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2 / 2）

他们一行三人来到供销社，顾梅把秦大勇找出来跟他说了一下情况，顺便让苏晚晚给他把一下脉。

苏晚晚用异能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一圈后说：“妹夫还可以，但是要把烟戒了才行，老婆婆说过抽烟对生孩子有妨碍。”

“二嫂你放心，一个月之后他绝对会把烟戒掉的。”顾梅马上保证。其实秦大勇以前并不抽烟，只是这两年一直没有孩子，压力太大才学会了抽烟。

秦大勇帮苏晚晚把需要的东西买好拿了出来，针线，火柴，两斤盐巴和牙膏牙刷，这些都是不用票就能买的。一共花了1块五钱，是秦大勇用内部价买的。

买完东西苏晚晚就跟着王婶回了顾家村。

天气还是很热，雨还是一滴都没有下。但是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这段时间通过全村的努力，大家一起挑河水灌溉，田地里并没有怎么缺水，今年的玉米高粱和稻谷都丰收了。村民们这几天都忙着收割。看到田里沉甸甸的稻谷，村民们再苦再累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等大家辛辛苦苦终于把玉米高粱和稻谷晒好收回谷仓里。

看着仓库里成堆的粮食，村里老人们想，等交完公粮，今年大家也能过个好年了。

村里的孩子们都到田里捡稻穗去了，苏晚晚在回家的路上也在旁边田里捡了几根稻穗做种子。

可是没过几天到公社开会的大队长却带回来一个噩耗，大队长气愤的召开了一个社员大会说明了情况，原来是大队书记谎报亩产五千斤，大队长反对无效之后只能告诉大家实情。这次收下来的玉米高粱和稻谷不但不够交公粮，可能还倒欠公社几千斤粮食。公社答应让他们用红薯抵，3斤红薯抵1斤稻谷。

第二天公社就派民兵开着车带着大秤来，要拉走顾家村仓库里所有的玉米高粱和稻谷。很多村民拦着不让拉，却被民兵打伤后，强行把粮食秤好拉走了。

看的空荡荡的仓库，村民们失声痛哭，这日子可怎么活呀！他们浩浩荡荡地来到大队书记家，闯进他家里，把他家砸得稀巴烂。不管他说的天花乱坠，什么是为村里好，大家都不接受，都快要饿死了还好个屁。

越想越气的大伙又把他们一家拉出来狠狠揍了一顿，从那时起，大队书记家的人每天都鼻青脸肿的，村里的人看见他们就打。他们找来警察。可是村民们说坐牢有饭吃，宁愿去坐牢。

警察最后也没有办法，这么多村民也不可能全都抓到牢里去，再说警察局也养不起这么多人。好长一段时间，大队书记一家都不敢单独出来走动，他们成了过街老鼠。到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们不但最后打饭，分的还是最稀的，有的时候甚至没有他们的份儿。

等挖完红薯，把要上交的红薯交了。又用其他的红薯抵了欠债。最后仓库里只剩下一小堆，还不够村里的人吃一个月的。村民们看到仓库里的这一小堆红薯，又气愤的跑到大队书记家砸了一通。最后没办法，大队长只能带着大家用交公粮时国..家发的粮票和钱。到粮站去买返销粮。

结果到粮站一看，有好几个大队的人都在这里排队买返销粮。他们也谎报了产量。里面有好几个人也是鼻青脸肿的。由于他们来得及时，好运的买到了三千斤返销粮，全都是玉米，可是村里就有一千人左右，平均下来每人分不到三十斤粮食。

没办法，大家只好漫山遍野的挖野菜，也不拿去食堂了，很多人挖出来就生吃了，有带着孩子的就递给孩子，很多野菜又苦又涩，难以下咽，但是很多孩子都吃得津津有味，没办法太饿了，连大山边缘的很多树皮都被一些人剥去吃掉了。

已经大半年没有下雨了，山上的野草都干枯了。只有小河还有一股细小的水流。大家只好沿着河流挖野菜，小河里的小鱼小虾早就被摸了无数遍。村里组织了一群身强力壮的村民进深山去挖野菜，顺便打点猎，可是村民们都带着伤回来，他们碰见了一大群野狼，还好他们人多，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但是大家再也不敢轻易的进山了。

现在大家都只能吃野菜玉米红薯糊糊。稀得都能照见人影了。可是粮食还是一天天的减少。

苏晚晚在山上找到了一些野菜种子，有野旱菜和蒲公英，她还挖到一株细小的鱼秋串，这种野菜繁殖力超强，只要有一株，就能长出一大片，苏晚晚连忙把鱼秋串种在院子里，并用异能帮它生根，让它长得更茂盛。她最喜欢的就是野旱菜了。这种野菜外表看上去毛乎乎的，但是它的口味很好。没有苦涩味。苏晚晚把它的种子撒在棉花丛里，再浇了一些水，用异能让它们生根发芽，如果有人发现的话，就说是自己生出来的，反正这也是野菜。应该也没什么人会管。

