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2 / 2）

“……”

他逼视她，恨不得将堆积的所有不甘和怨恨，如同核反应堆一样爆/炸开来。

“凭什么你可以毁掉我的人生，毁掉我的前途，就凭你有钱，就能将人不当人，就凭你有钱，就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我的人生被你毁了，我的前途也没了，合同在你手里，未来七年我哪都去不了，你满意了吗？”

倪潇月声如蚊呐，急不可待地解释：“不是的，秦冉，你千万冲动！其实你跟了我，不不，是跳槽到我的公司，你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但是秦冉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的脸上越来越狰狞可怖。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不会让你拿捏我，更不会让你得到我的！倪潇月，你听着，杀了你，我就解脱了，我宁愿去坐牢，也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可乘之机！”

“……别。”

但接下来的字说得无比艰难，刀子怼得越来越近，倪潇月仅吐出一个字，都能察觉出疼。

疯了，秦冉一定是彻底黑化，她完蛋了！

“秦冉，你听我说。”

然而还没等倪潇月再多吐出一个字，刀子就已经再往下，切开皮肉，深深割穿她的血管。

殷红的鲜血龇一下，从刀口喷薄而出。

更尖锐的刺痛猛一下传来，倪潇月只觉得呼吸都疼……

湿润的触感从皮肤流淌下来，一点一滴，马上浸透衣襟。

血！真的是血！

书里女配惨死的结局，终究还是要上演了！

太疼，倪潇月绷不住，捂着脖子，向后倒去。

身体砰一下撞击在车身上，发出一声钝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秦冉的脸上也被溅上血滴，那是从倪潇月的血管里迸出来的，咸湿的，带着浓浓腥味。

他看见倪潇月眼睑垂下，双目失神地倒了下去，四肢不受控制，发出微弱却又凄厉的叫声……

下一秒，他脸上的血滴汇聚，滴落到手背上处，让他不由自主蜷缩，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灼伤一般，心神猛地一震！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杀人了，他真的杀人了！

刀子哐当一下掉在石板地上，秦冉捂住头，痛苦地喘息……

他觉得五脏六腑呼吸困难，胸膛剧烈起伏，一下又一下，不行，他快窒息了！

在仅有的二十二岁的生命里，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只生灵，甚至不会主动去踩死一只蚂蚁。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理智全无，现在还了人！

天旋地转，秦冉双眼迷离，甚至看不清天上高悬的星月，他无力的蹲坐在地，身子像卸了气的气球，挫败又沮丧。

他杀了人，那就一命偿一命吧。

绝望地闭上眼睛，一切恩怨纠葛都离自己远去，万籁俱静，他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从倪潇月身上传来的呼吸声，渐渐弱不可闻。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秦冉失神的双眸复杂而又阴郁，然后嗙一声，彻底瘫软在地，他等不了了，这种感觉太折磨。

他颤抖着去摸索刀片，想痛快的给自己来个了断，而在此时，被另一道冷冽的金属亮光闪了眼睛。

手机响了。

那是倪潇月的手机。

他挣扎了三秒，按下接听键。

对面立刻传来一道急迫的男声。

“倪总？倪总？怎么电话打到一半挂了？！”

秦冉紧抿的嘴唇微动，在最后一刻幡然醒悟。

他咬牙，挤出模糊不清的字。

“叫救护车，她人在……傍山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