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十八)(2 / 2)
江宴行倒也没什么?表情,由着她这般胡来,待沈归荑抹干净后,他才抓住了她的手,问道:“起来么?”沈归荑醒来肚子便有些?饿了,闻言也点点头。
江宴行便率先下榻,只是刚一拿起袍子,便被后头跟着也坐起身的沈归荑拉住,她只是用指尖拽住了江宴行的袖摆,并未用力,江宴行只需轻轻一拽,那衣角就能从她手中溜走。
视线顺着那指尖流连到沈归荑脸上,他略微扬眉,问道:“怎么?”
少?女只看着他不说话,面色有些?迟疑不定,樱唇被她抿了又抿,他便有些?疑惑的“嗯?”了一声。
其实沈归荑惦记着昨晚江宴行为她修剪指甲的事儿,她也确实没想到,江宴行会做这样的事,她本来看着江宴行要穿衣裳,就想亲自去帮他。
可偏偏就这么?一句话,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她顿了半晌,又见江宴行饶有兴致的这般等着她开口,这才敛下眸子,轻声道:“我来给殿下穿吧。”
江宴行听这话面色未有浮动,好似早有预料一般,他抽回沈归荑捏着的袖摆,然后将手里的袍子递给了沈归荑。
沈归荑接过那外袍,然后从榻上起身,站在床边为江宴行穿衣裳。
一回生?而回熟,可即便沈归荑之前给江宴行穿过一次,却还是有些?笨拙,直到把玉带给江宴行扣上,这才算是穿好。
她又抬手给江宴行捋平了衣领,刚准备收回,右手便被江宴行抓住了。
五指被江宴行摊开放在手心上,捏着她的食指看了半晌,而后又看了她的中指,这才放下嘱咐了一句别动,起身往外头走。
撩起珠帘再进来后,他手里便多了个小剪。
他捏着沈归荑的右指,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又修剪了一番,让那指甲只留甚微的一截。
沈归荑靠近床沿,斜倚在床头坐着,江宴行则是坐在床边,她五指纤细,搭在了江宴行的手上,由着他修剪,床头的帷帐并未挂起,将两人的身影都遮在了里头。
修剪完指甲,江宴行吩咐刘平乐端进来盥漱的东西,只让他放进屋里,就又让他出去了。
江宴行洗了手,而后又拿着帕子给沈归荑净手。
他擦得很仔细,顺着指根部位一路到指尖,像是在轻拭一件极为贵重的东西。
沈归荑有些?疑惑,她看着江宴行这般着重的只擦了她的食指和中指,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直到她看到,江宴行拿出了那瓶在太子行宫时,亲自给抹药的瓷瓶后,沈归荑脸色稍微变了些?,然后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她不知道自己想的是否正确,可江宴行这般擦拭她的手指,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浮想。
“你...你要做什么??”沈归荑语气有些?防备。
江宴行迎上沈归荑投来的视线,看出了她眸子里的惊愕后,语气便有些?理所当然,“不是身子不舒服么??”
说罢,他顿住,再开口时语气带了些?笑意,“自然是给你抹药。”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握住了沈归荑的手。
少?女面上已隐隐浮上了一抹慌色,她弯曲了手指,作势想要从江宴行手里挣脱,身子也不由得想要往床榻里侧缩,但却被他牢牢锢住手腕。
“你别......”沈归荑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江宴行丝毫不顾沈归荑的抗拒,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边。
而后抬手,捏着那锦被的一角,掀开。
窗棂在刘平乐出门时,早已经提前推开了半条缝。
外头的光透过窗棂的缝隙落在了地上,打出了一道细长的光影。
顺着珠帘往里看,床榻前帷帐散开,江宴行得身影被遮住了一半,那蓝墨色的衣袍顺着床沿迤逦而下。
沈归荑的里衣裙子堆叠在大腿弯处,她左手抵在床榻上,勉强支起身子。
少?女的腿半屈起搭在那堆起的锦被上,翠墨色的绣线衬的那条纤细宛如脂玉一般。
白瓷瓶盖子被打开,淡黄色药膏上留下一道抿掉的指印,好有一道极浅又细窄的半弧凹印。
江宴行紧紧的握着沈归荑的手,一步一步的牵引着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沈归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要羞耻,她羞的眼眶甚至都浮上了雾气,晶莹充盈在眼眶,好似下一秒就要滑出来。
她咬紧下唇,面带绯色,又是恼又是哀怨的看向江宴行,声音几乎要变成了哭腔,可那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还?没抹够吗?”
江宴行循声抬眸,看她羞愤难当,几乎要将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便只好拉着沈归荑的手收回,也收了想要逗趣的心思。
好似因为面色泛红,就连指尖也都染了些?颜色,那纤细如削葱的指尖半弯着,上头还沐着晶亮的水渍。
江宴行便拿着帕子细致的将沈归荑的指尖擦拭干净。
而后,他抬眸望定沈归荑,略微勾唇,淡淡开口,“抹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不懂的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