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讨债(1 / 2)
慈宁宫中,太后身着高襟的黑色云锦,高耸的云鬓上,那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有意无意的打落在她那白皙光滑的脸蛋上。
因身份尊荣,保养得宜,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岁,此时她正端坐在檀木椅上,一名小太监正在向她汇报着什么。
太后听完之后,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等那小太监得来赏赐,喜滋滋的退了下去。
太后才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皇上是要励精图治了,难道哀家之前低估了他么?”
而这话被站在她身旁的兰素听了去,只是兰素并没有接着往下说下去,兰素是慈宁宫的掌事宫女,在太后身边已经有十年了,一直以来,太后对她还颇为信任。
每次天寿宫有宫人来禀报,都没将她给屏退下去,但是兰素也深知自己的地位,这些妄言朝政的话,她只能当自己是个聋子,是个哑巴。
已经一连七日,那齐宣王楚懿都没上朝了,而那二十万两债务,却如一个沉重的石头,一直压在楚逸轩头上,喘不过起来。
这齐宣王贵为皇室,作为户部尚书和其他朝臣,自然是不敢轻易去向他讨债的,那么自然这笔债款,就要由他这个皇帝亲自出马了。
正好他也可以借机,会会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只是没想到,穿越前自己已经够苦命了,作为业务员要四处奔走,拉业务拉生意,而卖出去的商品收不到账,又得他去善后,搞得不好老板一通狗血淋头的谩骂,还要自己背黑锅担责任,没想到现在穿越过来做皇帝,这种破事依然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
一路上,他和小路子乔装打扮便出了宫,身边只带上了黑煞一个保镖,本来那个张兰福要跟来的,只是楚逸轩怕他太啰嗦误了事,便没叫上他,搞得他还以为是皇上责备他办事不利,没能将那子清劝服出宫而怪罪呢,硬是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皇上开恩,千万不要赶他走,吵得楚逸轩的头都要炸了。
宣王府的布局看起来很是豪华气派,那满园的假山玉石,香榭水阁,看起来一点也不输于皇宫的任何一个角落。
看来这齐宣王,是一点也不甘愿于只做他的王爷,他是有心要比过当今皇上。
那管家对楚逸轩很是客气,想必他也知道他的身份,而看那明轩帝这么阔绰,借了那么多银子给楚懿,就足以看出他俩平时的关系必然不错。
想到这里,楚逸轩对这个楚懿的印象又坏了几分,这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长大,从来都不知道民间疾苦,只知道挥霍无度,养尊处优。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曾亲眼目睹,有的百姓家养不活孩子,便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卖到有钱人家,甚至卖到宫中做宦官,让他很是唏嘘。
一个更为华丽的厢房,出现在了楚逸轩眼前,而那床榻上正躺着一个年轻男子,虽然他只是身着寝衣,没有任何修饰,但是依然遮挡不住,他那决然的风姿。
这是一张干净俊秀的脸庞,那细长如魅的双眸,粉嫩的薄唇,看起来分外妖治。
如果说此人换上女装,一定不比他那后宫的女人差,只是这种长相阴柔的男人,让楚逸轩很是反胃,只觉得阴险和狡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臣弟惶恐,皇兄朝政繁忙,还记得来此探望臣弟,真是折煞臣弟了。”楚懿一脸平静的开口道,只是他并没有要立刻起身的意思,依然纹丝不动的躺在原处。
楚逸轩并没有引以为意,只是淡淡的笑笑,快步走到榻前道:“皇弟不必如此疏离,我们本来就是亲生兄弟,你病了,作为为兄的,来看看你也不为过,只是臣弟要好好注意调养啊,朕还有很多朝政上的事情,等着皇弟为朕处理呢,朕没有皇弟的帮衬,如像少了左右臂膀一样。”楚逸轩笑着,轻拍了下楚懿的手,说着客套的场面话。
楚懿笑了笑道:“皇兄你言重了,臣弟也只是略尽绵力,东陵国可少臣弟十日,却不可缺皇兄一日,皇兄才是万民所向啊!”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不少客套话,无非就是互相吹捧。
不过那楚懿,听了很是受用,看来这明轩帝平时,也是很信赖这楚懿的,所以楚懿并没有过于怀疑。
话说到一半,楚逸轩才进入了正题,面露难色的娓娓道:“朕最近遇到一个头疼的事情,因国库空虚,便将那行宫的计划给搁置了,而朕得知臣弟在国库上,曾借了二十万两库银,如今也有一年光景了,不知道臣弟手头可否松动了?”
楚懿闻言,顿了顿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建行宫本是大事,也是东陵国国君的体面,这个应该的,只是皇兄去年曾提及,在皇宫西面的蝴蝶谷建筑一个狩猎别苑,而臣弟由于其他的杂事,便将此事搁置了,最近才开始动工。”
“之前这二十万两库银,也是用在了这别苑上,如今已经花费了五万两了,如果皇兄急需的话,臣弟便先挪出这剩余的十五万两,还给国库。”
楚逸轩听了,心下喜不自胜,没想到这个楚懿这么爽快,先答应了一大笔数目,至于余下的还不上,也总好过一分不还好,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皇弟了。”
之后,楚逸轩又假作关心,对楚懿嘘寒问暖了一番,待那管家去库房奉上了银票,便出了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