在山上苏晚晚还发现了一堆葛藤，葛根已经被人挖走了，苏晚晚把这些葛藤整理好背回家，这些葛藤虽然不能吃，但是却能用来织布或袋子之类的，扔掉太可惜了。回到家苏晚晚把这些腾割成一米多长捆好之后扔到河里泡上，等过十几天后就可以捞出来分出里面茎丝，处理后就可以织东西了。她又拣了很多松果回家，一方面可以烧炕，一方面又可以收集里面的松籽。

因为答应要治好顾梅，苏晚晚还在山上扯了很多对身体没有伤害的草药。回家晒在院子里。

到了十月底，还是没有下雨，村民们挑水终于把冬小麦全部种下地，往年这个时候冬小麦早就种好了。今年由于地太干，村民们又都饿得没力气，所以磨磨蹭蹭的到现在才种完。

苏晚晚现在房间里最多的就是棉花了，因为院子里的棉花丰收了。加上这段时间自己又用异能种了许多棉花。苏晚晚自己织了两床床单和两床大被罩，织得松松的，所以摸上去特别柔软，还自制了两床棉被，看到棉花还有很多剩余，她又给自己和孩子做了棉衣棉裤棉鞋和冬天背孩子用的小包被。为了以防万一，她把从前那床打满补丁的被子拆了，把家里所有的新衣服新被子上打满补丁。最后还剩下大概五斤多的棉花。苏晚晚决定拿到供销社卖掉，换点钱买一些生活必须品。虽然听说镇上有黑市，苏晚晚并不想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所以她并不打算去黑市。

第二天正好当集，用葛藤织的袋子装上这些多余的棉花，苏晚晚用打满补丁的小包被背着孩子和提着棉花就往镇上走。

来到镇上的供销社，看到供销社有个专门收东西的柜台，因为自己院子里的地收不到这么多棉花，苏晚晚不想秦大勇知道自己卖棉花的事，只好悄悄地把棉花卖给供销社，用异能种植的棉花非常优质，雪花蓬松，苏晚晚跟专门负责收购的男人，讲了半天才把原本的十元钱五张二尺的布票，换成了三张工业票和十元钱。

苏晚晚用四元钱和两张工业票买了一把菜刀和一把尖柴刀，又花一张工业票和四块钱买了一口小铁锅。又去找秦大勇用剩下的钱买了几斤盐巴和火柴，还找他帮忙买点大白菜种子，因为没粮票，最后秦大勇只偷偷给了她十几粒大白菜种子。虽然钱一下子就花光了，苏晚晚心满意足的带着东西就往回走。

回到家，把东西放好，把顾离喂饱，把了尿就把他放炕上，让他自己睡，果然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晚晚提着篮子背着背篓去挖了一些黄泥，又拣了十几块比较平整的石头回来，又到保管室借了打石头的铁锤和钻子，把厨房石锅旁的烟道打一个小洞，在旁边砌了一个放小铁锅的灶台。又去申请了两根竹子，编了两个锅盖，一个盖石锅，一个盖铁锅。又用竹子做了两个装水的竹筒和两个竹锅铲。

不知不觉又到了十一月中，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往年这个时候就该下雪了，但是今年却一场雪都还没有下。今年大家的工分和钱都用来买了返销粮，也没有什么东西分，现在人都没有吃的，哪还有猪的吃的，所以村里早早的把猪赶到公社上交了任务猪。留下的两头也卖给了供销社，换了一点钱和肉票，最后村里每人只分到了二块钱和半斤肉票。

猪棚里已经没有猪了，苏晚晚和王奶奶轮流上工，一人一天打扫牛棚和挑水就行了。

大队长顾大山偷偷的跟其他大队的干部联络，公社开会的时候他们集体请求公社，让村里把粮食分下来给大家自己分配，解散食堂。把自留地还给农民，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饿死了。

县里经过考虑和实地考察再往上层层汇报，各大领导经过商议，同意把自留地分给农民，但是自留地不能种主粮。只能种红薯土豆和小菜。农闲村民们可以自己在家做饭，农忙的时候还是吃食堂。

听到这几个消息，村民们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大队长回到村里。把食堂的粮食按人头分了下去。结果平均算下来大人能分到30斤玉米和十斤红薯，十岁以下的孩子能分二十斤玉米和五斤红薯。有很多有门路的村民都用自己手里的存款和票到黑市去买了粮食回来。

苏晚晚母子分到五十斤玉米和十五斤红薯，分到这些粮食，她就去找赵大爷花两块钱给自己家打了一个石磨。

分自留地的时候，每人只有五厘地。大队长照顾苏晚晚，把她门口的一分地，分给了她和苏离。村民们想，现在天冷了，等春天到了，也可以在地里种点小菜什么的了。

没过几天赵大爷就和他大儿子赵志国一起把石磨给苏晚晚抬过来安好了。考虑到苏晚晚是个女人，石磨并不大，苏晚晚试了一下很顺手。她满意的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