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7:鸡汤语(2 / 2)
最亲近的人?
陈胭冷笑。
他才不是最亲近的人!他是陈胭最厌恶的人。
他的母亲破坏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他的出现抢走了父亲的疼爱,他的成长侵占了原本属于她的资源。
陈胭也发现,原来之前她觉得高大如山的帅气男人,实际上不高大也并不帅气。
他也就比自己高了半个头,有些秃顶了,长相普普通通,身材也发福了,所谓的“帅气”与“高大”不过是一个女儿崇拜式地看待自己父亲时给他加上的“父亲光环,”如今光环褪去,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
而这时,陈胭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尴尬,为什么她没有办法再像小时候一样从容且肆无忌惮和他撒娇了。
不是因为她长大了,而是现在的他不需要她的撒娇,自己也没有资格。
有另外的小孩向他撒娇,他尽心尽力在另一个家庭里扮演着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
他为自己的家庭遮风挡雨,做自己家庭的顶梁柱与坚实后盾,为家庭里的珍视的小孩谋划前程。
而陈胭在他心里,其实早就不属于他的家庭了。
可是她还依恋他,还天真地以为,爸爸真的是来祝贺她奖励她的。
她才知道,原来陈禹国来,有目的的。
陈禹国继续问:“胭胭,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玩?跟爸爸说,我开车来你家接你。”
你家我家,他分得多清楚啊!
陈胭低头自嘲笑笑,再抬眼,眉目间的疏离已经很明显了。
她神色冷淡,说了句“算了”。
“啊?”陈禹国一头雾水。
“我说算了,我暑假很忙,不想去你家玩了。”她将‘你家’那两个字咬得很重。
“怎么不想去了?”
她没给原因,只撂下一句:“就是不想去了。”
陈胭当着陈禹国的面,从兜里掏出那个红包,伸手扬了扬,笑容很明媚。
然后,她一字一顿,对陈禹国说:“谢谢你给我的抚养费。”
说完,陈胭转身,再也没有给陈禹国一个眼神。
她其实有些想哭,但最终还是没能哭出来。
陈胭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的鸡汤语:
所谓父母子女一场,都是前世的债,今生的缘。
可她和陈禹国,却好像是稀里糊涂地成为了父女,债不够多,缘不够深,所以才短短十几年,两人就把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都耗尽了,斩断了,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