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一试（2 / 2）

一大部分是此前?夺城时?的战俘和清查之后有?前?科罚作?苦力的官吏及家眷、奴仆。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消极怠工的，得有?监工时?时?盯着。抽一下，才动一下，懒得出奇。

还有?一部分是三城中，失地百姓。就是在顾奚她们夺城之前?，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些人就是家里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就只有?个人是属于自己的。

夺城之后，这些人家里去做长工短工从军的都有?，但家中劳动力多的，也愿意去海对面?开荒啊，这好歹也算是长工呢！官家给钱请人去开荒。

并且参与?开荒的人，若是想买地，可以低价买上两?三亩。

更?多的就没有?了。

这多划算啊！以后买不买开荒出来的地另说，去干开荒的活，不也有?钱拿吗？去干个大半年回来，也能在三城买上个半亩地了吧？

还有?一部分，就是北疆蛮族或者?是大夏边境上，快活不下去了，跑过来撞运气?，发现真的能找到份苦工养活自己的。

这三类人里面?呢，第一种就别?提了，后面?两?类，也只能勉强说是听话肯干，但是说一句动一下，和安排下去就能快速推进完成，是两?回事嘛。

若是守纪如铁的军中士兵过去，至少省心省力。那些人，就安排在军中士兵旁边一起干活，总不至于，看着学，跟着学，都学不会吧？

至于严华，他成绩没出来多少，要求倒是多得不得了：“如今才训练出来约莫三千可以洇水的人，但战船还没改出来。顾奚，你得让先生们优先考虑改造战船啊，不是随便拿一条船出来，就能驾驭着它作?战的！”

他怨气?颇大：“现在这些人会洇水，在船上能够如履平地行?动自如，在船上交手战斗也初步适应了。可是载人载粮的海船，和水军用以作?战的战船，那是完全的两?回事啊。下一步，就是训练他们操作?战船，这对于海战来说，至关重要！”

顾奚不停地点头应是：“我会跟先生们提一提的。”

至于他们听不听我的，那可就不一定了。

严华却不懂她这种只在嘴上尽力的心思，只以为她既然应了，这事情就算是解决啦。将烫手山芋扔出去之后，他就心情舒畅地跟许越勾肩搭背，共叙别?情去了。

顾奚的目光投向秦嘉，秦嘉莫名感到后颈发凉，一股不妙预感徐徐升起。

顾奚挥退了众人，两?人凑得极近，小小声问道：“最近萧定瑜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眉目冷竣，带了点倦怠无奈：“她是不是跟你说，剑有?双刃，事分两?面?，端看谁手段更?高，能够化弊为利而已。她想回去大夏，是吗？”

秦嘉两?眼发直，吱吱唔唔地道：“她说这样既能让安顺姑母过得快活一些，也能暗中替你开疆拓土做准备。”

她就说萧定瑜这几?天，干嘛总是要跑过来，拉着自己推心置腹地说话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顾奚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对来，只是淡淡地道：“最近她将练兵之事交给了下面?几?个小将，跟我说他们现在已有?七八分水准了。还特意跑了一趟北关，以演习对战考较叶二，说叶二排兵布阵上，与?她不相上下了。”

“你说，她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舍弃三城回去了？”

秦嘉瑟瑟发抖，是的，萧定瑜这几?天拉着她叨逼叨，都是在分析论证她回去利大于弊，不过是忍几?年而已。

为成大事，何妨一试呢。

成了，顾奚剑指天下的时?间大大缩短，败了，也不过是马革裹尸。

只不过这有?何惧呢？大家踏出第一步的时?侯，不就做好事败身死的准备了吗？

“她一直等到你过来，想着通过你，来转达她要回去的决定吧？嗯，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她有?她的人生，有?她所?看重而不能割舍的人，我不应该强求的。”

秦嘉心里咯噔一下，觉得顾奚可能真的因此而感到难过了。

想起来萧定瑜找她倾诉时?，有?点儿得瑟，又有?点颓废抑郁的样子，说：“我知道她是想将我护于羽翼之下，确保安全。可是小九，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我有?如今之成就，也是在战场上，一场一场拼杀起来的。”

“他们至今都以为我修为全废，好拿捏，才敢出此离间分化之策。这正是我们的优势啊，即使到时?有?意外发生，出其不意，我至少有?自保之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哪里会有?安稳的成功呢，你说对吗？”

“我想要与?她比肩同行?，而不是托庇于她羽翼之下。小九你知道吗？她每次偏心我的时?侯，我都特别?高兴，但看她因事情不顺而发愁的时?侯，又很难受。”

“我也想让她能够依靠我啊，我可以保护她的！”

“可是我不敢跟她说这个，怕她难过，小九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明明答应过她的，却做不到，是我不配。”

她删删减减地将萧定瑜跟自己说的话，择其精华去其糟粕地，向顾奚转达了一下。

其间还美化了一下，重点表达了萧定瑜的忐忑不安和渴望建功立业为顾奚撑起一片天的美好愿望。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顾奚从面?无表情眉目冷竣，到神情软化，眉目生动柔和起来。

直到最后，她虽无言，眼里却有?光。

兢兢业业充当着传话筒的秦嘉：……

不知道为什么?，柠檬它环绕着我。