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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俏所谓的大餐,就是苍蝇馆子里的几样快炒。
两人坐在仅摆着四张桌子的二楼里,徐俏边用纸巾擦拭着沾有残余油垢的桌面,边窘迫地对何家翎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最近资金有限,等我找到新工作?了,再请你吃顿好的。”
何家翎对于吃什么在哪吃,没什么所谓,倒是很关心徐俏的生?存大计,“找工作??为什么?”
“我忘了跟你说了,我上个星期被老板给炒鱿鱼了。”
“为什么?”
徐俏耸了下肩,若无其事地说:“谁知道呢?”
“那你打算去哪找工作??”
“还不知道。”徐俏将餐巾纸揉成团,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这得看哪家公司肯要我。”
“还是继续做律师?”桌子又矮又窄,何家翎的一双长腿无处安放,频频踢到徐俏的鞋尖。
徐俏毫无反应,接了他的话,“不一定,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当律师。”
何家翎掀起眼帘,“那你为什么……”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全,徐俏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她开玩笑似的说:“唉,当?时小嘛,想法比较天真,脑子一热,就选了这个专业。你呢?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哲学。”
徐俏古怪地盯着何家翎,除去他那双沉默时略带点忧郁的眼睛,全然看不到他和哲学沾有半点关系。不过也?好理解,他选这个专业,纯粹是混日子去了。
正当此时,餐馆老板端着几盘冒着热气的炒菜,从狭窄的楼梯间走了上来,“浇汁豆腐,小炒肉,干锅大肠,四季豆,都是你们点的吧。”
“对。”
老板把菜放在桌子上,说:“饭在楼下,自己去舀,想吃多少?都可以。”
“谢谢老板。”徐俏正要起身,何家翎先她一步,下楼去了。回来时,他用装汤的铁盆盛了一整盆米饭,还带了两瓶柠檬茶。
“这么多,吃得完吗?”徐俏问。
“吃得完。”何家翎这几天都在忙,忙到没有功夫吃顿正经饭,饿了就总用面包泡面打发肚子,这会儿,能坐下来好好吃饭,自然是要多吃一点。
何家翎拿起筷子,专心致志地吃饭。徐俏看他吃,胃口也被吊起,连吃带喝的,竟然也吃了两大碗米饭。
何家翎吃得比她快,很早就停筷在对面看她,“多吃点,你太瘦了。”
徐俏听他哄骗,又盛了小半碗饭。
何家翎大概是有养猪的乐趣,又拿起勺子,一个劲地往她碗里添菜,直到徐俏抬头幽幽看了他一眼,他才作?罢。
这顿饭吃得徐俏又饱又困,她打了个哈欠,向?后仰去,将背抵着椅子。她迎上何家翎的目光,笑道:“还是你做的比较好吃,这菜和其他店炒得差不多,吃多了容易腻。以后你要是开家餐馆,亲自下厨,生?意肯定很好。”
何家翎倒有闲心和她扯皮,“开?中餐馆还是西餐馆?”
“中餐。”
“开?在哪好?”
“都行,最好选个安静点的地儿。”徐俏颇为认真地想了想,“还有店不要大,忙不过来。”
“听你的。”何家翎依稀笑了下,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到时候我开?张了,请你当?助手的如何?”
“好啊,不过你得付我两倍薪水。”徐俏狡黠一笑,“友情价。”
何家翎咕哝了句,“友情价?”
“不行吗?”徐俏见他表情不对,声音都低了几度。
何家翎却是淡淡道:“我不要你当?我朋友。”
徐俏望着他那张没有温度的脸,心想,他还是没有把她摆在平等的位置上,她连做他朋友都不够格呢。之?前那些亲昵的、令人误解的举动和言语,都是他在和她“玩”,亦或是他在可怜她。
其实挺好的,他还和原来一样,对什么都视若无睹,这样她的愧疚也?许能减轻点。
徐俏如梦初醒似的站起了身,对何家翎勉强笑了笑,“走吧,去逛一逛,消消食。”
何家翎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没说。
可徐俏没给他机会,转身下了楼梯,仿佛多待一秒就会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