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1m/s(1 / 2)
高三的模拟考试一般都比真正的高考变态,而且高中越牛逼、出的模拟卷子越变态。
这一点在语文上的体?现可能还不是那么明显,可是数学和理综那就不一样了,门门变态到让人原地爆炸,有那心理脆弱的同学,直接在考场上就考哭了。
葛澳不一样,他乐观且自信,遇到有思路的题就认为自己做的一定对,遇到没思路的题就认为其他人肯定也?都没思路,考完以后不仅神清气爽,甚至还有几分期待发成?绩。
可是模拟考发成?绩起码还要好几天,他可等不了那么久,于是等第二天考完以后就窜进?了第一考场——这里才是最快能知道自己考几分的地方。
第一考场是众神聚集之?地,考试一结束、他们头几名一对答案,什么结果都出来了。葛澳钻进第一考场的门的时候果然正见到严林和侯梓皓讨论物理压轴题讨论得激烈,他们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都在等他们讨论出一个结果,这样大家也就能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了。
葛澳拨开人群冲进去,见严林正一边皱着眉一边翻草稿纸,拉着侯梓皓说:“动摩擦因数是0.2,g直接取10了,你得先算p点和传送带末端一点的距离吧?”
“对啊,”侯梓皓也?在看他自己的草稿纸,“你算的弹性势能是多少?”
严林:“1.0J。”
“那我们到这儿都一样,”侯梓皓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某一处打了个勾,“后面不就是碰撞方程了吗?再就接能量守恒和运动学公式。”
听到这儿严林眉头皱了一皱,卡了一下,拿过侯梓皓的草稿纸比对。
这个活儿有点费时间,因为他们俩设的未知数不一样,还得一个个统一,侯梓皓看他统了半天觉得怪麻烦的,于是干脆就扭过头问坐在一排一的周乐琪:“压轴题第三问你算的是多少?”
围观等结果的学生们都随着侯神的这一问看向了周乐琪,心?想这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随即一秒后就等到了结果。
年级第一的周乐琪回答:“7.1m/s。”
跟侯梓皓算的一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时眼中都有微妙的情绪闪过——怎么说呢,就,那种只有对方跟自己算得一样、只有对方才和自己一样强的感觉非常独特,他们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欣赏,以及彼此印证后更加内敛的自信。
那是难以用语言拆解的一种感觉。
而葛澳才不管他们眉来眼去感觉不感觉的呢,他只觉得他要凉了——他不仅跟侯梓皓和周乐琪算得不一样,而且甚至跟严林的答案都不一样!
我日。
这意思不就是不管他们谁对、他都错定了吗!
葛澳心态将崩,但他还是沉稳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又坚强地对了几道化学大题和数学大题,继而发现自己二模发挥很稳定,不管哪一科的答案都很特立独行。
跟哪尊神都不一样。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这根本就不是坚强能解决的问题好吗!
葛澳终于还是没出息地心碎了。
然而更令他心?碎的还在后面,因为三天后二模成绩发了,他年级排名掉了二十多。
他这种起落已经不小了,而原本在一班排位中后的很多人甚至更夸张,有的一飞冲天进?了前十,有的则一落千丈比三班四班的人考得还差,成?绩下发以后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只有第一梯队的排位最稳定。
第一依然是周乐琪,723;第二依然是侯梓皓,701;第三依然是严林,692。
侯梓皓这次虽然把分差缩小了60分之?多,但显然还是没能实现分差20以内的目标,为此感到非常心累;严林就更累了,心?想他努力成?这样居然还没有超过侯梓皓——猴子最近不是天天谈恋爱吗?谈恋爱还能考上七百?
这不是逗吗。
然而他俩心累归心?累,后面还是有好消息在等着他们的:对于侯梓皓来说,好消息当然是要换座位了,他又可以想办法去靠着周乐琪坐了;而对于严林来说,好消息是米兰这次考试退步了,不仅没有考进?前25,而且还从46退成?了87。
相比较而言,严林的快乐就没有侯梓皓那么强烈,他虽然看到文科排名出来以后的确松了一口气,然而内心?其实也?没有感到多么爽,尤其当下课的时候米兰一脸难过地跑到一班门口找他的时候,他的快乐就更没剩多少了。
当时她耷拉着脑袋、垮着脸,心?情差得连小辫子都没扎,委委屈屈地在教室门口跟他抱怨,说:“我也?不知道数学为什么就考得那么差……我真的就数学考砸了,要是考好了肯定不会退步的……”
说着越来越委屈,还生气了,气她自己:“我怎么就这么笨!个破数学我真的天天学来着!还报班了!到底是那个破班儿没用还是我没用啊!”
一边说一边跺脚,看起来像是快要气死了。
严林两手插着兜儿,低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说:“班儿没用,你基础还行,其实自己做练习比较有效率。”
米兰撇了撇嘴,还是很丧,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严林,把他看毛了,问:“你干嘛?”
米兰抽了抽鼻子,问:“没什么,我就是在想,照你之?前的规律,下回是不是就得让我考进?前20了。”
说完眼睛都红了,一副要哭的样子。
严林哪见过米兰这样?真吓了一跳,心?想她有这么委屈吗?也?是……她本来是文科两百多名的,最近拼死学习确实很不容易,说实话能进到前一百都很难得。现在她还顶着两个黑眼圈,估计也?很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了。
他忽然就有点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