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妖怪的马甲（1 / 2）
“好了，没事了。”妖刀拍了拍身边女孩的肩膀，这个一举将恶鬼进化的彪悍巫女此刻正可怜巴巴的抱住她的胳膊，连眼睛都不敢睁一下：“那只鬼已经化成灰了。”
“诶？是妖……表姐你做的么？”就算怕的瑟瑟发抖还不忘帮妖刀裹紧马甲的日暮戈微差点咬了一下舌头，终于在话出口的那一瞬间顺利改口——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她试探性地抬了抬眼皮，因为长时间的紧闭眼前有些发黑，不过还是在模糊的视线中确认了那只头半吊在脖子上、露出皮肉的鬼已经看不见踪影，受到惊吓的巫女小姐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无论提前给自己做了怎样的心里准备，但那种血肉都翻出来的恶鬼实在是过于恐怖了一些，就算知道有妖刀与茨木在不会有什么问题，视觉的冲击还是让人忍不住汗毛耸立。
——所以说人类本质都是颜狗，明明住在家中的是享誉平安京的危险大妖怪，不说杀人无数，但也是闻风丧胆，可戈薇依旧觉得这对青梅竹马又帅气又炫酷。
嗯，重点是还甜。
黑发大妖怪看着像小兔子一样缩在她身后、眼神闪动的巫女，内心终于体会到了茨木刚刚的情绪，千言万语堵在胸口说不出话。
“不是我。”妖刀认真地摇头否定。
刚刚爆发出来的那股灵力，如果站在戈薇身边的不是妖刀这种级别的大妖怪而是普通的妖鬼，说不定就会因为距离太近，在顷刻间就被净化掉。
“哦，那就是茨木了。”戈薇转头对抱着手臂看戏的茨木露出灿烂的笑容，右手伸出一个大拇指：“靠谱，不愧是你。”
白发妖怪的表情瞬间僵硬：……
妖刀幸灾乐祸地冷笑一声，让你看戏。
“哇，你们不知道，刚刚那个鬼特别吓人……”或许是知道那两只大妖怪对这种事不会有什么反应，戈薇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逐渐与柯南安室透并排，试图向普通人类同胞描述自己的悲惨遭遇。
人类同胞柯南皮笑肉不笑地哼唧了两下，一边悼念自己彻底崩塌的世界观，一边腹诽：我觉得那个鬼认为你比较吓人。
而安室透正在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哪一天让部下去日暮神社看看，说不定可以求个法器、平安福什么的。他倒不是柯南那样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手段的形式并不重要。
无论是科学的还是非科学的，只要能够成为保护国（家）的武器，那就没有什么区别。
血的味道越来越重。
这下子不仅是嗅觉灵敏的妖怪，就连柯南这样的小孩子都可以闻到扑面而来的血味，隐隐还夹杂着尸体的腐臭。无辜被拉来的戈薇不用说，就连经历过不少案发现场的小侦探都不由地拿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呛的闷声咳嗽。
只有安室透与妖刀茨木依旧面不改色地向前走。
戈薇抹了把被呛出来的眼泪，有些莫名地看着前面的两只妖怪：不是说妖怪的嗅觉很敏感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反应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实际上已经熏晕了，但大妖怪的面子不能丢。
我们怎么能和人类一样呢？我们可是妖怪界的门面啊。
所以大妖怪一般情况下很少会进行大规模的杀戮，而且比起近距离攻击，更加喜欢远程炮轰，因为那个味道真的太太太太太难闻了。妖刀记得每次玉藻前和人打完架后，整只狐都陷入暴躁中，表面上笑的云淡风轻实际上转眼就把染上血的衣服一把狐火烧了。
并且经常对和人近战的妖刀表示由内而外的嫌弃。
妖刀自己倒还行，只要不是太大的气味，一时半会还是可以忍一忍。不过她曾经悄咪咪怀疑过——玉藻前这么讨厌沾染上这些味道，可能是因为他的鼻子比她更灵敏，毕竟狐狸还是犬科，狗狗嘛，大家都懂。
当然这事千万不能让玉藻前知道。
大概走了五分钟，一行人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戈薇睁大了眼睛，不禁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尖叫出声。柯南湛蓝色的瞳孔骤然紧缩，小小的拳头因为眼前的暴行而紧握在一起。
安室透的眉头紧蹙着，暗暗咬牙。
那是一面巨大的墙，乍一看上去是黑色，仔细观察才能看出红色的色泽来，墙面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诡异的艳丽。墙的下面是一处松软的土地，泥土的颜色与周边深色的土质明显不同，显然是后期被人填埋上去的。
土地中探出了一只挣扎的手，那手的形状极为扭曲，骨头大概是被什么东西敲断了。但它依旧奋力地伸向天空的方向，好像急切地渴望着挣脱这片死亡之地。
茨木的鼻子动了动，风中传来的浓重血腥味让他一脸厌恶地皱着眉，回头道：“墙上是血。”
“可恶！”就算早在心里猜到了答案，柯南还是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被血染红的墙，活埋的手臂。
不难想出那17具失踪的尸体到底在哪里。
“在这种偏远地区，的确不好被发现。”安室透蹲下身，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暗自咬牙——如果能够早一点抓住凶手，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受害者遭受这样的折磨：“死者有一半都是独居的成年人，家里人发现的晚。假如不是正好在跟踪他，而他又刚好来了这里，大概在他说出真相之前，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不，就算他说出真相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你们根本进不来。”妖刀向后退了几步，挡在三个人类面前，手上的红色长刀虚影若隐若现：“这么多的恶鬼，已经足够变成鬼打墙了。”
“可是山村……”
“因为他们想让他进来。”茨木说着，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只有他进来了，才可以杀死他。”
“要来了。”
妖刀压低了嗓音，赤红色的妖气形成汹涌的旋风，在吹开障碍的同时也将所有人都牢牢地保护在风眼。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撒在暗红色的墙壁上，白天与黑夜开始交替，天边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
——“逢魔之时。”柯南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