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进入校园的狐（1 / 2）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
反正狐之助分灵也不是一两只了，影子一晃,一个样貌相同的白发少年就已经和他面对面坐在床上。
同样的意识灌注在两个个体里，用以区分，狐之助把暂时创造出来的第二个身体称呼为狐次郎，对现世可以透露的家庭关系设定为兄弟。一脑多用对狐之助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这就像是一个电脑系统可以同时运行听歌程序和看视频程序一样，并不冲突，就连本丸里无数个狐之助分灵也是由狐之助的意识统一起来的。
只不过为了个性化,狐之助把分灵们的性格成长程序设定成了会随着本丸内的相处而成长成更适合审神者的性格,也因此只读取狐之助分灵们的报告,记忆程序被储存在另外的地方。
除非本丸关闭，分灵的个人记录是不会被他读取的。
这样看起来，狐之助的本灵和分灵们、甚至分灵之间也不像是同一只狐之助了。
挑挑拣拣,最后剩下的入学通知书只剩下两份,都是认识的人所在的学校——雄英高中和PK高中。绿谷出久就读的雄英高中是英雄辈出的学校，但其中也有英雄科以外的要求没那么严格的科目可以报考。PK高中就不一样了，PK高中的成绩要求普普通通，就连这个高中也只是整个城市里一所不起眼的普通高中。
只不过，既然是短期体验,狐之助就没有读完的打算——除非那个学校十分吸引他。他此刻是将上学当做调剂以及感受现世生活的。收到入学通知书,是因为时之政府给他开了后门影响了现世某些相关人士认知并且伪造了考试记录的结果，狐之助本人对是否入学其实没什么欲-望。
时之政府如此要求，他就如此做,仅此而已。不过现在看到有认识的人会在自己即将去的地方，狐之助心里也不由得开始期待了起来。
“狐次郎去雄英吧！……既然是短期体验，要不，直接去出久的班上？”
狐之助摸着下巴思考。
让英雄科的班级里新增一个人，同时要能保证他离开后对那些人类的生活不造成影响，这样一来，用那个手段应该方便一些吧——
那个曾经对中岛敦透露过的，接近于【洗脑】的手段。
周一，绿谷出久和上周一样背上了书包，穿着雄英的校服来到了学校门口。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就好像和NO.1英雄欧尔麦特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一样，有种他也会变得更强大的激励感。
“出久君，早上好啊。”同班的女孩子丽日御茶子和他打了个招呼，她是那个曾经被他在入学考试时救了一下的同学，在入学的第一天就对他表达出了友好。
绿谷出久欣喜于有了新朋友，却又对应付女孩子感到不擅长，下意识地磕磕绊绊回答：“早，早上好！”
早上的空气很清新，身边的女孩子也很可爱。两人一路都是顺路的，绿谷出久担心接下来的气氛太沉默会让丽日同学觉得自己很无趣，但一下子还真想不出来什么话题。就在这时候，丽日御茶子说：“啊，饭田君早上好！”
饭田天哉，是绿谷出久在刚开学的测试后关系就亲近起来的同学，三人目前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上学会很巧的遇见，吃饭的时候也会一起行动。
三个人一起走的气氛反而比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要安心得多，绿谷出久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总算心情悠闲愉快地站在了教室门前推开了那扇门，然后——
绿谷出久：“狐狐狐狐——？！”
早就坐在了教室里不知何时新增的位置上的，穿着雄英高中灰色校服的少年扬起了笑容，对着他们抬起手挥了挥。同时，从银白色的发丝里竖起来的狐耳也随着他愉悦的心情抖了一下。
“是的，没错，在下是狐次郎哦！好久不见，出久！”
明明前天才见过！不对，话说——
“狐次郎是谁啊！！！”
绿谷出久下一刻就冲到了狐之助的座位前，满脸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间教室的确是雄英高中英雄科A班的教室没错吧？这是怎么回事？入学考试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你的名字——”
“出久君，这样说话就过分了！”
