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姐妹（2 / 2）

说完，她看了一眼钟不离那边，又收回了目光。

孔之洵没有注意这些，被女儿拒绝了，以为对方还在介意过去的事情，他长叹一声，幽幽叹道：“令若，你可是还在为凤翎仙子的事情生气？”

凤翎仙子的事情吗？

孔令若一下想到了当年，她天天听着秦家姑侄嚼舌根，说着父亲如何心悦凤翎仙子，如何亏待母亲，一怒之下去找父亲求证，父女俩交谈不顺，大吵了一架，以她离开凤翎台告终。

这么多年过去了，孔令若不是那个被人随意挑起怒火的少女，她又岂会在意陈年旧事？秦家姑侄的话也能全信吗？

然而，孔令若低眉沉思，沉默了下来，让孔之洵误会了，以为长女还在在意这些。

他组织了一下言语，道：“当年，为父的确与凤翎仙子相交，也的确心悦凤翎仙子。但是，那个时候，凤翎仙子喜欢的是你柳叔父，而我已经与你母亲定亲，这份恋慕之情便未曾表达。”

孔令若第一次见到父亲提及凤翎仙子，讲述这段情感，她诧异地挑挑眉，道：“后来呢？”

“后来，凤翎仙子与你柳叔父结为道侣，而我也与你的母亲结为道侣。原以为我们就会这样平淡地各自生活，却没想到人心易变……”孔之洵闭了闭眼，掩下了眼底的沉痛之色，也掩去了其中一些真相，他简单地说道：“一位故人有了异心，先对着为父出手，却被前来拜访的你柳叔父和凤翎仙子识破，救了咱们家。而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那个人对着柳家出手，伤害了凤翎仙子。为父想携九转丹去相助，你母亲却心生不满，与我大吵大闹。”

孔令若初闻这些事情，依稀回忆起母亲的模样，以她强势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问道：“再然后呢？母亲可是让您去了？”

火焰一下矮了下去，不甚明亮，显得屋子太过暗沉。

在黑暗的夜色中，孔之洵幽幽道：“再后来，你们母亲被查出有了身孕，就是有了你，我便没有去成广陵柳氏，听别人说，柳家二公子和凤翎仙子归隐了。等你们的母亲生下你，我再去广陵，也无济于事。”

孔令若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生母还未生下她，凤翎仙子就归隐了。

这么算来，母亲是怀第三胎的时候，一尸两命亡故的，而离凤翎仙子归隐已经好几年了，也不存在争风吃醋、气急攻心之类的。

她似乎能够明白了几分，还是固执地问道：“那母亲是怎么亡故的？若是这么算，凤翎仙子已经归隐几年了，不存在争风吃醋的事情。”

怎么亡故的？

孔之洵想起亡妻，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大概，她自己做了亏心事，愧对凤翎仙子。恰好又怀着身孕，听闻了一些传闻，自己吓自己，身体受不住焦虑，才一尸两命的。”

这话，孔令若信了。

但是，孔令萱却是不信的，她小孔令若两岁，记忆中没有母亲的模样，都是秦家姨母讲述的母亲。

那么的温柔和善，那么的柔弱。

她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说出的话又冷又柔，道：“父亲，我听说，母亲离世是因为外面传闻她生不出男嗣，而作为丈夫的你却只顾着怀恋凤翎仙子，对她不闻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孔之洵看了过去，灯下的孔令萱继承了他与亡妻的美貌，容貌是极美的，但是那双眼睛里却带着恨意，让人心底发寒的恨意，他嘴角一动，道：“你想错了，不是这样的。孔令萱，难不成在你眼里为父就是这样的人吗？我说这么多，难不成骗你不成？”

“这可难说。”孔令萱见到孔令若这孺慕的模样，亲近着孔之洵，她就暗恨这个亲姐姐，嘲讽道：“只有蠢货才会相信这番话。”

这个蠢货指谁，一目了然。

孔令若气结，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她，道：“我若是蠢货，你便是自作聪明的蠢货。李夕辞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不拦着你亲近秦家的人？还白白看着秦家人利用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姐妹二人又争论起来，孔令若一向看不惯孔令萱自作聪明，装模作样地算计别人，而孔令萱看不起她这个泼辣脾气的长姐，没有丝毫心机城府。

“呵呵，你真当父亲对你推心置腹，他不过是想说这么一番话，解释给外面的那个美貌女人听的。不然，为什么短短时间父亲就散了凤翎台的三千女弟子？”

孔令萱说完，就拂袖而去，她是喜欢装温柔，博好感，但是也不是事事都能忍受。

而外面的美貌女人——柳玉然，再一次无辜躺枪，她无辜地看了看师尊怀疑的眼神，就差对天发誓了，我和孔之洵没啥关系。

为什么背锅的又是她？

难道她这辈子欠那位凤翎仙子的吗？

门刷地一下开了，孔令萱大步往外走，路过柳玉然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一眼，似乎将凤翎仙子的恨意转到她的身上了。

屋内传来孔令若惊呼声，她娇嗔道：“阿爹，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的师妹！”

“呵呵……令若不要生气，为父给你说……不是那样的。”

姜云离盯着柳玉然，眼神深沉，他道：“你……”

见着姜云离这眼神，柳玉然又怕听到什么奇怪的言论，立刻转移话题，道：“师尊，你不好奇，那位对孔、柳两家下手的人是谁吗？”

姜云离淡淡地说道：“不好奇，陈年旧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有点误差，多写了一章，下一章回师门，噢耶！

接下来就是一波三折的师门生活，不能预计哪一章离开。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