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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浓的仓皇出逃,在徐俏看来是个很好的预兆。
她开始在等待。
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此外,她渐渐减少了出门次数,不再热心于找工作,也?不再见人。因为害怕自己突然发疯会吓到别人,所以她将自己囚禁了起来。
窗帘拉着,屋里总是灰暗冷清的。徐俏茫茫然地委顿在床上,一扭头,看到的就是戴婉。
徐俏不想看到她,歇斯底里地打她,骂她,让她滚蛋。
然而戴婉不肯走,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你?不要忘了,一直都是我在陪你,你?怎么可以抛弃我??”
徐俏糊里糊涂地看向前方,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她该怎么办?
她没有办法,只能无声以对。
戴婉也?不说话,沉静地坐在一旁。
一切都很安然,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她和她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时候,她们只有彼此。
证据寄出去的第三天,王沁眉连着来找过徐俏几次,为的就是讨要那本日记。
徐俏被她吵得实在没办法,只能无奈告诉她,“日记本不在我这。”
“那在哪?”王沁眉满脸迫切。
徐俏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心力交猝道:“林絮家里。”
王沁眉点点头,走了。
两天后,她又一次找上门来,这回徐俏没再理她。
王沁眉不声不响地在门外站了很久,最后留下一个包裹离开了。
徐俏是在出门买饭时才看到包裹的,因为这个包裹,她暂停计划,又返回了出租屋。
她没有立刻拆封,而是下意识先将包裹摇了摇,侧耳倾听里头的声音,然后才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慢条斯理地划开外边那一层又一层的透明胶带,打开了箱子。
没有预想中的死老鼠,恐吓信。箱子里头装着的是一条沾着血块的内裤,一支录音笔,一把匕首——这些东西都用真空袋包起来了。
徐俏怔了怔,赶紧摸出手机,给王沁眉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提示音。
无人接听。
她又连打了几?个。
还是没人接。
徐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她夺门而出,打的去了王沁眉所住的小区。
出租车在街道上飞驰。
徐俏坐立不安,还在不停地在打电话。
那头索性关机了。
“欸,出什么事了?怎么救护车都来了?”
当出租车驶进小区时,徐俏忽然听见司机师傅说了这么一句话。
手指微不可见地抖了下,她抬起头,一抹蓝.光在夜幕中孤独地闪烁着。
车缓缓停下。
徐俏打开了车窗。
“啧啧啧,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啊?”
“谁知道啊,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
……
在零星的议论声中,徐俏似乎听见王沁眉的喉头里发出了格格格的响动。
那是死亡前微弱的呼吸声。
徐俏浑身冰凉,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司机师傅等了等又等,频频透过后视镜看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姑娘,你?不下车吗?”
徐俏重新摇上车窗,淡淡道:“走吧。”
她没有勇气再一次目睹流血死亡了。
沉重地垂下脑袋,徐俏将自己掩进了无边的寂寥之中。
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想要的。可除此之外,对于王沁眉而言,好像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