丽日御茶子严肃地打断了绿谷出久的话，“明明狐次郎君是和我们在同一个考场的，甚至还和我一起被压在下面一起被你救了，你怎么转眼就忘了他呢？”
“是啊，狐次郎昨天还和我们一起回家了。”饭田天哉同样投来了谴责的目光，“我们不是关系很好的同学——不，朋友吗？！”
绿谷出久：“虽然但是，虽然我们的确是朋友，我和他确实是朋友没错啦！但是——”
你们真的确定他是我们的同学吗？绿谷出久不禁怀疑起自己记忆的真实来，他记忆里的那些经历都是真实的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说狐之助……不对狐次郎……可是应该是狐之助啊？！算了，就继续称呼为他认识的狐之助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狐之助是他们的同学？
狐之助向他眨了眨眼。
“出久，一会儿下课在下有些事情要和你聊聊，记得空出时间呀。”
就在这么一个全班同学都很自然地把狐之助当做同学，甚至连任课老师到班主任相泽消太也毫无疑问地在这个增加了一个成员的班级里教学的时候，绿谷出久疯狂地观察着狐之助以及班里的所有人。
小胜还是那样丑着脸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最容易聊起话题的女孩子之间也没有什么关于狐之助的特殊话题，除了谈论班里哪个男生帅以外——而看起来头脑很好的轰焦冻同学，也态度自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是这个世界变了吗？还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现实，只是他自己不记得了？
就在这样焦急的好奇心中，班主任宣布了关于班长的投票，绿谷出久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这节课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什么？我是班长？”
绿谷出久一脸茫然。
当上班长跟狐之助突然成为同学哪个刺激比较大，绿谷出久快要分不出来了。他只知道下课以后跟着狐之助下了教学楼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狐之助“啪”地在他面前轻轻地拍了一下手掌。
掌心重合发出不算太清脆的响声，唤回了绿谷出久快要飘远的意识。
“狐之助——！”
“哈哈，抱歉抱歉，是被在下吓了一跳吗？”狐之助笑道。
“这倒没有……”绿谷出久下意识说着，然后回忆起来自己一开始想问什么，连忙盯着狐之助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真的一开始就在雄英了吗？我认识你的那段经历也不像是假的啊……为什么他们都认识你，我却没有印象？”
狐之助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一下。
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狐之助恶趣味地没有对绿谷出久的记忆动手。狐狸腹黑爱看热闹的一面在平静的校园生活中得以展露，他相信绿谷出久也不会生气的，只要他说明来意。
“记忆是在下动的手脚，不过在下没有危害他人的意思也不是为了捉弄谁，这么做是因为现在的必须做的一个任务，就是进入学校体验校园生活……”狐之助给他看了自己的入学通知书，“等在下离开，关于‘狐次郎’在这里的痕迹就会消失了，不用担心的。”
“体验校园生活的话，考进来也可以啊……不对，你的确是‘考’进来的。”绿谷出久快要被绕晕了，“总之，意思就是说，你是抱着有退学的打算来上学的？目的就是体验校园生活？”
“正是如此。”狐之助向他竖起大拇指，被绿谷出久一边吐槽“这有什么好竖大拇指的”一边压了下去。
“但是……既然如此，也就是说，你的目标也不是成为英雄对吧。”
绿谷出久的表情收敛了，变得严肃。
“学校那么多，哪里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是这所——众多像我这样的人向往着的，成为英雄必须的学校？”
狐之助也收起了笑意，用认真的表情和绿谷出久对视着。他知道绿谷出久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他此刻的行为和看低他们雄英、不把绿谷出久成为英雄辛苦考上这所学校的努力看在眼里没什么区别，正是如此，他更加要认真的解释，告诉友人他并不是在看轻他们英雄。
