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 / 2)
高助理送完上午的最后一波文件,瞄了眼时间,问,“贺总,要帮您订饭吗?”
“不用了,你自己去吃。”他头也不抬,冷声说。
高洋从南商跟到贺氏,知道贺时南忙起来不分时间,犯些小胃病是家常便饭,他推了推眼镜,温声提醒,“贺总,身体还是要比工作重要些。”
贺时南将签好的文件合上,才分给他一个眼神,“我让温漾带了饭。”
这样……
高洋蓦地心领神会,“那我就先出去了。”
贺时南颔首。
“唉?高助理吃饭了吗?”温漾正欲敲门,正好撞上高洋。
他忙不迭的点头,脚步加快了几分,仿若身后有猛兽追赶似的,看得温漾都摸不着头脑。
待回身看到办公桌前的男人,她便将那一点困惑抛至脑后。把打包好的饭菜在茶几上一一排列。
“贺总,先吃饭吧,不然汤要凉了。”
贺时南闻言起身,几个餐盒里都是清一色的绿色,就连那份豆腐汤上,都漂浮着几根绿油油的菠菜。
他压了压太阳穴,入口味道寡淡,偏偏温漾还寻着时机问他,“贺总,合胃口吗?”
贺时南咽下一块碎成渣的豆腐,嘴角抽了一下,“还行。”
“下次可以带点入味的。”
意思是今天的不够入味?太清淡了?温漾偷偷嗅了嗅,确实闻不到什么调料味儿,她皱皱鼻子,忽地想起什么,从身后拿出一袋子,像猫咪讨好一样的推到他面前。
“贺总,你尝尝这个。”
贺时南扫了一眼,透明的袋子里装了两个小盒,分别是南瓜饼和炒板栗,她盖的严实,竟不怎么能闻着味。
贺时南尝了一口,温热软糯,他毫不吝啬的夸赞,“温漾,记性不错。”
温漾弯了弯眼眸,再接再厉道,“我跟陈嘉然说是我想吃的。”
“嗯。”他剥了一颗烫手的板栗,见她一脸期盼,默了瞬,说,“你真聪明。”
那不冷不热的口吻,细细听起来倒像是在讽刺,但男人神色坦然,温漾也不会多想,她被夸了两句就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小办公室,全然错过了男人眼尾的浅浅愉悦。
—
温漾工作量不大,瞧着差不多到下班的点,她就已经收拾好了包。煞风景的是,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哪位?”
“温漾,你跟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气急又无奈的声音,温漾琢磨了一会才猜出来,“何文钧?”
“是我——”
温漾想也不想就挂断了电话,顺手将这个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刚完成操作,手机里又进了一条短信。
[温漾,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何文钧)]
一个两个的,不是要跟她谈就是要叙旧,温漾撇撇嘴,不知道跟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盯着短信看了半响,她退回落地窗前,眯着眼找了一圈,五十二层与地面距离太高,下面的人小得像是蚂蚁,她也认不清楚。
[我在门口等你下来,等到为止。(何文钧)]
温漾咬唇,气得跺脚,她知道何文钧做得出来,大四那年他就在她的宿舍底下,等到第二天凌晨。
不知不觉间,窗外夜幕降临,贺时南捏了捏眉心,记起小隔间里的温漾,估计已经回家了吧,他沉浸工作时,很少会注意周遭的动静。
他舒展着绷直的背部,将磨砂视感的玻璃变得清晰。
等等,桌上有人在趴着,她还没下班?
温漾脑袋换了边,一睁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男人,他礼貌的敲了两下,径自推门而入。
“怎么还不走?”
“加班。”
贺时南定定的看她,温漾一时心虚,小声道,“其实工作也不多,我都弄完了。”
“那怎么还在这?”
她左右找不到理由,脱口而出,“贺总加班,我没好意思走。”
贺总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那走吧,回去了。”
“以后不用等。”
温漾张张口,扯了一把他外套垂下的边角,“今天能不能晚点?”
“嗯?”
男人面色微沉,她当即败下阵来,“上回那个有病的人……又来了。”
贺时南扫了眼落地窗,空旷的大门前隐约有个孤立的人影。温漾打量着他的面色,不自觉缩了缩脑袋,贺总才警告过私人感情不能带进公司,她再一次扯上了……
“我送你,从停车场走。”
电梯下到负一楼,车灯闪了下,温漾就去开后车门,她使劲拉了两下,凑到车窗前,闷声说,“贺总,打不开。”
“坐前边。”
前……前边?那就是副驾驶啊,温漾突然有点紧张,“贺总,我,我还是坐后座好了。”
“你家的路我不熟,你坐前面指方向。”
哦,是哦,前两回都不是他开的车。温漾一口气闷在胸口,莫名的失落。
车子很快从大门口开过,温漾往外瞥了眼,那站着的男人,果然是何文钧。她“哼”了声,隔着车窗朝他翻了个白眼,即使他看不见。
车子驶入车流中,十字路口那还有点堵,贺时南虚虚握着方向盘,状似无意间提起,“是男朋友?”
“才不是。”知道他说的谁,温漾皱眉,极为排斥,“顶多是前男友,哦,不对,连前男友都不是。”
“看来你们的分手不太和平。”
温漾扭头看他,男人侧脸上是霓虹灯的光影,五颜六色的,但精致的轮廓显而易见。
前方交通疏散,车流涌动,温漾回了神,嘟囔着,“没想到贺总也这么八卦呢。”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说。”她捂住嘴,过了会又暗暗松开,“当然不是和平分手,我都被欺负惨了。”
男人侧头瞥了她一眼,神色莫名,“嗯?有多惨?”
“丢了工作,还被全电台的人看了笑话。”车里灯光昏黄,窗外树影婆娑,温漾此刻极有倾诉欲,“想想就好气啊!”
“好像是挺惨的。”他低声应和,温漾耳尖的听出他话里隐藏的笑意。
鼓了鼓腮帮子,她不满道,“贺总,你也觉得好笑吗?”
“不好笑。”他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开进旧小区,“但你的眼光似乎不太好。”
“那个男人,看着就挺渣。”
车子已然停下,温漾都没注意,她好奇的追问,“唉?怎么说?”
“他喊你温漾,却在我面前,叫你……漾漾。”
男人微哑的嗓音,念出那两个叠字,温漾觉得她的名字比以往好听了几分。
“不觉得很自以为是吗?”
温漾下了车,踏上略微窄小的楼梯,反复思索着他的话,好像是挺有道理。
啧,那就是天生的渣男!
她在最后一层台阶重重落脚,声控灯随即亮起,温漾摸出钥匙,才后知后觉,她刚刚都没有指路,贺总是怎么知道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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