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4(1 / 2)
这个问题本身没问题,但问的对象很有问题。
王绮波还没被出轨的老公气死,却要被自己亲儿子给气死了。
这句话陡然炸在她耳边,很有种自己人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
怎么着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现在倒好,不一个鼻孔出气,回过身反倒来质问她了。
王绮波给掩藏的很好的偏激被向南忆这么轻轻一戳,直接给漏了出来。
“大是大非面前总要有取舍,你执意跟顾韵牵扯不清,叫我怎么面对她,她又怎么面对我?阿忆,不求别的,稍微心疼一下?我。”王绮波放软了语气,“你想让我失去一个老公,再失去一个儿子吗?”
气归气,王绮波说话时的语调依旧堪称是温柔的。
向南忆那时候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让心力交瘁的王绮波好好休息。
他依旧不能认同,双方父母的错误,需要牺牲他们来苟延残喘,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就是要牺牲的一方,凭什么他们多年的朝夕相伴放到这些?龌蹉破事面前就要被否决?
向南忆嘴上不说,心里是完全无法认同的。
但也不敢反抗的太明显,知道王绮波已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崩溃,他可以将向和泽不当回事,对王绮波却不行。
青少年时期的日夜都是由王绮波照顾的,这位中年妇人照顾人的水平相当一般,像凌空搭起的支架,来阵风就能倒的七七八八,就算如此背着为人母的职责也东拼一块西贴一片的努力维持了很多年。
向南忆打小懂事,也比一般孩子早熟,这些?磕磕绊绊都看在眼里,理?解王绮波表面散漫下?不为人知的艰辛。
他爱自己的母亲,只是嘴上没说。
狂风暴雨的遮掩下?,向南忆依旧会找机会与顾韵碰面。
两人碰头了也不一定要做什么,有时候甚至只是坐那发发楞,面对充满变数的未来心下?都是茫然的。
顾韵往日里的跳脱也不见了,一脸的愁云惨淡,天快塌了一样。
她对向南忆说过好多次抱歉,也几次询问王绮波的情况,很明显被深深的负罪感折磨着。
向南忆并不希望她如此,一个巴掌拍不响,所犯过错也不是归一人所扛,没必要说抱歉,更不需要有负罪感。
然而他的安慰并没什么作用,顾韵好似固步自封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始终拔不出来,甚至有一天她问了向南忆一个问题。
“南忆,你说我们俩是不是真的分开比较好?”
这话就像一个大铁球狠狠砸在了他的脑门上,有片刻的眩晕,尽管眼下局面已经非常糟糕,但是分手这类的想法向南忆从不曾有过,甚至还刻意排斥着他人输入给他的这类信息。
顾韵陪伴了他十几年的日日夜夜,已经与他的生活息息相关,他不能想象没有这个女孩的日子该要怎么过,也绝对无法忍受这个结果。
然而当类似语言出自顾韵的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可以沉默如石的与周遭人抗衡,却很难接受连顾韵都有要放弃的想法。
这让他情何以堪,又让他如何面对。
可能是他的脸色实在太差了,顾韵勉强笑了笑,说:“我开玩笑的呢。”
向南忆一把抓住她的手,言辞冷厉:“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以后不准说了。”
“知道了,哎呦喂,你抓痛我了,看着斯斯文文?的,劲怎么这么大!”顾韵泥鳅一样的扭了几下?,从他手下?溜了出去,嘻嘻哈哈的跳远几步,看着又似活过来了一样。
他们都以为最糟的境况也不过如此了,直到顾洪新回来,从不嫌事大的左邻右舍的只言片语中抓出一点带绿的苗头,立马回屋质问这次回来难得贤惠的史清秋。
史清秋本就做贼心虚,被这么一盘问,心知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于是唯唯诺诺的和盘托出了。
顾洪新与这结发?之妻往常过的很有点相敬如宾的意思,年轻时候的那点薄弱的爱慕早被生活琐碎磨得一干二净,两人之间平淡的就跟自来水没两样。
史清秋原本觉得这男人顶多就大发?雷霆罢了,之后能过就过,过不了就散,结果想的很透彻。
然而她总归是小瞧了男人的尊严问题,顾洪新确实大怒了一场,还与史清秋动手大战了一夜,却远远不够消他的心头之恨。
顶着一头的草原,满眼暴怒嗜血的找去了向家。
向和泽因为心怀愧疚,这一次留家久了一些?,刚好还在。
顾洪新找过来时,他也自知理亏,没做争辩,可男人都气血方刚,污言秽语能忍一句不代表能忍两句。
顾洪新骂的久了,他也就火了,不可避免的动起手来。
悲剧就是在这么冲动的情况下发?生的,两人推搡间,顾洪新直接把向和泽给抡到了墙上,正巧有颗待拔的长钉,一下?戳进了向和泽的后脑,连送医的机会都没有就没了气息。
顾洪新因为过失杀人而锒铛入狱。
双方家庭又瞬间掉入了另一种绝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