“因为这所学校是必须的，在下必须来到这里。”狐之助竖起手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绿谷出久愣了一下，环顾着四周确认没什么人了，才疑惑地往原来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但这一看他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因为狐之助竟然已经凑到了他的耳边。
“你听说过【英雄杀手】吗？”狐之助说，“在下检索到了相关的情报，他被最近出现的自称为【敌联盟】的组织救走后就失去了踪迹，而【敌联盟】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所学校。”
“这怎么可能！”绿谷出久下意识反驳，“这里可是有欧尔麦特在的学校，是最强的英雄高中啊！”
“如果对方有更厉害的，甚至是专门为了对付欧尔麦特才制造出来的武器呢？”
狐之助的反问让绿谷出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复才好。
这样的可能性存在吗？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吗？欧尔麦特已经那么强大了——不，现在的欧尔麦特并没有从前那么强大。即使这里是【有欧尔麦特在的学校】，在外界的眼中欧尔麦特仍然是那个最强的英雄，但实际上，那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不一定能一直对抗那么强的敌人。
要是狐之助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这样一个专门为了对付欧尔麦特才被制造出来的武器存在，而这样的武器不久之后就会朝向他们——
那，欧尔麦特一定会为了保护他们不顾身体硬撑吧。
“欧尔麦特……”绿谷出久低声喃喃着，“不行，狐之助，你还知道什么信息？我要去告诉相泽老师！”
“你说了他们会相信吗？”
“就算不相信，心里也应该会有一点准备吧！”绿谷出久说着，“你不正是为了【敌联盟】才来到这里的吗？”
狐之助点点头，“是的，为了在他们进入这所学校，或者是与你们有关的地方的时候在下能合理地出现在你身边。同时也是顺便完成工作任务就是了……”
后面那半句话狐之助说得很小声。
“总之，就是这样，在下不惊动任何人地合理地存在在这里，找到敌联盟、找到英雄杀手之后，在下也就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狐之助推断救走斯坦因的人与敌联盟有关并不是无证据的。他在大范围的检测中，对“英雄杀手”“斯坦因”这两个词汇进行了紧密的最终，终于在一个通话中捕捉到了极有可能的句子。对方的警惕性很高，甚至可能是一个对各种反监测手段特别精通的人，狐之助追踪了许久也只能捕捉到大致的定位，并且通过对其他通话的监听得到了目前已知的一些讯息。
【您觉得，让斯坦因成为我们敌联盟的一员，对那孩子有帮助吗？】
敌联盟要做什么都无所谓，这些也许是尚且年幼的英雄们必须经历的历练，但……要是斯坦因会出现，他就必须来看一看。
狐之助非常想抓住他，让他吃牢饭。
因为他所喜爱的努力奋斗、有着善良灵魂的人类们，被这个人践踏了存在意义。
上课的铃声打响了，绿谷出久不得不和狐之助回到了教室。
他坐在座位上，握着笔在笔记本写写画画，最后留下的只有敌联盟和英雄杀手的字样，就连课上的英语都听不进去了。
英雄杀手是什么？最近零星有一两次报道，似乎是夜巡的英雄被他袭击了，命悬一线的时候被路人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救回了一命。对方下手的都是英雄，所以被冠以英雄杀手的代号。
为什么狐之助会和英雄杀手扯上关系？
绿谷出久还记得，狐之助说过他的工作是与保护过去历史有关的。英雄杀手的事件是与他的工作有关的吗？他们现在所处的时间，对狐之助来说究竟是过去还是现在？
这些疑问堆满了绿谷出久的脑袋，他本来就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善于思考同时也就意味着容易钻进一些牛角尖里。疑问得不到解答的感觉挠心挠肺地难受，他最终还是放下了笔。
不过这件事情，他打定主意要和欧尔麦特说一下了。
