还在这里等着的呢。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毕竟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人家沈清寒这反应就是很正常。
你嬴嗣音以前成过亲,所以再要人家陪你拜一回天地,似乎也失去了这件事儿一开始就拥有的最纯净,最独一无二的意义,你嬴嗣音以前爱过人,所以现在再说出来的‘我只爱你’这样的话好像也就没什么可信度了,以前爱嬴景文爱成那样,结果一个沈清寒就能把他再给掰回来,那如果再来第二个沈清寒呢?第三个第四个呢?
更别说沈家那事儿了,三百多条人命都钉进了沈清寒的心里头,怎么可能说不计较就不计较,说忘就忘呢。
“侯爷,前方有急信来报。”一小厮在门口传报之后便进屋来跪伏在地。
嬴嗣音闭口不言,还是司马卫侯先开口说道,“报吧。”
那小厮道,“侯爷,大人,方才前方驻守城门的官差来报说,城门口来了一列车队,说是……说是……说是圣上来访,要见侯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