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残缺的族谱(1 / 2)
卢秀才动作僵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死都死了,还计较那些干嘛?”
“再说,几百年的事情,我怎么记得住!”
这意思就是不想说呗?祝弦心底更加想知道真相了,他挑起一缕面条,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陶醉的说:“嗯~看来这种人间美味你是无缘品尝了……”
卢秀才被浓香吸引,抻长了脖子看过去,咽了咽口水,他确实几百年没人供奉,馋的眼珠子都快掉碗里,“你给我留点……”
“恩?”祝弦哧溜一大口,头都没抬。
卢秀才急了,扑上去在旁边吸着香气,“哎呀,我真不知道!那天你都没带我去!第二天就都说你死了,我哪知道啊?”
祝弦稍微愣了一下,面桶就被卢秀才抢了过去,他三两下把精华吸个精光,捂着肚子满足的一抹嘴。
祝弦很快回过味来,卢秀才刚才说的话避重就轻,就算他一开始不知道,之后也应该听别人说过,“你别想忽悠我!你……诶?!”
然而吃饱喝足的卢秀才根本不听他的,拿着一套新衣服优哉游哉的回罗盘里去了。
“……人心不古啊,连一向老实巴交的秀才都开始骗吃骗喝了!”
——
祝弦折腾大半宿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祝有程拽起来送学校去了,他整个人迷迷糊糊,在车上眼睛都没睁开,浑浑噩噩飘到教室就趴桌子上接着睡。
不知睡了几节课,祝弦被教室里读课文的声音吵醒,他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范赫,嘟囔说:“饭盒,你怎么不叫我啊?”
怼了两下发现不对,他眼睛睁开一条缝一看,卧槽!这不章见辰吗?!!!
“你怎么在这儿?”祝弦蹭的直起身,头顶上立起两根凌乱的呆毛。
章见辰勾唇笑了下,“刚才根据期中成绩串座,现在我是你同桌。”
啊哦?祝弦的意识还在刚才的梦里,大脑处于当机状态,就见章见辰薄唇一张一合,具体说的什么他一句没听进去,机械的看了眼讲台上的徐周,转过头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
章见辰:“……”
一上午都是徐周两口子的课,他们知道昨天祝弦劳累,看他在课堂上睡觉也没管,中午的时候祝弦终于睡饱了,中午吃顿饱饭马上满血复活。
一想到和章见辰坐同桌,祝弦就全身不自在,上课没人陪他摸鱼了不说,还处处受到限制,好像他溜个号,他们就离考同一所大学远了一分。
他也没跟章见辰说四个女鬼去投胎的事儿,虽然昨天并肩作战,也改变不了他对章见辰恨得牙痒痒的事实。
清醒过后,祝弦又开始回忆刚才的梦境。
还是他家后山,整个林子仿佛被笼罩在另一个空间里,天空黑的好似刷了一层黑色涂料,树木沙沙作响,像是某种仪式的前奏,而他眼前的章见辰全身裹在黑绿色的粘液中,连挣扎都没有力气,只剩高昂的头部有些缝隙呼吸。
章见辰吃力的发出孱弱的声音,“快走……”
“咣——”祝弦一拳砸在桌子上,全班霎时间安静下来,齐齐莫名其妙的看向他。
幸好还没上课,很快教室又乱嗡嗡的略过这段插曲,章见辰看了眼他砸的泛红的拳头,“上午又做梦了?”
“啊。”祝弦应了声,古怪的盯着章见辰,为什么他每次梦到前世都和章见辰有关,但在他的记忆里,他们之前关系并不亲密,甚至很少来往。
“你就不能把事情告诉我吗?”祝弦长呼出口气,“靠我这么做梦估计没几次也能梦全了。”只要他再用几次元炁。
章见辰却正色道:“你不能再用元炁了!”见他不解,又说:“有没有觉得手指更灵活了?”
祝弦动了动手腕,确实是,他还以为是前一阵经常写字的原因。
“使用的元炁越多,魂魄和附形之物融合的就越快。可你这副身体迟早要换掉,你不想到时候承受一番剥魂之痛吧?”
灵肉融合就意味着能重新变成人,本来还很高兴的祝弦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又丧了。他附形的是个小木人,随便打个架都能脱臼,根本用不了多久,他需要找到更适合附形的材料,然后再考虑融合的事情。
祝弦低头沉思,他现在好像已经被章见辰吃的死死的,要灵肉融合就要找到附形材料,要附形就要用到章家更优良的附形技术,要技术就要跟章见辰考同一所大学。
这一系列被章见辰设计的环环相扣,祝弦气的捶胸顿足,麻蛋,好暴躁,好想掀桌。
正在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时候,一个小盒子被推到他眼前,章见辰吸口气有些不自在的说:“送你的,可以帮你暂时稳住神魂又不会过度融合。”
祝弦看着桌上的小方盒子,稀奇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章见辰居然会送人东西?!而且这个带蝴蝶结的包装有点眼熟啊,怎么那么像前一阵二年级的小女生送他的那种。
淡紫色的小礼盒,有点骚!
他狐疑的打开包装,里面是一块造型精致的运动手表,表盘正是祝弦喜欢的风格,三个小表盘配着个性指针,很年轻活力。表链形状更特别,应该是定制的,摸着像金属材质又不冰手,上面还泛着一层淡蓝色的光泽。
祝弦戴上后感觉浮躁的心情安稳了不少,果真是好东西。
“材料都是特制的,我开过光,还防水,你可以一直戴着。”章见辰说。
“哦,谢了!”不知道为什么,祝弦总觉得这个时候的章见辰让他有点尴尬,这个人总是能在你讨厌他的时候很快拉回印象分。
——
最近紫云居生意不错,祝有程时不时还出趟差,不过总是会打电话给祝弦请教些问题,而祝弦的解决办法大多简单粗暴,不按常理出牌,祝有程执行后时灵时不灵,回来还跟祝弦抱怨。
“你不是紫云居当家吗?不能独当一面?”祝弦看向他,“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祝家现在是怎么传承的?”
祝弦对祝家的很多法术都不熟悉,因为他淘气定不下心,有些东西就算学了也是半吊子,可他觉得祝有程还不如他呢!
“传承?”祝有程听到这个词干笑一声,“你也看见了,祝家就这么三五个人,小一辈的祝丛羽不信这个,西西是女孩子,老爷子还不想教,还能有什么传承!”倒不是老爷子重男轻女,实在也是觉得干这行太难。
他接着叹气,“现在信这个的越来越少,我靠真本事给人驱邪看风水没人信,一帮骗子倒是混的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