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番外五(1 / 2)
柱子哥提心吊胆地过完了年,明日地又是正月十五,上元节。
“崔婶,要不今年上元节就不回去了吧?若是想看灯,我这?就去城里拎几盏灯来,将院子里都挂满了。灯谜我也能出的!”柱子哥着急地堵着崔婶的去路,不管崔婶左闪右躲地,就是出不了院门,抬头一?看,院门已经给栓上了。
这?还让不让人走了。
崔婶将手里拎着的包袱网上扯了扯,有些烦躁。“我说举人老爷,我这?打年初五过来,已经住了十日了,这?上元节你还不让我回家去呢!这?谁家请接生婆硬是在家里强留着十日的,等肚子痛了发作起来,再来请我,我也是一样的啊!”
“我这?不是怕你接了旁人,我家媳妇若是发作起来,就寻不到人了!”柱子这?些日子也无心学问,眼见着三儿就要临盆了,更是不乐意将接生婆给放了走了。
“唉,你说我咋就应了你家,这?都半个月都没有接过别人家的,等你家媳妇生了娃儿了,我再接别人的可好?”崔婶也是无法,自己若是不应下点儿什么,就出不去这个门了。今日就是上元节,她可是要回去见见她的乖孙孙去了。
柱子有些为难,也知自己这?是勉强人家了,遂嘱咐再三就放了人了。
崔婶生怕柱子反悔,挎着包袱往路上跑。这?是做啥咧!柱子还是用心地让老?胡头的儿子驾着马车,送了送崔婶。
三儿挺着大肚子,脚背都已经有些浮肿,不过身子却是甚是灵活。柱子每回都是小心地扶着三儿,“你慢着些,崔婶让你少吃些,说不定这?几日就要临盆了。”
“娘,你走得慢些喜,小心撞着三儿了。”柱子大老远地就开始驱散危险人物,许家一?家子都被折腾地不得安宁。
李氏一?看柱子毛手毛脚地,三儿很费力地甩着柱子的手,还能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吗!“臭小子,我跟你说,你赶紧给我过来,你这?副紧张兮兮地模样,三儿没准就要被你吓着了!”三儿也不是新媳妇了,李氏自打三儿有了身子后,李氏的脾气见涨,实在是被这?没见过世面的臭小子给逼的。
柱子有些委屈,明明他-3的下手就是极重的。柱子被李氏打发去了村子里,寻周猎户定些野物。说不得三儿这几日就生产了,早日地定下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柱子不情愿地走了,李氏接了班,“儿媳妇啊,今日咋样了?乖孙孙可是有踢你了啊?”李氏每日都是这样子开场白的,若是按照一般的套路,三儿就该牵着李氏的手,让李氏在肚子上放放。
“娘,我上回在村子里,跟二丫在一道儿的时候,村里的老?人说我这?肚子里的这?一?胎是女娃儿,肚子圆圆的,差不了!”三儿越比着自己肚子,好像真的挺圆溜的。
李氏只是稍一?迟疑,就道:“闺女才好,先开花后结果。”李氏瞧瞧地看了一?眼周围,又?道,“三儿你小,你是不知道许家,向来一脉单传,就是闺女也是鲜少有的,若是真生了闺女,你爹和你奶奶怕是要乐坏了,这?起码下一?代还是有俩个孙儿的。许家子嗣艰难了些,你也别往心里去啊。大肚子的想太多,可不大好。”
三儿确是真没听说过这?事,怕是连柱子也是不晓得的,不过也是,若不然爹咋就半个兄妹的。光是看李氏这?小心的模样,就知道这?是怕是假不了。
“你这?孩子,有啥事儿不能说的,我就是你娘,难怪这几日可都是瘦了。不过,若是生个跟柱子一?样的小孙女儿,娘这?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对付。像三儿便好了,又?能干又?聪明……”李氏摸了摸三儿的肚子,碰巧,肚子里乖孙孙踢了一?下李氏的手掌。
嘶——
这?猛然一踢,三儿有些受不住了,只觉得尿意袭来。
“怪孙孙,不能那么重的踢娘啊,你娘怀着你可辛苦了——”李氏轻轻地摸了摸肚子,不过这?下子却是轻多了,只是李氏放着手的这?边一直鼓着。李氏有些不舍得松开了,三儿轻轻地抚着,肚子里的小宝果真是安分了许多。
李氏看着有些吃味儿,“唉。果然是娘比较管用呐。”
金鸡山脚的村子,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年,家家户户地日子可是比隔壁的村子好了去了。今年的上元节,村子里,家家户户地都刮红挂上了灯笼,红艳艳的图个吉利。
三儿指挥着柱子爬上爬下地,屋檐下挂了整整八盏各式各样的灯。就见着柱子爹苦哈哈地一张脸,“这?咋办好咧,好不容易考上了个举人,这?都成了妻奴了。”
身旁的李氏温柔地攀上柱子爹的胳膊,好不留情地拧上一?圈,“老?头儿,你说啥咧,我咋就没怎么听清楚呢!”
“没,没啥,嘶——我就是夸你儿子生的好,儿媳妇挑的好,慧眼!咱许家有了你,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柱子爹吸着气,气儿都不带喘地,一?溜儿地说完了,完事儿之后,李氏又?小拧了半圈,才松了口。
柱子奶坐在椅子上,暗暗地吐了两个字,“出息!”不过一?想到许家的男人都是这副德行,不知想到了何事,蓦地笑出了声。
自打三儿的肚子大了后,柱子已经被允了回房睡了。
三儿踢了踢已经熟睡的柱子,“柱子哥,我想上茅房!”
柱子一?踢就醒,搓着眼睛,眼还未睁开,就已经摸着下了床了,木然地将床架上取下冬袄,“先披上,披上。到里间去吧,外头冷的。”三儿不大乐意在屋子里小解,总觉得有味儿,不过自打肚子大了后,三儿也没敢任性地往外去。
嘘——
“三儿,你这?尿是不是也憋得太久了?”柱子揉了揉眼睛,非礼勿视,柱子抬着头,任由三儿扶着他的腰身。
“柱,柱子,哥,这?好像,不是尿——好像是羊水,羊水破,破了——”三儿颤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