“出久，一起去吃饭吧！”
午休时间，狐之助自来熟地加入了绿谷出久的三人小团体里。绿谷出久和狐之助是认识的，但他担心丽日御茶子和饭田天哉仅靠虚造的记忆对狐之助没有熟悉感，就想介绍一下彼此。
出乎他意料的场面发生了，四人小团体居然相处得十分融洽，绿谷出久打了饭闻着美食的香味，内心对狐之助的神秘力量怀有了更强烈的探究欲望。
狐之助说过，他是AI，AI是人工智能，按理来说可以操控一切网络虚拟世界的东西。同时，他还有着接近于妖怪的一面。
他不是真实的妖怪，因为他的本质是AI。但创造了他的神明赋予他与科技完全不同的力量——灵力，狐之助最开始的形象就是一只狐狸。现在拥有了人类的外表，才看起来像是狐妖的样子。
在作为狐次郎进入雄英时，他的个性也登记为“狐妖”，这样一来就算使用了狐狸的攻击方式或者使用了灵力都不会引起人类的太多怀疑。个性起名本来就是主观的，很多时候甚至只是形容个性的表现形式而已，即使狐之助说自己是狐妖大家也只会以为他的个性看起来像是狐妖，而不是“哇哦这个人真的是妖怪！妈妈我看见妖怪了！”。
狐之助倒不是排斥被当做妖怪，上次绿谷出久差点叫他妖怪被他阻止只不过是那时候绿谷出久一脸被吓到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太傻了。
狐之助从来没有遮掩自己身份的想法，会想到使用刀剑作为不方便时候的攻击方式也只是为了在完全普通的人类社会中不得不出手时可以减免一份麻烦罢了。
“狐次郎”看起来和拥有了蛙类特性的蛙吹梅雨同学是差不多的动物类型的个性，个性社会上长相奇怪的人有很多，即使“狐次郎”长了狐狸的耳朵尾巴，也很容易地就被同学们接受了。
“出久君，在想什么呢？”丽日御茶子有些担忧，“你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吃一口呢……”
“啊啊！没事的，只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绿谷出久连忙说，“说起来，饭田君把票投给我说实话我很意外……”
饭田天哉看出了绿谷出久对自己的那一份不自信，他摇摇头，说：“绿谷君，相信自己吧。我认为你在关键时刻的胆识和判断力是有资格引领众人的。”
这次的票选结果里，班长是票数最高的三票绿谷出久，副班长是二票的八百万百同学。其余人都是一票——把票投给了自己的结果，而饭田天哉把自己的票投给了别人，是0票。
明明饭田天哉自己也想当班长来着的。
饭田天哉对这个结果的确是有些遗憾，但他并不难过。放下了手里装着橙汁的玻璃杯，他说：“想当和是否合适是两码事，在下只是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判断罢了。”
……绿谷出久猛地转头看向狐之助。
狐之助一脸懵逼：“怎么了？”
“啊，不是，说起来这个【在下】，饭田君是被狐之……不对狐次郎传染了吗？”绿谷出久小声地对饭田天哉说，“你平常不是用【我】自称吗？”
饭田天哉身边坐着丽日御茶子，而绿谷出久身边坐着的是狐之助。
丽日御茶子也听到了绿谷出久的话，实际上听力极好的狐之助当然也能听到。
“不，这是因为……”
“莫非饭田君是个少爷？”丽日御茶子看向狐之助，“狐次郎的话，上次说是口癖改不过来呢。”
所以你们的上次到底发生在什么时候啊！
绿谷出久真的有种和小伙伴生活在不同世界的感觉了，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狐之助点点头：“是的哦，在下的【在下】是口癖而已哦，要说为什么的话，只能说是【设定】就是这样。”
“设定什么的，狐次郎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啊……”饭田君无奈地扶额，“我的话，就是不想被觉得是少爷才改成【我】的自称。”
绿谷出久唇角的笑容僵了僵，他想，大概【设定】是真实存在的设定吧。
狐之助给他的感觉太过真实，时常会忘记他曾经亲口说的，他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工具什么的这样的话语……虽然这种话语被他反驳过一次，但是的确，这是事实。
怎么说呢，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感。这种【可以被他人设定】的感觉像是一个定时炸-弹……算了，不要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